“古代中国政治制度...中央集权..三公九卿...内外朝制...三省六部...”
刚下车的司元白嘴里还在念叨着这些历史知识。
经历了几个小时的磨难,安慕成功将知识硬生生塞到司元白的脑子里了。
当然,代价就是,司元白现在满脑子的学习。
哒哒哒!
司元白敲响了自家的门,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小白,又跑到你那个社长家里了?”
“额...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搞了一个学习小组,一直学到现在。”
“吃了没啊?”
“吃了,她请客....妈,我先洗澡去了,太累了,我早点睡。”
说完,司元白便摇摇晃晃得走进浴室。
“你说...他俩能成不?”
司元白母亲一脸担忧得看向浴室那边。
“嗯!又不是你谈,你瞎操什么心啊,成了那是咱家的福分,不成那也正常。”
司元白的父亲就穿一个大裤衩子躺在床上,一脸无所谓。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司元白母亲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老公,表达出她的不满意。
“那也是小孩子的事儿!父母说的有什么用啊,再说了,咱儿子这可是第一次恋爱啊!我们就别瞎掺和了。”
“哼!现在谈恋爱双方家长都看家庭环境怎么样,你啊~争气点!”
“唉....苦了我了哦!”
“那是咱儿子!他长大了,那不得使劲孝~顺~咱~俩~了~吗~”
司元白母亲嬉皮笑脸得扒拉司元白的父亲,让略微有些沉重的气氛轻松起来。
“再苦几年...再苦几年啊。”
.....
唐天明在屋里奋笔疾书,已经十一点了,他手边做完的卷子已经有六七张了。
在皮肉之苦和相思之痛二者之中,他终于还是选择了相思之苦。
对于孩子来说,父母的棍棒永远是最有威慑力的东西,也是较为有效的管教工具。
唐天明在内心里始终坚信着一点。
难道十几年的交情,还比不过短短十几天甚至是几天所产生的脑子发热的喜欢吗?
他不信。
他第一次见到安慕是在三岁的时候,在五年级的时候,他如愿以偿得和安慕上了同一所小学,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吧。
安慕还经常去唐天明家里玩,所以说,关系自然好得很。
当第一封情书出现在安慕面前的时候,唐天明心里面就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满。
在他看来,这封情书就是一个宣战书,意图抢走他最好、最亲密的朋友。
朋友不在多,在精。
最好的朋友,一个就够了。
于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行动。
任何对安慕“图谋不轨”的人,在经历了他的各种行为过后,纷纷表示了退出。
久而久之,终于,安慕旁边真正知心的只有他了!
说到底,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喜欢安慕,但是,只要有一些图谋不轨的家伙存在,那么他将成为那个拯救公主的白马王子。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也算是为了让安慕开心一点,他就暂且容忍司元白待在安慕的旁边。
他没想到,他脑子一热弄出来的比试,最终阻碍了自己。
他必须要按照规则取胜,否则没有人承认胜利。
所以...
唐天明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心里暗地说道。
司元白,等着瞧!
....
第二天一大早,司元白起身发现,已经七点了!
急匆匆收拾好东西,便出门上学去了。
司元白的家距离学校不算远,坐公交大概就三十分钟,他在路边随便买了点吃的,准备带到学校里去吃。
司元白紧赶慢赶,可最后还是迟到了。
恰逢早高峰,路上有点堵,最终7点50到的学校。
哒哒哒!
“进。”
司元白刚进教室,就看到了班主任因坏笑变成一条缝的眼睛,脸上的肥肉迫使眼睛更加紧缩在一起。
“规矩还记得不?”
“记得。”
“记住,今天的黑板全部你擦啊,回去吧。”
司元白用自己还没有完全开机的大脑,勉强指挥着身体到了座位上。
第一节,英语课,是班主任的课。
“好!同学们,拿出默写本,我们来默写!”
“啊~”
“你瞧王胖子那张脸!笑的跟一个肥狐狸一样。”
后面的一些同学悄悄地骂起了班主任。
班级里瞬间哀嚎一片,谁没事儿闲得去记英语单词啊,都是老师说了什么时候默写,前一天赶紧翻一下,第二天,唉!默写得还不错。
“我今天就是要测一下,你们平时单词都记了多少!都快一点,第一行写上日期,今天10月17号!”
班级里传来一阵阵的翻页声,还有的人默写本还没找到,只能将自己桌子肚里面所用的东西翻出来。
“好,第一个单词,flexible!它的三个意思都要写出来。”
“等等等等.....”
有的人才刚刚将默写本翻出来,还有些可怜的到现在也没找到。
然后下面传来几声悄悄话。
“今天几号?”
“17号。”
“第一个单词啥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啊!”
.....
王老师在讲台前,静静欣赏着下面各式各样的小动作。
每次上课、默写的时候,看到下面的同学,他内心里就开始怀念起他的童年时代。
但是再怎么怀念,默写可不会停止。
“第二个单词,brake!”
“啥玩意儿?没听清。”
“brake!”
王老师只好再说了一遍。
“第二个单词是啥?”
这时第二位提问者站了出来,王老师无语,只能再复述一遍。
“第一个是啥?”
...
王老师翻了一个白眼,无情的开始了下一步。
“第三个,authority!”
“老师,慢点,慢点!还没写完!”
...
第一节课结束。
“哇~刚刚第五个是啥啊?我没听清!”
“他根本没说清!”
“对啊!”
司元白听着众人的唠叨,默默拿起了自己的煎饼果子。
马上,附近这块区域就被煎饼果子的味道所充满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广播里响起了熟悉的晨跑音乐,众人马上收拾好。
“你到时候,跟王胖子说一下,我不太舒服,早操就先不下去了。”
司元白和武龚说了一句,防止到时候王胖子再找他麻烦。
“行,吃你的早饭去吧。”
没一会儿,教室只剩下司元白还有一个名为苏惠丽的胖胖女生。
司元白仍旧在啃他的煎饼果子。
苏惠丽这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司元白,最近那个传播谣言的事情,你没事吧。”
“没事儿,现在已经在警局立案了,如果在学校里还有人乱说的话,我可以直接告他。”
司元白边吃着煎饼果子,边对着苏惠丽说道。
班级里面一些多事的人,总是在暗地里叫她肥猪,而且,她长得也不算好看,就更加容易遭到校园里面的冷暴力了。
司元白知道这些,但是他不管。
一方面是因为怕多事,另一方面则是他无法控制别人的言论。
在休息的时候,他偶然翻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辟谣的永远比造谣的弱势?
经历过这次事件的司元白,心里大概也有了答案,他回道。
因为造谣的人他能编,辟谣的不能。
如果对方就是费尽心思得来抹黑你,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做什么,他总能编出一些奇怪的东西。
所以,遇到这种事情,最不需要的就是自证清白。
别人在乎的可不是你肚子里那一碗粉。
所以,他能做的,只是尽量用自己能用最善的一面,对待每个人。
“唉...我一直相信你这种人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苏惠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校园暴力的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存在啊....你也能感受到吧,周围那种莫名的恶意。”
“嗯。”
“你这段时间心里感觉怎么样?”
“刚开始觉得有些难受,现在的话,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没想到你还是蛮坚强的嘛。”
苏惠丽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脸上浮现出苦笑。
“我实在受不了后面的那群人了,他们总是在笑话我,刺激我。”
“那你改变啊,变得优秀,变得漂亮,让他们无话可说。”
“我不要,我又不是为他们而活的,我凭什么按照他们的标准来制定我的生活!”
“那你不想瘦吗?”
“想啊,怎么不想,瘦不下来啊!”
“你试过吗?”
说到这里,苏惠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移了话题。
“你跟安慕怎么样了啊?”
....
一共聊了大约10分钟,广播里响起了熟悉的退操广播,苏惠丽知道聊天的时间到了,就结束了话题。
“坚强一点,最后,祝你好运。”
苏惠丽笑了笑,径直从课桌中间回到自己的位置,不从后面走,这是她的习惯。
因为当她从后面经过的时候,班级里那几个刺头就说一些侮辱人的话,苏惠丽不想听,于是选择了躲避。
司元白只能用这苍白无力的话表达自己对她的鼓励。
司元白自己并不擅长言辞,再加上司元白的一些佛系思维,让他和别人思考的角度根本不一样,也做不到开导别人的效果。
有时候,司元白也有一种冲动,他想对发生在他身边一切不好的人和事全部消除干净。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终他还是没有实现。
内心的柔软和思想上的理性发生过无数次的碰撞,但是大多数的结果,都是被理性所束缚。
敢不敢?后果是什么?我能有什么益处?
有时候,司元白自己都在思考,自己在某些方面似乎太过于冷漠了,但是在某些方面自己又显得过于感性。
他愿意相信人性本善,但是他得到的并不是善。
慢慢得,司元白心里想着感性的选择,但是身体做出了的确是理性的选择。
胆小?
或许....不,肯定有一些。
遇到类似的事情,他选择默默祝福。
然后,在心里念叨着。
这是别人的事,不是我的事。
可悲。
但,这是常态。
一个胆小者的常态。
一个自相矛盾者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