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亮是孤独的,因为周边的星星都回家吃饭了,留下它默默看守着这片天空,晚风从北边的大海吹来,树上的枝叶质量不行掉了几片,被人踩了几脚,彻底成为大地的养分。
灯光闪闪,时暗时亮,国产质量果然有保证,买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换,桌上有一盒饭,上面有着排骨加叉烧,是下午剩下的,我一个人拿着饭盒走到阳台,欣赏着月光,吃着我的排骨叉烧饭。
煤气瓶没气,热不起的饭在冰箱里经过几个小时的雪藏,已成冰雕,排骨失去原本的味道,叉烧也一样,留给我的味道是无色无味,每一粒米饭如同石粒,与我洁白的牙齿互相争锋,一阵寒风吹入我的口中,冷上加冰。
明月几时有,冷饭照晴天,不知天上宫阙,但闻今昔很凄惨,别问哥的心有多伤,直逼唇齿在打颤,低头看饭,抬头望月,一样一样,冷冷清清。
“铃铃。”
裤带的手机响起,打断了我的人生感慨,拿起手机,显示来源是花舞,接听。
“花舞,有什么事吗?”
大多数都不是好事。
“三流吗?”
从电话里闻到一股醉醺醺的味道,难道喝酒了。
“嗯,怎么了。”
“快了接我,我迷路了。”
果然,没什么好事。
“你朋友呢。”
“特么的都跟男朋友跑路了,只剩下我一个孤伶伶的。”
传来微微的哭泣声。
“你在哪里。”
“公园。”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么多公园,鬼知道哪个公园啊。
“以前我们常来的那个。”
常来的那个,想了想,那段记忆慢慢浮现在我的脑海了,我去,中二史,亏你还记得,还有你都知道是常来的,还会迷路,骗人也要骗得有点技巧啊。
“好了,好了,你先找个地方坐下,我来接你。”
“哦,快点咯,天黑,我怕。”
怕你个头啊,都敢拐卖别人家的老爸老妈,还怕个鬼啊。
“你等会,我很快就到。”
拿了几件厚厚的外衣,关上门,走到路边截了一部的士,告诉司机方向,看了看钱包里的钱,不禁哀叹一声,又要缩了缩,这一个月该怎么过呢,当初就不该一怒之下抄了老板鱿鱼,现在想起来不由感到万分后悔,等会老爸回家的时候又免不了一顿臭骂。
下了车,付了钱,霓虹灯紧紧连着城市每一个人的联系,走到哪里都有它的身影,无论你走得多远,逃得有多远,我都能找到,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离开。
顺着灯光,在公园游荡一圈,在小湖边的木椅上发现了你,我走过去,奈何你好像不想给我坐下的样子,躺在木椅上,果真霸道无比,我只好蹲下,把从家门拿出的外衣盖在你的身上,静静看着你微红的脸颊。
“三流。”眼睛微微睁开,口中吐出一团白气
“嗯。”
“你来了。”紧紧抓紧衣领
“嗯。”
“三流。”
“嗯。”
我去,可以把话完完整整的说完吗,说一句断一句,我“嗯嗯嗯”很辛苦的。
“你喜欢过我吗?”
喝醉了吧,说这么的奇怪的话,我不语。
花舞继续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可我一直都非常非常喜欢你,从高中那次相遇开始,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会一直一直喜欢你,你可能在别人眼里是癞蛤蟆,没什么本事,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要不要这么损我啊,竟然我这么差,你又为何还要去傻傻的喜欢我这个笨蛋呢
“但,无论你有多么的差劲都好,可在我眼里,你一直都像个王子,虽然不是白马,平时也有点腹黑,有点孩子气,还有的是你一直都是很孤独很孤独,孤独到连我都想拒之门外,让我不能靠近你,尽管这样,但我依旧喜欢着你,三流,你可以告诉我吗,你喜欢我吗?”
对不起,我不能喜欢你,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对不起,我想喜欢上你,但我们的距离实在太过于遥远,我们在一起会很痛苦,很痛苦,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答应你当你暂时男友的原因,因为我们会有分开的那一天,我不想让你的人生扯进太多关于我的阴影,毕竟我没有勇气去为你阻挡一切。
“可以告诉我吗?”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下,令我不忍心的去拒绝
“我喜欢你。”我以一种极低的声音悄悄的在她耳边说
“那就好了。”眼睛再也经受不住疲劳的折磨,缓缓垂下
看了眼手表,时间已将近一点,担心再晚些会遇到劫色又劫财的绿林不是好汉。
用了三十八种方法把她背到后背上,突然,只听到腰部“咔嚓”的一声。
“吗的,我的腰啊。”
艰辛的一步又一步走出公园,在路边等了许久,也没见一部的士,暗骂特么也未免太不专业了,就不能二十四小时运营吗?
瞥了眼身后那个家伙。
“你就不能减减肥吗,那么重。”我小声嘀咕
她好像听到似的,重重的往前蹬了一下,左脚向前踏出一步弯曲,做出一个弓步的姿势,以便卸掉那一蹬之力,差点就跌倒。
特么的我以后再也不吃女生送的饭盒了,太亏了。
“我的头好疼”从耳旁呼过一道道热气,幸好不是冷的,不然我还以为有鬼呢。
疼个啥,我的腰都快断了。
时间太晚,附近的药店早早的关门,本想打电话给她的家人接她回家,想了想,才记得她家在另外一个城市,叹了一口气,咬紧牙关,把隐藏在我身体深处的不死小强精神给召唤出来,以时速n米的速度奋力奔跑。
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我气喘吁吁的从裤带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灯火通明,饭桌旁有两道身影,特么我大呼有贼。
坐在正坐的那人转过身子,看向我,目光凶狠。
“你特么贼你个狗日的。”
原来是老爸,错怪,错怪。
老爸的目光从我身上转到身后的花舞,目光瞬间变得慈和,露出一个他自以为很不错但在我眼中非常**的笑容,坐在老爸身侧的老妈则老泪纵横,似乎在说我儿子终于长大了。
没有理会他们的脑补,把花舞扶到床边,躺下,盖上被子,拿了瓶还有三天就要过期的安乃近,倒了杯水,把药放进她口中,扶着她的后颈,把水倒入,一切工作完成,关上门。
回到客厅的时候,老爸老妈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口中喃喃道。
“我的老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