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要打我,都说了我不是来打架的了。”
受了委屈,母牛此时再也忍不住,哭的撕心裂肺,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路过一女老师还顺带偷看了一眼。
好像确实有说过不是来打架的,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吗?
只是,这个在地上又哭又闹,还不穿衣服,偷窥女老师裙底的母牛,越看越觉得差劲。
去安慰什么的,果然还是算了吧,反正也没有和变态相处下去的打算。
回家回家~
转过身,刚准备走,母牛又是一个趔趄,以下跪的姿势在地上滑行到身前抱住大腿。
不要丢下我啊——
“你这变态是谁啊,我不认识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
“不要啊,我就只剩下你了。”
“你到底想干嘛啦,总是自顾自地抱怨,又不说原因,好想打你的呀。”
“呃,这个,忘......忘了?”
不要用疑问句啊!
欸嘿~
我气的想要跺脚,但脚还被对方死死抱着,就更生气了。
一个没抓稳,在开打之前捡的大石头掉在了地上。
没办法,因为体型的劣势,打架时总要有点硬东西在手里才安心,所以会出现大石头什么的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随着石头与地面接触后发出的闷响传来,双方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
“......”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不要杀我。”
母牛像是狗皮膏药紧紧缠住大腿,怎么推都推不开。
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粘在校裤上,超级恶心的。
“那你快点说事情呀。”
“好,好好,马上说,马上说。”
母牛一眨眼的功夫完成了变脸,顺带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我其实是幽灵哦~”母牛以一种吓唬小孩语气说道。
犹记得村里的老人也喜欢用这种语气对付调皮的小孩,比如吃牛粪会招来女鬼,在晚上睡着的时候弹丁丁什么的。
只是,这对我没有用,毕竟对方打不过我。
“我看出来了,其实我也是哦,起码穿墙这种事情还是做过的。”
“这不一样,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欸!?
“而且还是谋杀。”
这种熟悉的套路,总感觉是在看因为没有素材而自编自演的法制节目。
突然没什么想听的欲望了。
“别卖关子了,我要快点回家,一章说不完就宰了你喔。”
“是是,我尽量,”母牛顿了顿,接着道:“那天的夜晚,天上挂着猩红的血月,我半夜起床,离开房间想去倒杯水喝,突然发现停电了!”
“停电很可怕吗?”
我有些鄙夷的看着她,很是无语,但没听完又不让走,就非常的无奈。
想到自动贩卖机器人给的奶味棒棒糖还有一根,于是打开了包包。
当然不是,我早就过了怕黑的年纪......
哐当~
哎呀,牛爷爷给我防身用的扳手不小心掉出来了......
“噫噫噫————”
我将棒棒糖的包装纸撕开后,含在嘴里,随后面无表情的盯着发出惊叫的母牛。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的等待着母牛接下来的故事。
只是,母牛飞扬的情绪逐渐暗淡,眼底里的恐惧逐渐加深,就像一个老练的猎人仔细打量着即将到手的猎物,而她就是那只猎物的感觉。
“那......那那,时候灯,灯打不开。”
母牛害怕极了,但即便是这样,也不愿意松开抱着的大腿,让人更加好奇她的动机是什么了。
母牛见我没有动手的打算,趁机深呼吸平复心情。
“那个,客厅中心,已经坏掉且没接电的老旧灯扇却在咿咿呀呀的转着,迎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我看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半裸的男人,他满脸横肉,异常凶悍,背上还纹了个超大的狮子头。”
“黑帮火并,母牛暴死?”
“不不不,他是我爸,纹身只因为他是八月出生的狮子座。”
“......”
“等等,别打,再打就讲不完了。”
“......”
“之后我就去喝水了嘛,到这里一切都还停正常的,但之后就越来越诡异起来了,盥洗室的流水声,马桶的冲水声,莫名响起的电话,楼上传来玻璃珠跳动的声音。”
“然后呢然后呢?”
听到这里,我催促着对方赶紧讲接下来的故事,并非是好奇会发生什么,也非来了兴致,只是想要她快点结束,然后回家。
“然后我把水闸关了呀,水费不要钱的呀。”
惹~
“别这么看我嘛,这时候才到真正的开始,搞定这些,把手机关机后,我准备回房间睡觉,结果看到出去喝的烂醉的老爸突然开始呕吐,我从里面看到了一条蠕动的黑色线虫!”
噫——好恶心。
“当时我还觉得没什么事,吃点杀虫药就搞定了,谁知道我老爸越吐越多,那黑色的虫子铺满了客厅,当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时,老爸已经吐成了人干。”
“你是来讲鬼故事的吗?我总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继续听就知道了,当时就被吓坏了,直接就跑出了家门,结果刚出去的瞬间,我就止不住的颤抖,全身汗毛倒竖,那感觉好像被十几个恐怖的存在凝视着,红月下的黑影,有长着七八只眼睛的,十几只手的,或者干脆就是野兽,甚至是杂交的兽人。总之都是东拼西凑的感觉。”
“那怎么办呢?”
“当时还来不及叫一声,两眼一摸瞎就变成一具没穿衣服的尸体了。”
“那你还挺惨的。”
如果是真的我都还有点同情她了。
“何止是惨啊,我家那一条街隔天连地皮都没了,连一个活人影子都没有,只剩下我在那废墟里面,于是就被当成了魔女,肇事的元凶,被无数人唾弃,甚至还报道出去成为了头条,最重要的是衣服,哪怕是块破布也好,可......可直到尸体被木头架起来烧成灰了都没能如愿,当天的直播我也看了,他们甚至连打码都不愿意。”
噗~
“这都是去年的事情了,到现在也看开了,或者说习惯了麻木,如今也能做一个正常的幽灵了。”
“好有趣的故事,那这个就算开心钱。”
用屎黄色校服外套遮住母牛身前,这件衣服在竹林中弄得有些破了,还染上了铁柱的口水,原本就有丢掉的打算,只是发现母牛并不是坏人后,外套就有了更好的去处。
两个袖子绑在颈脖上,刚好成了一个小肚兜,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谢......谢谢。”
母牛这时候松开了紧抱着的大腿,盯着校服外套愣了好久,最后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同时也稀里哗啦的哭了出来。
“故事讲完了,你现在可以说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