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件事拖得太久了。”
人群逐渐散去，被通风管道环绕组成的房间只剩下温蒂和查尔斯两人。查尔斯有些悻悻然地耸了耸肩。
“这件事情我应该更早些实行的，不过评估到可能的风险......”
“什么风险？”温蒂转过脸的视线对准了房间的一隅。天花板的探照灯在通风管道的嗡鸣声中左右摇晃，吸引了很多小飞虫凑过去。那些虫子也忍受不了地下熔炉炙烤的炎热，尽管这个地方比熔炉旁边已经凉快许多。
“一个是炸药的爆炸威力，我不清楚需要多少炸药才能完全将熔炉炸毁。人员的死亡也得加入进考虑的范畴中，因为爆炸发生时仍然会有部分工人需要留在现场，不是所有工人都能够逃到足够远的距离去躲避爆炸。”
“不能弄一根长长的引线从远处点火引爆吗？”
“我们也考虑过，但是有不可控因素。如果在布置引线的途中被守卫发现了还好，只是爆炸失败。但要是不小心中途点燃，或是有人对引线作了手脚的话，很可能会造成爆炸失控。”
顺着温蒂的视线，查尔斯也望到了探照灯。
“因此我考虑的是在成功引起爆炸的同时尽可能降低人员的伤亡。目前初步拟定的方案是在工人交接白班晚班的时候引爆炸弹，白班的工人还没入场，晚班的人已经离开了大半，在这个时间段里引爆炸弹是人员伤亡最小的办法了。”
“引爆炸弹之后呢，大家该怎么逃出去？”
“很抱歉，那就不是我能考虑到的了。”查尔斯捂住一边胳膊苦笑着说，“爆炸产生的冲击会击垮熔炉的地基，肯定会导致地面建筑的倒塌。如果人们躲过了地震就能从坍塌的围墙跑到外面去——当然一切都要看造化，我们不知道炸药爆炸后究竟能不能炸毁整个火电厂，也不知道离开这里后又该怎么办。一切只能看大家的运气了。”
“说到底还是概率成功事件啊。”
温蒂的声音停住了，她视线始终留在探照灯摇晃的灯泡上。有些令她好奇的东西在她脑海中盘旋，就像那些不断被灯光吸引的飞虫。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问查尔斯，“一般都是犯了什么严重错误的人才会被发配到火电厂吧。换句话说查尔斯，你犯了什么错？”
像是触及到了心中不愿提起的那份回忆，查尔斯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忧郁。皱起的眉头纠结了许久后最后还是舒展开来。
“我差点刺杀了帕德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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