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箭?起阵!”李南烟一手抓住骆景澄一手拔出长剑。
“喝!”戏心水掏出一根木剑插到土里,木剑入土的一刹那周围升起一片风墙。
“轰!轰!轰!”
风墙升起的一瞬爆炸声不绝于耳,激射而来的箭矢竟然还会爆炸。
“是大晋的符箭。”李南烟把骆景澄轻轻的放到地上对戏心水说道。
“晋国这是在宣战!”戏心水脸色阴沉如水,顺手塞给骆景澄几张护身符。
“先杀出去再说吧,我感觉到了天象境,还不止一个。”李南烟说,“赶紧传信给国师。”
“嗯。”戏心水面色凝重的召过几块木牌,继续巩固风墙的防御。
但风墙的防御范围终究有限,还是有好些御林军在风墙的外边,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恐,只是冷静的立起铁盾,就地防御。
“轰!轰!轰!轰!”
一支支的符箭在铁盾上爆炸,发出战鼓般的爆炸声,这些恐怖的爆炸声惊的林间小兽四处奔逃,但御林军们的战马却没有被爆炸声影响,井然有序的跑向密林中躲避。
大唐军队的素质可见一斑。
但军队素质再高也很难应付这种来自修士的袭击,一时间御林军们竟然被符箭压的抬不起头,若不是有戏心水的符阵,估计就得伤亡惨重。
大晋选择的袭击时间很有讲究,傍晚时分正是人们最容易松懈,防备心最弱的时候,而且这是在长安附近,御林军们很容易会产生一种不可能有袭击的感觉。
而大晋抓的就是这一点,一波袭击险些冲散营地,将骆景澄轰杀在帐篷内。
但这毕竟是在大唐境内,袭杀但又是身份最为尊贵的皇上,大晋没法动用军队,只能派出忠心的死士和修士。
既然是死士,又对实力有一定的要求,那么数量绝对不会太多,否则大唐的反间谍组织就可以全体自杀谢罪了。
但骆景澄很清楚,战场上的胜利根本就不是在于哪一边的人多,而是在于哪一边的将士更悍不畏死,更取决于哪一边拥有能改变战局的高端战力。
很显然,一个天象境的修士就拥有改变战局的实力,更令人心寒的是天象境修士在大晋那边。
“真是倒霉啊……”骆景澄紧紧的攥着那几张护身符,喃喃自语,但她眼里却充满了兴奋的光。
局面越乱、越不利于大唐她就越有机会跑路。
至于救过自己一命的李南烟。
嗯,我会很感激她的。
骆景澄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数名穿着山贼服饰的男子怪叫着冲出,如狼似虎的向御林军扑杀过去。
既然还做了掩饰,那就意味着大晋还没做好和大唐全面开战的准备,至少没有主动挑起战争的勇气。
御林军里集合着整个唐国最骁勇的战士,先前那阵箭雨早已激发了他们心里的凶性,此时箭雨停歇,正是反扑的大好时机。
密林中顿时响起一阵激烈的刀锋碰撞声,闷哼狂吼中不时夹杂着惨叫,双方不停有人倒在地上,刀尖捅入心腹,刀锋嵌入骨头,鲜血在男人们的身体里喷涌而出。
被水浸红的落叶上又盖上一层鲜血,显得格外美丽,又格外悲壮。
出乎骆景澄意料的是战局竟然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不是御林军屠杀山贼,而是山贼杀的御林军节节败退,若不是不断有风墙内的御林军冲出去驰援,恐怕那些山贼就已冲到风墙旁边了。
但是蒙川没有动,李南烟没有动,戏心水没有动,强大的修士们都没有动。
所谓兵对兵,将对将,他们这些修士要应付的自然是大晋的修士。
不知为什么,骆景澄感觉有一种叫做死亡的东西正在凝视自己。
突然,林间出现一位持弓男子,他似乎不在意自己的位置暴露,平静的从箭袋里抽出一支长箭,然后缓缓的拉开硬弓。
随着一声爆喝,硬弓瞬间被拉成满月,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在弓上一闪而逝,就像是天神偶然在云端上向凡间一瞥。
利箭呼啸而来,半途有枝叶碰到便一触即碎,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势头跨越百米的距离,精准而冷酷的落在李南烟身前。
“蓬!”
李南烟撕开一张符箓,一层金光在她面前浮现,堪堪挡住利箭。
“这是盾御符,防御效果和使用符箓的人的修为有关。”戏心水反而放松下来,还有闲心和骆景澄说两句话,“你的那几张是金钟符,防御效果和制作者的修为有关。”
“嗯。”骆景澄随口一应,默默的谋划怎么跑路。
“六个通玄,两个天象。”李南烟头也不回的说,“晋国这是倾巢而出了。”
“不急,拖到叶老太太来就行。”戏心水一边焚烧符箓一边说,“两个天象罢了,在长安附近就算是显圣也得老老实实的。”
“我先和那个通玄境的剑修碰一碰!”李南烟两眼放光的盯着林间某处,伸手召出月白色长剑。
“铮!”
一声清鸣宛若琴弦拨动,长剑脱鞘而出化为一道白虹,卷风裂叶般的向密林深处飞去,就连在其后方的骆景澄都能感觉到凛冽的剑意。
“哼!区区通玄也敢主动出击?”一声怒喝后一道青影呼啸而出。
那抹如梭如电的青影前一秒还在林深不知处,下一秒便已与白虹相撞,发出风雷一般的呼啸声。
“天象?”李南烟惊呼一声,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操作着飞剑迎了上去,似乎是要和他硬碰硬的打一场。
“斩!”李南烟轻喝一声,清脆的嗓音响彻山林。
白虹顿时分出千百化身,每一个化身都带着一往无前气势,伴着李南烟那声轻喝向青影斩去。
每一道化身都是那般凌厉,仿佛可断江水,仿佛可开山岳。
但青影却丝毫不惧,继续裹挟着风雷之势向李南烟刺去,就像是那些白虹不存在一般。
ps.昨天晚上写着写着居然睡着了……今天两更补上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