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雷鸣后骆景澄感觉耳朵被震的有些发麻,瞳孔里满是那道枝桠蔓延、张牙舞爪的巨大雷霆。
它轰碎了一片山石,直灌而下,将整个书院照的宛如白昼,骆景澄身边亦有丝丝电光腾跃。
但这裹挟天威的雷霆却止步于一位青衫书生面前,徐衡垚脸色淡然的立在洞口,手持一柄细剑,将雷霆尽数挡在洞口外。
洞外亮如白昼有着宛如雷电海洋的盛景,洞内却只有丝丝电光腾跃,两者之间的分界线居然只是一位青衫书生。
雷龙愤怒的咆哮着,誓要将逆天行事的骆景澄轰成碎屑,但在徐衡垚面前它的愤怒只是徒劳。
虽然耳畔雷声大作,但徐衡垚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入骆景澄耳内:“现在的雷池只是成型而已,距离变成第二个气海还有不远的距离,以后你每天都要来这儿修炼,稳固雷池。”
“好!”骆景澄用力喊着,但听不见自己的一点声音。
少顷,雷声消失,徐衡垚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袍说道:“你先休息吧,记得要上课,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好,谢谢徐先生。”骆景澄点了点头,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向山下走去。
虽然忙活了一整夜但她现在没有一丝困意,若不是要换一身衣服,她半点都不想会宿舍。
陈兮实在是太令人头疼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回宿舍后居然没看见陈兮的身影,两张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洁净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并没有字,只有张牙舞爪的几个爪印。
骆景澄举着纸条站在桌子旁陷入了深思,这应该是妖族文字吧?但我特么看不懂啊!
既然看不懂那就不去看了,反正陈兮写的也不外乎什么告别什么的,不重要。
骆景澄把手中纸条随手一丢,然后打了一桶温水,准备清洗一下满是污渍的身体然后趁着天黑再睡一会。
……
“唉!都不让人省心!”骆景澄离开后徐衡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向大晋的方向飞去。
徐衡垚到大晋的时候刚好天明,楼小楼正坐在龙椅上等待上早朝的大臣们,“哎呦!徐先生,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而整个朝堂也不过他屁股底下这一张龙椅能坐。
“你应该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吧?”徐衡垚没有在意这些,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徐先生您有何指教?”楼小楼一脸疑惑的说道。
“刚刚你一剑劈碎半个长安……”徐衡垚缓缓的说。
“欸!徐先生,我刚刚可是只毁建筑,没伤国祚啊!就连百姓都没伤一个!”楼小楼一脸惊讶的说,“这不是唐国和晋国是私事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徐衡垚叹了一口气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楼小楼正所打断。
“冤冤相报何时了?言冰洗劫我大晋的时候可不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怎么到我报复回去就成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楼小楼脸上的表情迅速化为疑惑,“还请徐先生赐教。”
“七日后你来一次书院吧,我让李南烟和你聊聊,看看这次该如何解决。”徐衡垚没有理会楼小楼,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晋国和唐国有世仇,你们的战争我不愿插手,只希望你们在这段时间内保持和平。”
“好。”楼小楼思索片刻说道,“最近我大晋要封一位山神,还请徐先生批准。”
“好。”徐衡垚点了点头,同意的楼小楼的要求。
世俗王朝的君主拥有敕封神灵的权力,但因为神灵的诞生会影响一地气运,所以敕封之前要先向书院汇报,一般来说逆星洲书院很少会同意敕封神灵的请求,强盛如大唐自建国以来也不过敕封过三位神灵。
神道修士俗称神灵,依靠香火和气运晋升,香火不断神灵不灭,无论是什么境界的神灵都有永生的可能。
但成为神灵也就意味着与一地气运牢牢的绑定在一起,如果断了香火绝了气运那神道修士的实力就会慢慢消退,直至消亡。
……
书院的晨钟声极玄妙,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的心中,无论是睡的多沉的人也能听见。
“呼……”骆景澄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感受着气海附近的雷池,依旧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雷池内储存的真气不足以让她踏上练气之路,但足以让她晋入武夫第四境御风境。
简单洗漱一番后骆景澄换上了书院统一配发的学袍,因为骆景澄还是一位武院学生,所以她的学袍略微紧身,不似书院学袍那样宽大。
淡蓝色的衣袍妥帖的包裹着少女的玲珑身躯,斜襟上绣着几朵梅花,在白皙的脖颈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红艳。
踏着晨钟声骆景澄步履轻快的走进教室,听着耳畔传来的对于课业繁重的抱怨,骆景澄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
恍然如梦,看着这副景象骆景澄有种梦回高中的感觉,这是她记忆里最美好最熟悉最难忘的画面,那时节每天都会看见一次。
骆景澄沉默的站在门槛旁,努力将这些虚妄扰心的回忆驱逐出去。
“骆景澄!这里!”骆景澄听到一声熟悉的喊声,定睛一看正是那位唯一平民出身的少女,虞安安。
这年书院共设甲乙丙丁戊五个班,以抽签的方式决定在哪个班学习,骆景澄被分到了甲班。
同样在甲班都大唐学生只有虞安安一人,而来自大晋的学生足足有四人,他们四人占据了教室里最前排的位置,而虞安安则坐在教室的一个角落,身边一圈没有一个人。
呵呵。
骆景澄心里冷笑一声,她怎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无非就是虞安安一人势弱被排挤,在大晋学生的威胁下也没人敢和她同坐。
“这些天你去哪了?”骆景澄刚放下沉重的书册虞安安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秘密!”骆景澄微笑着摆了摆手指,“我可是捕风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