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理香，下面几件事我要你如实回答我。”我认真地看着她那副本该属于和音的紫色瞳孔，没有丝毫犹豫，”你能做到吗？“
“咦嘿嘿~主人可真是坏呢，明明和理理香说好了等价交换的，现在又要让理理香回答‘几件事’呢，明明理理香只问了主人‘你是从哪里察觉的’这一个问题的说？”她耸起肩膀笑笑，“不过既然是主人好奇，那理理香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不过为了主人好，恕理理香不能全部告诉主人哦，只要是现在阶段主人能够知道的情报的话，理理香一定如实禀报。”
能够知道的情报……么？为了我好，吗。
嘿嘿，话说的好听，可这样一来，实际上决定回不回答我，回答多少的仍然是她，理理香依然掌握着主动权，主仆关系仍旧没有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束缚作用。
只要按照她的逻辑来思索，不难看出这个小恶魔心里的小九九：
——“理理香是为了主人好。”
只要有了这个理由，所有的事情她都能轻易的违反这个主人的我，因为……
——她是为了我好。
为了主人好而违反命令的女仆，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可你要是真的轻信了她的可就太天真了。
谁说违反主人命令就一定是为了主人好了？
谁说只要在嘴上说是为了主人好就一定是为了主人好不是在撒谎吗？
不过是太想当然了。
只不过目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罢了，不然要是我还放任她如此嚣张话我真不如给古君梦一糖子儿给炸了算 了。
“你放心，你是不是为了我好，我这个辨别能力还是有的。”我对次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没有继续在这上面纠缠，直接步入了正题，“第一个，也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理理香，你……是怎么知道我重复轮回过的事情的？你不是妖刀九十九月吗？这一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主人。”
笑容突然从失她的脸上像风过的云般消失了，不留一点痕迹，她笔直地看着我，面无表情的仿佛一块石头。
“好坏什么的，你还真不一定能辨别呢。”
*
“什么意思？”我皱眉。
“哈，理理香开玩笑的啦，看把主人吓得，眉毛都扭成一团了哦？放松放松~~不然就不帅了。”她又笑了起来，像是突然缓冲完成的进度条般，那么自然，没有一点点的尴尬，仿佛刚才的一本正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完全弄不懂这是她在演戏，还是她真的只是想开个玩笑。
理理香……你到底……是谁呢？
能把玩笑和谎言自由自在的穿插到字里行间，在话语间灵活自由的游走，并且没有丝毫地痕迹。
所有说过的话都可能是真的，但全都是假的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就好像一只狐狸一般，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尾巴在哪，甚至根本不知道她有没有尾巴。
就是如此，如此罢了。
真是……太麻烦了。
*
“真是会挑问题呢……主人你。”理理香轻轻划起嘴角，“但是这个问题理理香同样也想问主人呢。”
“回到过去，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主人大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OKOK~你是主人你最大，理理香投降。”她闭起一只眼睛举起双手微微叹气，“真是拿主人没办法呢……”
“为什么理理香会知道？很简单啊……主人知道我是植灵武器对吧，既然我是植灵武器，时间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其实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她低声说，“我已经根本不记得我到底是多少岁，也不记得我到底活了多少年。我只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相对安全，不再如我生时那般充满战争。知道吗主人……”
她看了我一眼：“现在的理理香甚至已经不能算一个生物存活于这个世界上了。所有被炼成植灵武器的人，他们的生命都被改变了，虽然获得了永生，却再也不能拥有‘人’身份，再不能以‘人’这个光荣的身份活在这个美丽又残酷的世界上了。”
“从被炼化的那一天起，我们的灵魂被拔妖师从我们肉体中提取出来，经过漫长的时间，地狱般的摧残锻炼之后，变为了一种能与金属石块极物质具相性的新型状态——鑫态。如果说人的灵魂最初是洁白的，那么再经过炼化之后的我们，应该被染上了一抹来自金属的赤金或是亮银色吧。从那以后，我们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刀，一口剑，一具弓，一种武器。甚至，只是一种工具，一个‘东西’。我们也许延长了生命，却或多或少的失去了尊严，没有人再把我们当成人来看待，全都视我们为武器，厉鬼，甚至是恶魔。其实之前那个姓古的拔妖师只说对了一半，所谓生命这种东西对于我们鑫人来说，其实就是永生。虽然依赖于武器，但也并不是绝对，只要身处的那把武器碎裂或是损坏，只要能找到别的金属物质，我们依旧能很好的存活下来。“
“所谓的生老病死，不过是反复更换金属的躯壳而已。没有了肉体，一切都不再有所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