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配合番外卷《少女的愿景》食用更佳,番外还有一部分没写完,不过应该已经能猜出后面发生什么了,这一章也有概括。)
大雨依旧不曾停歇。
最终,艾米二人成功回到了浮空岛。
两人再一次见到了久违的天空。
浮空岛的高度在乌云层之上。
艾米小心翼翼地看着下方一望无际的乌云,仍有些后怕。
天边,是即将消散的,最后一丝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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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3学区,医疗院。
一名修女打扮的金发少女跪坐在窗前,轻闭着双眼,双手并拢,放在胸前。
有些发黑的雨水凶狠地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却丝毫没有撼动少女分毫。
她开始祈祷:
“至高、圣洁、仁慈的光明之主:您虔诚的信徒在此向您虔诚的祈祷。”
“邪恶的污秽已降临世间……”
“腐化的污染不可终结……”
“愿主降下圣洁、仁爱之福泽,将污秽之雨停息,将离世的游魂安抚……”
……
“唔!……好痛!”忽然,少女捂住后脑勺,幽怨地看向身后。
一名站着却只能和跪坐的少女平齐的女孩正一脸不满地看着她,一蓝一紫的异色瞳格外显眼。
“跟着我这么多年,神术不好好学,隔应我的技术倒是越来越好了。”异色瞳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把手缩了回去。
“可是……我只是正常地祈祷啊?《光明圣典》里可没有禁止信徒祈祷的规定。”少女一脸不凭。
“还敢隔应我?菲妮丝小姐!我说过多少次了,那帮光明信徒编的圣典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信!但凡里面有超过十分之一是我的旨意,我跟你姓!”异色瞳少女似乎是有些急了。
“啊对对对,璃诗小姐,您说的都对,我只能听您的话,正如虔诚的信徒将始终遵循着光明之主的意志,顺带说一句,咱是平民,没有姓氏哦~”菲妮丝回答得相当敷衍,她站起身,拍了拍修女裙上的灰尘,“世人爱神,神却不爱世人,璃诗小姐真是一位好神明呢~”
世人爱神,神却不爱世人。这对于一位神明来说又是何其讽刺呢?
但璃诗并没有反驳什么。
谁又能想到,被无数人敬仰的光明之主,只存在于神话史书中的光明女神,会是一个行走在世间,身穿修女服,身高只有1.25米拉的小女孩呢?(注1米拉≈1.2米)
当然,这句话菲妮丝只敢在心里想想,即便眼前的少女脾气很好,身高也一直都是祂的禁忌。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闭嘴,跟着这位神明小姐,她们一起游历世间这么多年,即便身为信徒,菲妮丝也早就有很多不满想要发泄了。
“千百年来,都不曾去管理自己的信徒汇聚成的国度,哪怕稍微降下旨意干涉一下都没有,任凭光明教会逐渐违背初衷,慢慢腐化,纯洁的信仰慢慢沦为贪婪的欲望,最终残害国家,欺压人民,光明女神真是一位好神明呢……”
璃诗:……
“医疗院里那些被魔气污染的学生……其实我们是有能力治好他们的吧?而不是像现在,只能慢慢吊着他们的命……”
“还有这场大雨……我能感应到,好多生命消散在大雨深处,我们其实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吧……”
璃诗:……
忽然,她轻叹一口气,脸上的怒色也消失不见。
她知道,眼前这位自己为数不多的真•信徒是真的生气了,需要发泄。
她看向窗外的大雨。
在她那一蓝一紫的深邃眸子里,窗外压根不是什么大雨,而是闪烁着一种极致狂乱的色彩,一种五彩斑斓,不断闪烁的漆黑。
它看上去不那么稳定,因为这并不是真正的魔域污染,而是一种前兆——真正的灾难降临的前兆。
和平的时代即将终结。
新的灾难即将出现。
这只是祂身为神明,所知道的一小部分——祂其实什么都知晓。
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把这些告诉眼前的信徒。
“还记得你被【行刑】的那天吗?我救走了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她问眼前气呼呼的少女。
菲妮丝一下子愣住了,相隔一百多年,她已经忘记了……而且,她并不想去回忆那段经历——绝望的,充斥着黑暗的经历。
但璃诗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菲妮丝。
“你曾救下一位血族的贵族少年,然后和他缔约,一同掀起了一场猩红帝国的改革,最终以失败告终……他被全国通缉,你被光明教会以【叛教】和【勾结异族】的罪名抓捕,处以极刑,然后,我收留了你的灵魂,重新赐予你躯体……”
“我们踏上旅途的那一天,我就说过,【从现在起,放下过去的一切,我们将成为旁观者,一同旁观世界的变迁——无论它变成什么样。】”
“身为神明,我却没有权利改变世界,同样的,我也剥夺了你改变世界的权利”
“我们的一切行为将被局限于【凡人】的尺度。”
璃诗不紧不慢地说着,似乎在讲述一个常识。
菲妮丝轻咬着嘴唇,似乎很不甘心……
“而且,我还知道一个秘密——其实,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吧?”璃诗注视着菲妮丝的双眸。
菲妮丝瞳孔猛地放大,这是她最大的秘密。
“不用紧张,我知道你记忆中的那个世界,那是个相对和平的世界,没有魔法,也没有除人类以外的异族,人们依靠着科学,认知着赖以生存的世界,探索头顶的星空……这是一个文明的正常历程。而非像泽兰大陆,近万年的文明史却停滞在落后的封建制度和自然农耕的生产方式,我们亏欠了这个世界太多……”
“而且……那个世界似乎很流行穿越异世界的小说,对吧?穿越异世界,然后以猩红帝国为跳板,推行科学和社会制度的双重革命,推翻腐朽的王朝,大力发展工业革命,最终【解放】整个西大陆,或是将西大陆插满红旗……小说剧情我都帮你想好了。”似乎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璃诗忽然调皮一笑,“只不过很可惜,你不是小说中的女主角哦,名为【现实】的小说,内容也与之完全不同。”
“其它的,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脚下的世界,只是一个被布置好的【舞台】,或许庆幸,或许悲哀,我们都不是舞台的【主角】”
“如今,演出即将开幕。”
“剧本早已被编撰好,我们只是旁观者,只能以观众的身份,迎接它的开幕,欣赏这场盛大的演出。”
“即便它的开幕、演出、结局,都令人悲哀……”
随后,璃诗轻轻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轻声诉说:
“繁星非永恒,愿秩序长存……”
“我们别无选择……”
“只是这样的剧本……对【她】而言……”
两行清泪悄然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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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主角不会挨刀)
(泽兰大陆的灾难与本书后期剧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