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丝卡小姐的大床软软弹弹,很有回响。
能省不少力。
竹清和阿丝卡兰疯狂到后半夜,双双力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与她相拥,裹在被打湿的大白被子里,被子之中一开始燥热烦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变得润滑顺手和幽凉起来。
数年前的海岛之夜,少年少女也是这样相互依偎着的,只不过当时他和她都还太小了,空有悸动,全然不知道接下去还能怎么做,连亲吻都只是浅尝辄止,哪里懂得舌头的妙用,更别提让舌尖转战他处。
小情人只能虚度时间,直至白日升起。
但如今,竹清和阿丝卡兰早已是学成归来,不复吴下阿蒙。
春宵苦短,只争朝夕。
……
那朵豪华绚烂的百合花,也就是阿丝卡兰那身奢靡的婚纱,早就脏掉了,被蛮横地撕扯下来,随手丢在了地上。
竹清那身英姿飒爽的军礼服也一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该脱脱,该解解,和阿丝卡兰的婚纱在地上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正如衣物的主人们那般。
窗外将亮未亮,阿丝卡兰小姐率先从梦乡中醒来,迎接她的是竹清那张足以惹女孩子嫉妒的脸蛋,好在阿丝卡兰对自己的姿色自信得很,不怕被比下去。
竹清的睡颜傻乎乎的,在梦中笑呵呵个不停,呓语都是在叫阿丝卡兰的名字,阿丝卡兰大为满意,偷着乐就算了,还一声不吭地瞧竹清说梦话。
她与他贴得相当近,呼吸可闻,实际上也才刚刚分开。
竹清估计梦见了什么好吃的,比如说某对雪白大馒头,笑得很奇怪,眼睑微微发颤,长长的睫毛也一抖一抖。
阿丝卡兰一时间没忍住,吸溜一声,就吸在了竹清的一边眼睛上。
确切地说,是含。
“啊啊——!眼珠要被吸出来啦!”
竹清被迫从梦中惊醒,恶作剧成功,阿丝卡兰则咻的一声从被窝里溜了出去。
“诶嘿嘿~。”
仿佛她才是那位夜访青楼的小郎君,完事儿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阿丝卡兰一脚踩在被揉成一堆的婚纱上,长长的裙摆仿佛是一截光耀之路,恭送她这位“伊芙”走出伊甸园。
“伊芙”无“衣服”。
阿丝卡兰也同样,连片叶子都没有,但她毫不害羞,甚至不屑于进行任何的遮挡。这道白花花的影子便在窗前飘荡。
“男朋友,快起快起!咱们该跑路了!”
顾不上挑一条新裙子,阿丝卡兰便在她的房间中捣鼓起来,乒乒乓乓。
竹清也醒了,只不过还在床上蠕动呻吟。
实际上,他俩只睡了一个半钟头。虽然大干了一场,但年轻人就是这么精力充沛,他和她不见半点困意和疲惫,一睁开眼,都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竹清在大软床上滚了一圈,把被子裹在身上,他到底是个含蓄的青华国人,洗澡时都不敢照一照全身镜,更遑论像阿丝卡兰那样,暴露无遗的展示自己的身体。
竹清化身成一坨白乎乎的大肥虫子,在床上蠕动,挪啊挪,拱啊拱,最终从“蛹”的一侧探出头来,脸上一抹红晕,瞅着阿丝卡兰的春色背影。
阿丝卡兰披散的金发倾泻而下,挂在她那曲线美妙的后背上,即便是背影,有些东西手臂根本遮挡不住,两瓣优越的弧线可于腋下瞥见。
因为折腾了一晚,阿丝卡兰的发梢有点凌乱,伴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她纤细的腰部也若隐若现。
别的艾欧卑斯女孩儿,她们都是束腰有多紧腰便有多细,而阿丝卡兰则反过来,腰有多细,束腰就买多大。
再往下,那便是秀发遮掩不到的部位了,竹清不好明说,只是兀自口干舌燥。
“好……好翘啊……”
“嗯?你说啥?”
谁在夸我?阿丝卡兰灵巧一蹦,转过身来,叉着腰,昂首挺胸,像个皇帝。
“啊儿呃!”
竹清彻底被这刺激打倒,嗖的一声龟缩进被子之中,在床上疯狂打滚。
咕哝咕哝——咕哝咕哝——
竹清被杀得一败涂地,采取鸵鸟战术,埋首被子前一瞬,他气血上涌,脸蛋炽红的模样被阿丝卡兰尽收眼底,她的眉眼间也不约而同闪烁过一丝樱色。
到底是女孩子,哪能不害羞?
只不过得看对象是谁。
小小的羞耻后,阿丝卡兰小姐的神情再一次充满幸福与喜悦,她扑通一声又蹦上床去,去扒竹清身上的被子。
“哎哎,男朋友男朋友,刚刚亲了左边,右边眼睛也来一下嘛,对称对称,多好!”
“哎呀呀——”
这对年轻的小情人又一次你侬我侬起来。
直到外头彻底亮了起来,竹清有气无力的躺在床边,原本如瀑的乌黑长发也已凌乱不堪,甚至嘴角还衔着一根发丝,他的“虫衣”也被剥掉了,整个人凉飕飕的。
“阿…阿丝卡,没、没想到你是这种女孩子!
“啊啊——被、被骗了!你哪是什么娴静的千金,优雅的大小姐呀,分、分明是个小魔头!
“不管是昨、昨晚还是刚……
“你、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面对少年的谴责,少女坏笑着亲了亲她的指尖,比了个OK的手势。
“哼哼,男朋友,谁叫你技术太差了。还要多练哦,任重而道远,少年~。”
说这话时阿丝卡兰可以点都不害臊。
“我、我技术差!?”
竹清嘎的一声挣起来,别提有多倔强,争辩道:“大、大家都是第一次,有什么技术差不差的……吓,不对,到了后半场,为何阿丝卡你竟那样精通?”
阿丝卡兰翻了个可爱的白眼:
“呼呼,什么叫做书中自有黄金屋呀?你们青华帝国不也有先贤致力于「房中术」的研究吗?人家可是很‘博~学’的。虽然因为信仰的原因,西大陆这边的研究糟糕得多,但既然大家都是人,这点需求,还是有供应哒。”
阿丝卡兰滚到大床那边去,先掀床单,再挪床垫,最后在床的垫板之中出现一个秘密夹层,打开它。
哗啦呼啦——
阿丝卡兰捧出一大堆“医学专著”。
书的封面和标明都正经的很,但竹清随手捡了一本翻开,一股无名的燥热却直冲他的脑门儿。
“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乱、乱七八糟!”
谴责了一通,竹清啪的一下把书合上,并十分自然地将书塞进了怀里,嘴上撒着谎,身体却很诚实,然而他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再怎么揣都藏不住。
好书,好书啊!
比起故乡的水墨写意画风,西大陆的写实油画画风可太赞了!
“这些书我还没研究透呢。”阿丝卡兰赶紧搬出一个空箱子,转移她的秘密小本本,“我后半生的xìng福可就赖它了。男朋友,你可休想逃跑!”
“阿丝卡……你……”
竹清哭笑不得,今天算是认识到了阿丝卡兰的新一面,嗯……新多面?
“男朋友,赶快赶快!我们又浪费时间啦!要是等我父亲他们醒来,我们就跑不了啦,我可不想见到那个欧斯玛大叔,快帮我收拾!”
“好~好~。这就来。”
竹清也动了起来,虽然心里还犯着嘀咕,再怎么忙,也不至于穿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吧?
从床上下来,提桶跑路在即,竹清的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响起了警报。
“呜!”
竹清脸色铁青,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
“男、男朋友!你怎么啦?”
阿丝卡兰发誓,她只在她姑妈给她生小表弟时才听过这么夸张的声音,以至于阿丝卡兰还以为竹清羊水破了。
她赶紧从床那边滚到这一边,半跪下来替竹清摩挲肚子,暖一点总是好的的。
“别、别碰!”
竹清嚎叫出声,他和她本就坦诚相见,如果再进一步的接触,那还得了!
啊啊啊——好近啊!
竹清赶紧闭上眼睛,他现在可不能也不敢再情意萌动,他现在所有的力量都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守住“出口”。
“厕——厕所——!”
阿丝卡兰傻眼:“呼~,什么嘛,我还以为你得了急性盲肠炎。那咱就跑不脱喽。你吃坏肚子啦?”
竹清仍在哀嚎,大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你……你家……的……的……牡……牡蛎……”
“牡蛎?牡蛎很好吃啊,不会吧,莫非你无法享受这种美味?那可太糟——”
“不是!”竹清几乎是从牙缝里将话语挤出来,“我我我——我是吃多了——!”
阿丝卡兰被逗笑了:“你、你吃了多少啊?”
“两…两三斤吧。”
实际上,没那么少。
“那也不多啊,才几个。”
竹清悔不当初,怎么没听自来熟先生的劝告。
“不——不止几个——我说的是——不带壳——”
“不、不带壳?!”
阿丝卡兰充分的理解了竹清的病因。
“唔,不好意思啊,男朋友,你知道,我家这种有年头的房子,是不会把厕所修在屋子里的。”
竹清虎躯一震!
就仅仅是这一震,他便差点灵台失守。
他是没看到阿丝卡兰那玩味整蛊的怪笑。
“完、完了!”
竹清只觉大势已去,万事休矣。
“难道我还能光溜溜的跑到中庭去上厕所吗?我完蛋了啦!”
他甚至腾不出力气来给自己套个裤衩。
“阿丝卡,原谅我——我只能——拉在你的床上了!”
“别!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