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唔唔……
哼啊啊啊啊——!
没、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被人用“解酒汤”放倒!
这是、这是何等失态!
可恶啊可恶啊,甚至——甚至——给我下那东西的,还是——还是一个……一个一个男的!
不妙,这东西不妙。
脑子……脑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蒸发了。
不行啊不行,这可不行。
清醒过来吧,我自己的身体,你好歹、好歹有一点抗药性吧?求您了,求您了,快清醒过来!
——虽然竹清的身体状况已经相当糟糕了,但他的意识还在不屈地挣扎着。
咕!杀了我!
这个放倒我的家伙,究竟是谁?哪里来的变态啊啊啊!咱们有仇吗?可恶!究竟是谁!没必要这样吧!
竹清依旧没有认出艾哈迈德,这个上次被他药翻、还顺便稞奔了一番的人。
在竹清的记忆力,古恩兰德伯爵庄园和欧斯玛王子的事宜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
此刻,仿佛是一个死去已久的魂灵开始攻击他。
你药我,我药你,有来有回。
在脑海里,竹清的反抗尤为激烈,但在现实中,他却毫无还手之力,如同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羊羔,嗷嗷待哺。
状况不可谓不危急。
竹清面部的潮红早就扩散到了颈脖,身子,和四肢,细密的汗一层一层地出着。
“热……好热……”
竹清的手无意识的乱动起来,在领口和腰间抓挠着,似乎要把那碍事的衣物全部褪掉,好让他滚烫的肌肤触碰清凉的空气。
竹清到底是不省人事了,他难熬地扭动,挣扎,抓挠了半天,仅仅是把自己的衣服弄得凌乱了一点,这套东西折衷的衣服可没那么容易解脱,解构复杂得很,他最终只在自己的颈脖和手腕留下好几道抓痕。
竹清感觉自己像是溺水了一般,呼吸不畅,还在不断往下掉,他拼命地睁开眼睛,视野却只是一片模糊,天旋地转,晕晕乎乎,难以视物。
喘息愈发短促粗沉的同时,他心中的无名之火种仿佛也被点燃,而他就是一个被填满的火药桶,只消多流入一丝空气,他便会引爆。
那枚无名的火种狡猾极了,四处乱窜,时而蹦跶入脑,让他头部如灌辣椒水,时而又钻进食道,让他干呕不已,咳嗽不断。
那枚无名之火又重如千钧,被他吞咽下去,直堕小腹,引燃丹田,让他半身痉挛,不停地扭动腰杆,冲挺髋部。
仿佛那里储存着什么液态黄金,暴沸之下,急需一个决堤口宣泄,但是供它流淌的渊口又死死地闭锁着,哪怕那骇浪如何冲击,如何涌动,都被深长的渊月螺旋化解着。
可那骇浪惊涛岂会轻易言败?它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它不贯通高天,决不罢休。
正如那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停下。
竹清只觉得自己要在和自己的搏斗中死去了。
“你……你这混蛋!”
竹清含糊不清地咆哮着,可这样的咆哮不仅毫无威胁,反而还格外诱人。
“哎哟,我的小猫咪,你醒啦?”
这声音传到竹清耳中,已经模糊得男女莫辨。
竹清的挣扎并非一点用都没有,他的视野恢复了一下,但四肢的掌控权却依旧没有夺回来,并且他这视物程度,与清明清晰还想去甚远。
他只能迷迷糊糊地看到,压在自己身上这家伙,毫无疑问穿着一套洁白的男装!
除此之外,这人的一切,都恐怖的扭曲着。
叭啪两下,竹清疯狂乱抓的双手,都被这人扼住了手腕,继而这人一用力,蛮横地将竹清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并用一只手压制着。
而这人的另一只手,已经勾住了竹清的下巴,觊觎起了竹清的唇。
“啊~,你可知道,我馋你的身子啊!从早上,从中午,我都一直想,一直一直,不停地想,想到刚才,想到现在!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我啊,已经忍无可忍了!”
“哼啊啊啊!”
竹清反抗无果,左扭脖子右伸脑袋,都逃不出这个白色恶魔的五指山。
这个白色的家伙低头一啄,就吻到了竹清的唇上,用力极了。
这一亲要多用力有多用力,要多持久有多持久。
啵~。
最终一声拔塞子似的响动,宣告了这一吻的结束。
名为结束,实际上是开始。
“完了。”
竹清心想,死去元知万事空。
他嘴角亮晶晶的,眼角也亮晶晶的,他几乎窒息,刚刚那一遭令他全身虚脱,像是魂儿都被吮走了似的,再无力量挣扎,只能腾出一点力气剧烈呼吸。
阳浊为地,而在下呼哧呼哧。
阴清为天,而在上嘶哈嘶哈。
见竹清已无礼反抗,白色的家伙麻溜地就把他衣领给解了。
竹清滚烫的心口碰到冰凉的空气,不由得一激灵,但他还不及反应,另一个温暖的触感已经开始雨点般坠落……
竹清的大脑逐渐麻痹了,到这一步,用膝盖想都知道接下来的行云会有多流水了。
他悔不当初,怎么就着了那个陌生男子的道。
可是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在哪儿种了因,在这儿收了果。
还他妈的是恶果。
敏感逐渐变为麻木,竹清就差切断大脑与触感的联系,假装不知道这一切已经发生了。
当竹清的神志艰难地运转完一周天,他那华丽的青华衣装已经被放射性地扔飞出去,落在了床铺的东南西北,北西南东。
嘎吱~,嘎吱嘎吱~。
小床铺它呀,哼歌哼得可欢了。
就连帷帐也在一摇一摆,为小床铺助兴。
这可真是一处协奏曲。
要说这交响有几个声部,那还挺多。
掌声声部,它可是当之无愧的主角,自始至终,络绎不绝。
喘息声部(高),喘息声部(低),它俩总在一唱一和。
床铺大人和它肚子里的弹簧,也在乐此不疲地做着和声。
不过,喘息声部(低)的主唱大约是被迫的,他干到一半,突然不想干了,他要罢唱。
良久,他终于积蓄够了力量,总算爆发出一阵格外强烈的异响,抗议这场非正义的歌功颂德。
铮——!
就像弹琴的弹断了琴弦,打鼓的锤破了鼓面,不得不停下一切演奏。
“呀——!”
白色的人突然发出一阵尖叫,大约是没想到征服者也会被所征服的东西反戈一击。
“嗬呀!你这家伙!”
竹清的神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药物手中夺取回了下巴半秒钟的控制权。
他操控着自己的下巴,趁着仅仅半秒,猛烈地咬合了一下。
好巧不巧,他的舌头正好就躺在中间,遭了这池鱼之殃。
疼死老子了!
凭着剧痛,含着半口血,竹清双手奋力一抽,从桎梏中脱离出来,勇敢地向侵略他的家伙抓去。
噗呢~。
紧接着,竹清就抓到了两个超级大雪团。
“咦?”
好软。
竹清疑惑。
摇头,晃头,拼命眨眼。
狂乱的魔力虽然还在,但竹清的双眼终于回归了一丝清明。
“咦?”
竹清不解。
我说竹清先生,发声肾么事了?
您怎么抓着人家的那个?
“啊——啊啊——阿——阿丝卡?”
竹清发现,压制着他的白色恶魔和他的老婆有点像。
不,倒不如说是一模一样。
甚至连脸红羞臊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咦?那个小麦肤色的欧斯玛青年呢?死去哪儿了?好像还有个该死的随从来着……不管了,不管了,现在!
“啊啊啊!阿丝卡!”
是阿丝卡,是天使,是拯救,不是完蛋!
阿丝卡兰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到处瞟着,她明明什么奇怪的汤都没喝,脸也照样发起高烧来。
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
“竹、竹清啊……那、那个……你喜……喜欢吗?”
喜欢吗?这是惊喜!
才怪。
“强、强势的女孩子,你……你喜欢吗?像我这样的……你……不讨厌吧?”
哎呀呀,小苹果,红红的,大林檎抖抖的。
竹清一躺:
“杀我!快!”
阿丝卡兰强忍羞臊,继续对竹清发起了“杀”。
然后竹清没有噗嗤一声结束掉,而是出了“闪”。
他能一直出“闪”的,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轻易噗嗤掉,生命值归零。
紧接着,竹清判了一道雷电。
“咿呀!”
阿丝卡兰不幸被“劈”中了。
咕噜一下,竹清一搡,就推翻了阿丝卡兰的不正统治。
不过现在正了。
这回轮到竹清扼住阿丝卡兰的香肩,垂下一啄。
被“解酒汤”强化了的竹清言道: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