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惊醒。
“哇啊啊啊啊啊!救命啊!要、要被雷普乐!”
竹清噌的一声从床上弹起来,张皇失措。
“不对,是梦?”
他又掀开被子瞧了一眼,发觉自己一丝不挂。
“我朝!不是梦!完犊子了我!呜唉呀!”
接着他咕咚一声躺了回去,像个小屁孩儿似的撒泼打滚蹬腿,并目力嚎叫。
他大约是断片儿了。
“呜嗯嗯……怎么了?”
阿丝卡兰从睡梦中被吵醒,挪了挪她温香白玉似的屁屁,坐直来,哄孩子似的把竹清的脑袋挪过来,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乖,乖~,不怕,不怕~。”
竹清显然是昨晚被麻得过头了,现在脑子还晕钝钝,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阿、阿丝卡!我着了道了!咦咦唔唔!丢脸,丢人!我是个大蠢蛋!我对不起你啊哇哇哇~!”
阿丝卡兰打了个哈欠,一边抚竹清的脑袋一边想,你确实对不起我呢,昨晚明明一度重夺雄风,取得了高屋建瓴的体位,没想到才过没多久又被自己给反推回去了。
嘛~,算是很激烈了,算是很尽兴了。
“咦,等等,阿丝卡,你怎么在这儿,”看样子竹清的起床气终于消散,回过神儿来,“怎么辉事儿,发生肾摸事了?”
兀自呆了呆,竹清的记忆迅速恢复——然后他的脸便通红滚烫得不能自已。
昨夜星辰昨夜风,宴会舞会都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咕哝哝哝哝——呜嗯嗯嗯嗯嗯——”
阿丝卡兰就这样乐呵呵地瞧着竹清捂着脸在自己大腿上扭来扭去发出怪叫。
“都想起来了?”
“想……想起来了。”
“不是我说你啊,鸠晴小姐,您又钓到凯子了哦~,要是我玩来一步,后果嘛,哦嚯嚯~。”
“什么叫又!我从来就没有过!”
竹清据理力争,只不过他捂着脸害臊不已的模样没有一点说服力,最后只能软趴趴地承认既成事实。
“噶……好吧。但这怎么能怪我?谁让老妈生我的时候,把我的脸捏得和她一模一样?”
说得好像法兰吉丝真能捏脸似的。
迷之沉迷了一阵,竹清又嗫嚅道:“对方……那家伙……究竟是哪里的哪个家伙,看我不狠狠的给他找麻烦回去。”
阿丝卡兰挑弄着竹清的头发丝:“已经给警察带走了哦~。那家伙,就是那个艾哈迈德-阿斯兰吧,八九不离十了。”
“艾哈迈德?阿斯兰?那是谁啊,我不记得我招惹过名字这样古怪的家伙。”
阿丝卡兰无奈地给了竹清脑门儿一手刀:“就是那个欧斯玛王子啦,人家之前的未婚夫噢,你说这仇深不深,这怨大不大,采花贼先生?噢不,呼呼,采花贼先生倒是差点被反采花了呢。”
“什么?欧斯玛王子!那帮家伙不是假扮的么!”
竹清惊急地仰起身子,但却撞在了一对软绵绵的东西上,又给他弹了回去。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王子的确货真价实,但他向我老爹提出的联姻只是他的私下行为。不代表欧斯玛帝国上层的意思。并且这样的骗婚,他早就是惯犯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欧斯玛那边也放任自己的王子在外头乱搞,也许这个王子在他们国内的地位不低吧。雇佣那些假欧斯玛人,可能是充排场,也可能是王子嗜好欺诈的怪癖。”
竹清听罢,脸一瞬间不红了,手也不挡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上方,那双穹的起伏。
“噫,是个有怪癖的百万富翁。而我,却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果奔了。呵呵。”
竹清仍旧死死地盯着。他在这个方位甚至看不见阿丝卡兰的脸。
顺带一提,他枕在阿丝卡兰的大腿上。
并且,两个人的衣服都在地上绞成一团,难舍难分。
“呐,竹清,虽然这里是法尔瑟,与欧斯玛并没多亲密,但你说,被逮住的他会怎样呢?”
竹清陈思了一下:“如果他表明身份,还愿意交钱,那么这个案件,大抵会以虎头蛇尾的形似结束吧。可能都不会上报纸。”
“保释……吗,”阿丝卡兰失望,“不过我也替竹清你出气了,我把他手给打断了呢。”
竹清瞟了一眼床头那把没开刃的铁片。
“用那把剑?”
“对呀~。揍得他可惨了。”
“那就好。不说这破事儿了。”
心里的窝火散去,竹清脐下三寸的欲.火又起。
他盯了好久了。
“阿丝卡,昨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算。”
竹清该打雪仗了,他一手一个大雪团。
“咿呀~,”阿丝卡兰羞怯地惊呼一声,“明明离上次才过没多久!还是白天呢!”
竹清已经把铺盖盖好了。
“现在是黑头了。我不管,我不记得了,我要重来。”
“哼……好吧,反正回头得喝中药调理的不是我。”
——
贝黎市,警察局。
“嫌疑人亚哈,这东西是你和你的同伙吧?”
审问的警员手里晃荡着两个瓶子,其中一瓶里头还残留不少药液。
经过检测,两瓶的内容物都是强烈的醚情剂。
“是我的。”
被铐着的,浑身是伤,左臂打着石膏的男子是艾哈迈德无疑了。
“这么说,你是对你在法兰吉丝邸的罪行供认不讳喽?”
“算是吧。”
艾哈迈德不屑于说谎。
审问的警员唰唰唰唰的写了一份口供,咚的一声盖了章,又递过去给艾哈迈德签字。
艾哈迈德照办。
弄好了口供,审问的警员哼了一哼:“算你配合!不像你那同伙,打死不开口!”
同伙指的当然是艾哈迈德的亲卫杜特。
艾哈迈德没想到杜特居然如此忠心,不由得心头一暖,底气也更足了。
“我要和我的律师说话。”
“律师?你也配!敢在贵族大人们的地盘犯事儿,你还想要律师?若不是为了保护受害者的名声,只要让被你侵犯的那位小姐来指认一下你,马上就把你送进大牢!你这个强.奸犯!”
被侵犯的少女显然不存在。
法尔瑟有侵犯妇女罪,但却没有侵犯男子罪。
竹清他们要脸,就没说。
“我没有侵犯少女,能请你不要冤枉我吗,警官大人哟。”
艾哈迈德就算侵犯了别人,那也是未遂。
“闭嘴!你以为我们警察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油嘴滑舌者!”
破口大骂的警员本来打算呼这艾哈迈德一巴掌,但保险起见,他问了问:“你是贵族还是平民?”
“贵族。”
居然是贵族,那警员庆幸自己没冲动。
“本国的别国的?”
“欧斯玛的。”
别国的?那没事了。问到这,审问的警员又倨傲起来。
“律师是吧?给我等着!什么时候你家人来交费,律师就什么时候来!”
“让我打个电话吧。”艾哈迈德道。
“没有!”
咕哝一声,审问的警员抽了椅子就走。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口供已经签了,他不想再在这监禁室待下去。
这时,咣当一声,监禁室的铁门从外边被打开,又进来一个警员。
审问的警员赶紧立正敬礼。
“布、布朗警官好!”
“是里兹·布朗,不是布·布朗。行了,口供给我吧。”
这位是刚从莱昂调来的里兹·布朗探长。
艾哈迈德寻思是个大人物,不过却没有刚刚那个警员那么刻薄。
“嫌疑人亚哈,”布朗警官敲了敲桌子,“有人来探监,出来吧。”
探监?
艾哈迈德不知道在这贝黎还有谁回来探他的监,穆哈吗?
见到来人时,艾哈迈德大吃一惊,不是穆哈,不是他的随从,而是他昨晚刚刚踢掉的女人。
“欧、欧叶妮小姐!您、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