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这样!欧、欧斯汀被、被男人给骗上床了!”
夏绿蒂小姐听罢,大惊失色,咯噔一声站起来,那把向后倒下的椅子,正如同她跌落谷底的心。
珂赛特小姐也惶惶不安,手足无措:“大……大事不好了……怎……怎么办?欧斯汀是……是不是要生小宝宝了啊……怎么办怎么办……快、快去报告玛丽小姐,报告法兰吉丝小姐!”
“等等等等!”欧斯汀赶紧拽住就要跑走的珂赛特,大声解释道,“才、才不会生小宝宝啦!珂赛特你这孩子对这方面完全没有一点知识的吗!?”
说到“这方面的知识”,仅仅是理论知识,不考虑实战的话,珂赛特倒是从某位老师的作品里日夜研习过了,她的俏脸嘭的一声红了,她赶忙与阿丝卡兰对视一眼,然而阿丝卡兰竟心虚地别过头去,珂赛特只好顶着害臊,道:“难、难道不是这样吗?欧斯汀你、你不是吃了‘大…大格瓦斯’,然后过几个月你的肚子就会大起来了!”
“我、我的确吃了……但,才不会!你听我说啊!”
欧斯汀梆的一声给了珂赛特一记脑瓜崩,然后转身扑出去抱住冲出去几步准备告状的夏绿蒂的腰,道:“不要告诉玛丽小姐和法兰吉丝小姐啦!”
夏绿蒂小姐分明挂了一脸晶莹的露珠,泪眼婆娑,道:“可、可是!欧斯汀你都被这样对待了,难道我们还能默不作声?我要告他们,告他们,呜呜呜!这、这是诱、诱、诱那啥!呜哇哇欧斯汀,你不能忍气吞声啊!”
夏绿蒂一屁股就在地上坐下来哭,看上去很受打击。
“呜哇哇哇哇!我最好的朋友,被夺走了贞操了!然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开开心心的打牌!哇啊啊~!”
欧斯汀见状也手忙脚乱,小嘴啊呜啊呜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竹清见此男默女泪的情形,也不禁以手扶额,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事情应该不是夏绿蒂小姐想的那样,不过他身为在场唯一的男性,也不好意思直说,便用手肘顶了顶阿丝卡兰。
阿丝卡兰也觉得夏绿蒂的联想有点太跳跃了,被竹清暗示了一番也心领神会,使出“柔性劝导”,分开众人,让她们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着竹清报过来茶壶,给每个人都斟上一杯。
“消消火,消消气~。”
阿丝卡兰随之跟进,让夏绿蒂和珂赛特别急,先别急,一切听欧斯汀说明白再说。
“欧斯汀,你再藏着掖着,怕是有人就要杀到警察局去为你打抱不平了哦?”
“我,我知道了啦……”
欧斯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弹脑瓜崩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刚刚担心她的珂赛特又还了她一记。
欧斯汀随即开始了讲述,不过起因经过结果拉得有点长,一下子就回到大清早去了。
“今天早上,天刚亮一点,我就自动醒了,估计是这些天都习惯起早了的缘故,然后我去厨房找吃的,我不好生火,只找到半块面包,倒了一杯剩下来的茶水,我就把那半块面包吃了,随后我想找你们玩,但是大家都一样一样的,没一个起,我找吃的的时候还听见法兰吉丝小姐房里有谈话声,估计她们那时候才刚睡下,我闲来无事,便到马厩去解马,准备在凉快的林子里溜达溜达……”
“打住,打住!”夏绿蒂小姐听了半天,发现是流水账,赶紧让欧斯汀讲重点。
“马上就到重点了啦……我在林荫道里跑着小马,然后听见不远处也传来马蹄声,过来一会儿,声音的主人便和我迎面相逢,原来也是一位起早的先生,他看上去就比我大三岁这样,他的马十分矫健,他也十分俊朗好看,哎呀呀,啧啧啧,真的是我的菜……嗯哼,我说到哪儿了,哦,我和他迎面相逢,他爽朗地和我道了一声早安,我也回了一声您好,我们便这样擦肩而过。”
“就是这家伙骗了你吗!”夏绿蒂又跳了起来,“等等,你不是说‘擦肩而过’吗?可是后来又怎么的就那、那样了!?”
阿丝卡兰让夏绿蒂别急,先别急,珂赛特小姐催促欧斯汀再精简精简。
“还要精简啊?好吧。”
欧斯汀斜睨着左上方,盘算了一番,在脑子里把她跑着马在林子里欢快转悠和登上小山岗后欣赏到的漂亮风景和呼吸到的新鲜空气的事都略掉了,不过她大清早偶遇“帅哥”之后一路上有多神清气爽,她倒是又臭又长地描述了一番。
“随后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肚子也饿了,半块面包根本不顶饿,我从小山岗上下来,准备回来,但是归途上,又‘偶遇’了最开始碰见的那位先生。”
“偶遇?我看那个老色胚肯定是不怀好意,早有埋伏!唔唔——”
珂赛特赶紧坐过去捂住夏绿蒂的嘴,让欧斯汀继续讲。
“那、那位先生把马拴在路旁,正靠着一棵大树坐着,他还铺了野餐垫,上头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然后他这样对我吆喝——‘嘿~,美丽的小姐,我被我的友人放了鸽子,眼瞧着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都要浪费啦!若您不介意,我想和您分享分享这些美味的东西,您瞧~!’然后他就把他的好吃的都展示给我看,哧溜~,现在想来,其实都不算太美味,完全没有珂赛特和夏绿蒂的手艺好吃,但我当时就是顶不住嘛。”
阿丝卡兰和夏绿蒂啪的一声一手扶额,她们就知道欧斯汀会被吃的东西给骗到。
“然、然后呢?好吃吗?不不!你吃了吗?陌生人的东西可不能乱吃啊!”珂赛特追问道,看来她也有点饿了,并且胡思乱想了一大堆,比如某位老师的作品里,吃了奇怪的东西的主人公一下子陷入迷离的状态,继而遭到这样抑或那样的对待,最后欲拒还迎,酿成祸事……总之,药理上的迷倒很糟糕!
欧斯汀回忆着,还舔了舔嘴唇:“我问,要不要钱,他说不要,那我当然——吃喽!免费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迎接欧斯汀的是夏绿蒂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若她没被捂着嘴巴,她一定会说:“是不要钱,要的是你!真是个傻狍子!”
听到这儿,阿丝卡兰举手提问:“欧斯汀,吃完那个男人的东西后,你是否清醒?”
欧斯汀不知道阿丝卡兰为何这样问,看来她完全不觉得世上有种东西叫做醚药。
“我清醒啊,干嘛了?我自打早上起来,可一秒钟都没困过。哎,现在想来我和那我先生就在葱郁的树下坐着,四周空气清新,太阳升起来没多久,到处反射着金光,但林间依旧很凉快,真是一副田园诗般的画卷呢。那位先生谈笑风生,十分会说话,我们聊起天来一点都不尴尬,还有趣的很,我们就这样分享了食物……谁知吃完之后,我就……”
众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你、你就??”
“我就,呃,我就渴了。”欧斯汀咂咂嘴,赶紧抿了一口茶。
“渴、渴了!?”
众人顿感扫兴,虽然他们觉得自己好像也不该有什么兴,这可是事关欧斯汀贞操的大事。
竹清见众人都不做声,他也想知道后续啊,只好亲自追问:“欧斯汀小姐,然后呢?您渴了,真的只是渴了吗?有没有什么不适?”
“不适?没有啊。渴了,真的就是渴了嘛。那位男士带来的吃食都很好吃,但,全都是干的,而且他完全没有带能喝的东西。就这样。”
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时,大的总算来了。
欧斯汀低头蹭了蹭腿,道:“然后,那位先生就说很高兴认识我,他希望我叫他的名字,‘谢尔盖’,谢尔盖靠近我,问我,要不要到他家去,尝尝他的‘格瓦斯’。”
“大、大格瓦斯!”
夏绿蒂和珂赛特登时红了脸,她们不知道“大格瓦斯”是个什么东西,但她们都觉得自己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总之,一定是男人都会说自己的很大的那个。
夏绿蒂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瘫软在珂赛特怀里,呢喃着:“果然果然果然……我猜到了的……我猜到……”
珂赛特小姐更是害臊得小嘴都哆嗦个不停:“大大大、格格、瓦瓦、斯斯!唔噫!”
某位瑟图老师的著作中,用某些不曾听闻过的单词来指代某些部位,可是最常见的技法,珂赛特有理由怀疑,那位“谢尔盖”,一定也是如此!
欧斯汀,必是已遭毒手了罢!
就在众人眼神即将死去之时,竹清突然作声了:“格瓦斯啊,我也想尝尝啊。”
随即,竹清还有右手环了个圆柱形,张嘴,虚空往里杵了杵。
“竹、竹清!没、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阿丝卡兰大惊失色,“难、难道是上次……你上瘾了?”
夏绿蒂和珂赛特看向竹清和竹清手势的目光也变得“崇敬”起来。
“嗯?怎么了?”竹清不明所以,“难道,你们没兴趣尝尝吗?我还以为大家都尝过了呢。”
众人当即否认自己尝过那什么“大格瓦斯”,并激烈声称自己洁身自好。
竹清不明所以,便解说起来:“原来都没试过呀,我曾经试过一次。”
阿丝卡兰花容失色:“竹、竹清你疯了!别说啊!”
竹清不觉得有啥,继续说:“这东西呀,别看它其貌不扬,黑黑的,或者黄黄的,有时候还会有白白的东西,算是泡沫汁液吧,尝第一口,虽然令人十分不适,甚至有人还觉得恶心反胃,但如果坚持下去,就会发现也不是不能入口,如果习惯的话,就能变得十分美味!入喉的时候也能特别的舒服!”
“黑黑的?黄黄的?”
“白……白白的东……汁液?”
“非、非常的美味?!”
三女都已经被吓傻了。
唯有欧斯汀还神色自若,接嘴道:“呜呼呼,原来竹清也知道啊,一开始我都不敢相信这东西能吃,但如果适应了,真的很美味呢!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喜欢!”
阿丝卡兰,夏绿蒂,珂赛特三人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太刺激了: “啊啊啊啊!快停下!”
竹清不停。
“欧斯汀也觉得美味是吧?这种东西,还是得原汁原味啊。在贝黎卖的,都有怪味儿。”
“在贝黎?卖的?你在说什么啊啊!”阿丝卡兰不明白这种事儿竹清为什么能坦然面对,还没事儿人似的,“你难道背着我去过那种小巷子造访过吗?不要说了!”
欧斯汀接嘴:“没错没错,就得原汁原味!在贝黎卖的,最好都别去试!”
竹清再应:“嗯呐嗯呐,听名字,那位‘谢尔盖’,应该就是别罗露西亚人吧,也只有别罗露西亚人才能做的出正宗的‘格瓦斯’,唔唔,最爱那麦芽香气了,喝了顶饱,有力气,怪不得会被叫做‘液体面包’呢!”
“对,液体面包!”
阿丝卡兰,夏绿蒂,珂赛特听着听着,总算发觉不对了。
“嗯?”
“欧斯汀,你说的,‘大格瓦斯’,喝了?莫非,那是一种饮品?”
“对哦,谢尔盖先生自家酿造的,给了我好大一瓶呢!呐呐呐,我还捎带回来了,咦,在哪儿,哦哦,还在马背上,忘记拿了呢!待会儿给大家尝一尝!”
竹清戳戳阿丝卡兰:“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阿丝卡兰,珂赛特,夏绿蒂,三女面面相觑。
空有“理论知识”的珂赛特小姐,已经把脸塞到抱枕底下了。
夏绿蒂小姐,兀自张口,闭眼,捂脸,进行鸵鸟战术。
阿丝卡兰才不会承认自己心思不健康呢,她呐喊:
“没、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