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啊~!桂冠的荣耀终归于她,她的好运正如塞娜娜河长流水!我们的主子,我们的国王!”
法兰吉丝煞有介事地唱着歌剧,虽说她的唱功难以恭维,但歌喉的音色还算不错就是了。
法兰吉丝还毕恭毕敬地把瑟娜小姐请到了茶几上,茶几上的茶壶呀果盘呀都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红丝绒金鎏金的小板凳,瑟娜小姐便坐在上头。
接着,法兰吉丝披着一个点缀着金蜜蜂花纹的窗帘,戴着一顶高耸高耸的厨师帽,脱了鞋,踩到了沙发上,她比瑟娜小姐高出一截,然后从玛丽小姐接过一顶不知道什么时候编好的花环桂冠,装模作样地在身前画十字,以及吟诵一些瞎编的祝祷词,最后用指尖在玛丽小姐递过来的蛋糕上揩了一指尖的奶油,并说那是“圣油”,涂到了瑟娜小姐的额头上,最后高喊:
“啊!你是蒙天主赐下洪福的唯一国王!圣油涂毕,主说,接下来可以为你加冕!当当当~!”
那顶漂亮的花环桂冠就这样放到了瑟娜小姐的头上,成为了国王大人,或者说女王大人权力的象征。
玛丽小姐随之递过来一根男士用拐杖,大约是她前夫的东西,给瑟娜小姐充作权杖,又塞给她一坨蛮有分量的小南瓜,南瓜茎的地方插了一个十字架形状的发卡,充作帝国之球,再加上花冠,加冕三件套就齐活了。
瑟娜小姐也一点不嫌寒碜,不仅十分配合,还相当乐在其中,她从茶几上站起来,喜悦的宣告:“噢!这间屋子!我是你的主上!啊!五个臣民!我是你们的君王!我就是一间屋子加一个茶几加三条沙发外加一堆凳子杯子茶壶之国的女王~!”
瑟娜小姐唱歌剧的功力显然比法兰吉丝好上太多,不仅悠扬悦耳,还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差不多就是真的加冕仪式那调调了,虽说宣告的内容格外出戏,但女王大人的五个臣民依旧七零八落地鼓起了掌,并不怎么高兴地欢呼。
“噢噢噢,女王大人~。”(无感情)
“哇哇~,新的王国成立啦。”(棒读)
最早在牌局中死掉的欧斯汀和珂赛特已经进入看戏模式了。
而夏绿蒂则是脸不情心不愿地拍手,啥也不说,光呜呜,分明在说,要是我再有两张好牌,站在茶几上加冕的就是我了,明明胜利近在咫尺,我却失之交臂,哇哇哇!
蒙冤而死的竹清将军和他的“好主君”阿丝卡兰就不用说了,双双把憋屈两个字写在脸上。
“老妈,这是要扮演教皇到什么时候。”
“花环挺漂亮呢,玛丽小姐心灵手巧。”
竹清胆大包天地去瞪阿丝卡兰,反正他有理由,有冤屈,不怕事后被禁止上床,他就是要借题发挥。
阿丝卡兰脸上烧来烧去,不敢看她忠诚的骑士。
“别看我了,我脸上可没有花。”
“但我身上有好几个透明窟窿,被我的公主殿下用连弩射的。”
“哎呀,对不起啦。”
“哪里,哪里。”
“又不是在夸你!”
“我是说你,对不起我‘哪里’。”
“嘁…小气鬼。唉,死都死了,也没办法了。我认错,我不该总是怀疑你,我该相信你的。”
“哼~。”
他和她仿佛对调了一般,弄得好像竹清才是那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两人用胳膊肘互相捅了一会儿,最终不约而同叹气出声。
“唉。”
“唉!”
不管怎么悔不当初,赢下牌局的都是已经是瑟娜小姐了,国王大人也只能是她。
那边,“教皇”法兰吉丝和“枢机主教”玛丽小姐也差不多给新的“国王大人”庆祝完了,接下来就该宣读国王大人的诏书,也就是国王游戏优胜者要对大家下的命令了。
不管是竹清、阿丝卡兰小两口,还是夏绿蒂、欧斯汀、珂赛特三个姐妹花,大家都惴惴不安,瑟娜小姐,噢不,应该说“女王大人”的混沌古怪和天马行空,众“臣民”都有目共睹,下的命令会很正常、一点都不难为情什么的?想想都不可能!
究竟会有什么惩罚游戏呢?
唉,全凭女王大人尊意!
看样子,玛丽小姐大约是受了传染,也和法兰吉丝一样,角色扮演玩得开心极了,她也披着一袭红布,看样子是长条丝绒凳的蒙皮,作为“枢机主教”,把“王命诏书”拿了出来,不不,不能说“拿”,而是摆放在涂金鎏银的雕花托盘正中央,由“枢机卿玛丽”,以恭谨地姿态端捧,呈送至“女王大人”手边。
顺带一提,那个珠光宝气的托盘是“枢机卿”的前夫花了一块钱零五苏的价钱,从旧货市场买的,上头的颜色和光泽都来自油漆。
“嗯哼!”
瑟娜小姐清了清嗓子,先是把前夫先生的手杖…啊呸,君王的权杖,戳进沙发的缝隙中,立着,然后把南瓜…噢不,把已经留有一个牙印的帝国之球交给“教皇法兰吉丝”保管,再伸出指尖把额头的奶油㧟下来吃掉,暗道一句“甜甜~!要是刚刚那个南瓜是熟的就好了~!”这才伸手把“王命诏书”接了过来,准备宣读。
“嗯啊啊——我现在——开始——宣读,我的诏书!”
瑟娜小姐颇有领导派头地拖着长音,然后在意义不明的地方断句,明明她并不需要把声音传播到十万人会场的每一处。
“嗯嗯啊——大家——请看!上面,有!教皇陛下——枢机大主教!的签名!说明——这份诏书!合法——且有效!那么——我要!开始了!始了!了!”
瑟娜小姐表演的大官儿真是惟妙惟肖,还自带回音呢。
竹清、阿丝卡兰他们已经快睡着了。
而且讲完两句话半天之后还不讲下一句,姑娘们交头接耳、面面相觑了半天,才在竹清的提醒下,想起来听领导大官儿们说话要记得拍手。
啪啪啪……啪啪……啪……
这热烈响亮的掌声嘛,不说盛极一时,至少也是再衰三竭。
好不容易,五位臣民才把国王大人糊弄了过去,呃不,伺候好了,国王大人这才郑重其事地宣读了她的命令。
“臣民们,我的命令是,我趴在床上想惩罚游戏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出,突然灵感迸发,写了一出逸闻故事,但仅仅是草稿,主体框架和剧情对话大概有了,但细致入微的地方怎么也没办法完善,要写成书的话,有点不够字数,打算写点儿心理活动,注一注水。要画成画的话,想象也不怎么够用,人物的模样外貌啦,神态变化啦,单单是望天瞎想,有可能画出来全是一张脸,嗯嘛嘛,就是这样,我为难的地方还不少,要是哪里有一些友善的俊男美女能帮我演绎演绎就好啦!一切困难都迎刃而解!”
众人听罢都没什么反应。
主要是这个“命令”有点儿长,消化需要时间。
但仔细捋了捋,大家又发现,这个“命令”其实还挺短。
就一句话,充当一下逸闻故事的演员!
“嘿嘿~,什么嘛!”欧斯汀率先松了一口气,“这个惩罚游戏还挺正经?”
“呼~,原来是这样。”
珂赛特小姐也缓了一息,放在心口的小手拿了下来,因为她看的某些书里都有一些不可名状的“惩罚游戏”,她还以为瑟娜小姐也会下那~种命令呢,不过她多想想,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大约是她总是联想到一位和瑟娜小姐名字读音很接近的“瑟图老师”,才老是往一些有的没的地方想。
哈哈,怎么说也不可能嘛。毕竟那些书可是……嗯嘛,不足为外人道也。
“是这样的话,瑟娜小姐就算不拿它当惩罚游戏,拜托我们的话,也不是不能帮你得啦~。”
珂赛特小姐总算是不往那档子事儿想了。
不过,尽管欧斯汀和珂赛特都放了心,但夏绿蒂就是感觉没那么简单,依旧谨慎地皱着眉头。
竹清和阿丝卡兰两人对视了一番,也觉得必有蹊跷,继而发问。
“那,瑟娜小姐,您写的逸闻故事,究竟是什么内容呢?”
“问得好!”
早就看过剧本的法兰吉丝拍着噗哟噗哟的胸脯出来保证了。
“我可以证明,是有趣…噗,是好故事!我和玛丽也看了,是正经爱情逸闻!玛丽你说是不?”
玛丽小姐仰着头好似遐想了些啥,脸上笑容浓郁,然后说了是。
“先说好啊,誓言已成,契约合规,食言者当受重罚!少女解放战线,言出必行!玛丽,你说。”
“嗯呐,噗…我和法兰吉丝小姐讨论了,不信守诺言,俱乐部以后就不欢迎你了哦。”
话说到这份儿上,姑娘们也都表示自己是俱乐部的一员,绝不离开俱乐部!
首先,俱乐部里有冷柜,吃不到里头藏得冰淇淋,欧斯汀第一个不答应。
夏绿蒂现在正离家出走呢,她离了俱乐部去哪儿?
珂赛特和阿丝卡兰也早都对俱乐部的桌子椅子咖啡茶叶爱得不得了。
“既然如此,那我来讲一讲这个故事吧,嘿嘿嘿~!”
瑟娜小姐旋即开始述说。
首先,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位欧斯玛王子。
到这儿,阿丝卡兰、夏绿蒂、欧斯汀、珂赛特都有不约而同地望向竹清。
“干嘛?我是青华人。不是欧斯玛。远着呢。”
然后,那位欧斯玛王子不远万里,来到了法尔瑟。
姑娘们又一次地望向竹清,然后笑。
竹清这回直接把下巴捧着给姑娘们瞧了。
最后,欧斯玛的王子来到法尔瑟有何贵干?
原来是这位生性不羁爱自由的欧斯玛王子绝不愿接受本国虚假的联姻,逃奔到了这爱与自由的国度,法尔瑟!只为寻找他的命中之人!
而按照欧斯玛国教的规定,一个合格的欧斯玛人,不能过度沉湎于女色,只能拥有四个妻子。
只能。
随即,欧斯玛王子便在法尔瑟大地上邂逅了四位性格不一各有美好的俏丽姑娘,与她们进行了一番又一番的友好交流……
“咦?等等。”
这回轮到竹清去看女孩子们了,他不仅看,还数。
“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