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让一让,谢谢!”
肩上架着夏绿蒂小姐,竹清在人堆里开辟着道路,以求更里些。
虽说一开始,人堆并没有相让的意思,但人们察觉到好像有什么很高的谁在后边挤,都不由得回头看——然后就看见一个男的把他女朋友架在肩上恩爱无比亲密无间的模样。
“我焯!”
“可恶!”
“这是真的?”
“他妈的!”
事实证明,看赛马的还是单身男士居多。
竹清和夏绿蒂小姐这一组合那叫一个羡煞旁人。
“可恶啊,现在的小年轻!”
“羡慕死爷了!”
“还、还能这样的嘛?”
“约会来什么赛马场啊!”
“就是就是,看毛线的赛马啊?”
“去喝咖啡不好吗?共进午餐不好吗?去宾馆不好吗?”
“羡慕啊,羡慕啊!”
“妈耶,佳人在侧……来炫耀是吧!”
“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咕!”
短短十几秒,竹清这条幸运狗就遭到了一波又一波的羡慕嫉妒恨。
人群里的男士们你拍拍我,我拍拍你,让没瞅见这对儿情侣的人都瞅瞅,瞅见这对情侣的人都直接受不鸟辣!纷纷退却,自发地给竹清和夏绿蒂让路,仿佛竹清和夏绿蒂周身有什么“恩爱光环”,一沾染上,没女伴陪的先生们都会浑身溃烂,然后死掉——当然没那么夸张,但他们觉得站在羡煞旁人那一对儿周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就这样,竹清和夏绿蒂小姐轻而易举地就走到了赛马跑道的木栅栏边,跑马场上的光景一览无余,甚至都能吃到马蹄激扬起来的尘土了。
按理说夏绿蒂小姐可以下来了,毕竟都“挤”到了人群最前面。
但她不。
夏绿蒂小姐不说,而竹清嘛,呵呵,用他的话来说,是务必要把服务贯彻始终。
放下夏绿蒂小姐什么的,他的回答是不。
“哦哦!夏绿蒂小姐快看!‘星期一’竟然被反超了!逐渐争夺到头名的,竟然是方才一直寂静无声的‘星期五’!等等,等等,‘星期五’貌似逐渐疲困了,是后继乏力了吗?什么?一直慵慵懒懒的吊车尾‘星期三’竟然一瞬间雄起了,后来居上!天呐,还逐渐拉开了与第二梯队的距离,看,它就要冲线——冲线了!好哇,竟然杀出了一匹黑马!虽然它是枣黄色的!”
竹清凭借着自己的好眼力,为夏绿蒂小姐解说着。
“星期三”陡然胜出,其它六匹马也逐渐冲线。
“噢——!”
“不!”
人群里顿时嘘声一片。
看样子是爆了大冷门,大部分人手里的赛马券全都成了废纸。
看客们一哄而散,没押中的赛马券被他们随手丢弃,场间仿佛下了一场雪。
果然,这一把赚大的还是庄家。
一场赛马结束,主持人还在台子上用喇叭吵气氛,并请出七位骑手中的三位,草草颁了个奖,颁发了三条没什么卵意义的绶带,然后给骑手们的马奖励了一些胡萝卜。
这颁奖仪式着实有点抠门,不过,反正场上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抠门也没人说。
主持人继而追着散去的人们喊话,宣布中场休息,下一轮赛马将在一个小时后举行,期间游人可以在跑马场上随意游玩,甚至可以试骑马匹,包括方才的冠军马儿,当然别忘了买票,还有,半个小时后,新一轮的赛马券开售,想翻盘回本儿的看官们,卷土重来,扭亏为盈的钥匙就在各位手中!
听罢主持人一席话语,夏绿蒂小姐不禁失笑,她差不多也习惯竹清的脖子了,至少屁屁放在竹清的肩膀上,她已然脱敏。
“嘻嘻,那主持人还真是了解赌徒呢,这把输,没关系,下一把,再下一把。”
竹清从夏绿蒂抚摸自己脑袋顶的手法来看,夏绿蒂应当收获了一番好心情。
这波冷门爆得好哇,输掉押宝的先生们输得好哇。
一上一下,这儿有俩幸灾乐祸的人,偷着乐。
“我还是第一次看赛马呢,”竹清使坏,捏了捏夏绿蒂的脚踝,“咱们要不要也去买一张赛马券?”
“好呀~,”夏绿蒂小姐巧笑嫣然,主要是脚踝处很舒服,“看赛马乐趣可多了。”
“哦?看样子夏绿蒂小姐是赛马场的常客呢。”竹清又多了解了一些肩上人。
骑兵少女在竹清肩头一指,指引着“坐骑”往预售赛马券的地方走。
“嘻嘻,算是吧,不过确切地说,是我老爹时常留恋赛马场,带上我这个女儿,还有他…妻子,盛装打扮,在贵宾观众席露面。不过这样做都是为了撑门面,不让别人看不起他罢了。
“顺带一提,我那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笨蛋爹爹输掉押宝后那追悔莫及捶胸顿足的滑稽表情。哈哈。
“咱们待会也买一张赛马券吧,难得看赛马,不如也凑凑这热闹。啊,对了哦,买赛马券的钱我自己出就行了。
“只不过,这里不是专门的赛马场,貌似是私人的,这样的赛马很可能会不正规。
“不过嘛,娱乐嘛,输了也没关系。”
夏绿蒂小姐话多了起来,竹清的心情也跟着变好——尽管他本来就足够春风得意的了。
“不正规?夏绿蒂小姐是说,这私人赛马,可能会暗箱操作,打假赛?”
夏绿蒂小姐微微颔首——竹清一抬头就看见了。
如果说肩上人是阿丝卡兰,或者欧斯汀,乃至珂赛特,在这样的姿势下,多半是看不见表情的。
竹清想。
夏绿蒂小姐还是未来可期,未来,未来,未来可期呀。
噫,可不能让夏绿蒂小姐知道自己在想这种失礼至极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娱乐一下而已嘛。输了就输了,要是真把赚钱的点子,打到买赛马券上,我敢打赌一定会亏惨。”夏绿蒂小姐补充道。
“是呢。不愧是夏绿蒂小姐,看得那么开,”竹清肺腑中,除开肥皂气息、日晒气息的第三种味道,那时有时无的馨香逐渐浓郁,“嘿嘿,不过万一呢?要是夏绿蒂小姐赢了,可要请我吃饭哦?当然,若我赢了,也请夏绿蒂小姐吃饭。”
夏绿蒂欣然同意。
不过,离赛马券开售,还有差不多半个钟头,为了消磨这段时间,两人决定骑一骑马,于是来的预售处买骑马票。
守在售票处的人,俨然是刚刚追着人群喊话的的主持人大叔,而这位主持人,赫然是昨天还有前天主持打靶场的那位。
怪不得那炒热气氛的话术那么耳熟,刚刚离得远,竹清都没认出来,毕竟他的心思全在夏绿蒂小姐身上了。
“哎呀客人!您是来试骑冠军马的吗?”
主持人大叔还是那么自来熟和大嗓门儿。
不过他的连珠话术一下子就噎住了,因为他瞧见了竹清那张脸。
主持人大叔瞅瞅竹清,不明白这小矮子的影子怎会如此高大,然后他抬了抬头。
什么呀,原来是背着女朋友呀!
不过,不是前天那位,也不是昨天那位。
大叔眼珠鼓了鼓,没好气地瞪着竹清,替竹清说了那句托词:“嗯呐,又是化妆,其实是同一人,瞧,都是金发,对吧?屁嘞!小伙子,你……当真一天一换呐!”
“好吧。”
竹清只得承认这三天来他的“女朋友”都并不是同一个。
“不过别急,您先别急,您看,她们的金发都很漂亮是吧,也很相像是吧?她们是姐妹,是姐妹啦~。我也没有朝秦暮楚,只是玩玩而已啦~。”
“姐妹!?小砸!你还一个人泡三姐妹?可恶啊,连着祸害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