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是生气,生意是生意。
饶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主持人大叔也对竹清无语了。
他能怎么办呢?
“来两张骑马券!”
“谢谢惠顾!”
“能不能骑一骑刚刚的冠军马?”
“可以,当然可以!”
只要加钱。
卖了票,主持人大叔也不好再念叨竹清这个大顾客的坏话了,只好跑到另一边去,为夏绿蒂摊上竹清这“渣男”而感到遗憾,并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貌似很愤慨的样子。
但估计,主持人大叔人老心不老,他暗地里只会觉得为什么连着泡到如花三姐妹的不是他自己。
另一边,竹清已经循着骑马券上的号码找到了准备骑的冠军马“星期三”,还有一度风头颇盛的“星期一”,夏绿蒂小姐还舍不得从竹清脖子上下来。
“夏绿蒂小姐,到站了哦。”
夏绿蒂哦了哦,又蹬了蹬腿,说实话,她知道怎么下马背,却不知道怎么下人肩。
“我……我该怎么下来?”
夏绿蒂夹了夹腿。
竹清只觉得有一对柔软且富有弹性的东西一左一右夹了夹自己的脑袋。
“我先躬身,夏绿蒂小姐趁机踩到地上,然后我起开就行了啦。”
这么说来,夏绿蒂要想下来只需要三步。
“好哦,那开始吧。”
“夏绿蒂小姐,可要稳住哦。”
竹清随即像他说的那样缓缓地弯下腰去,他用手臂偎着夏绿蒂小姐的双腿,一点点地托放,最后确保夏绿蒂的靴子稳稳地猜到了地上。
地上的草根都被踩歪了几根,看样子夏绿蒂小姐站稳了,竹清紧接着便想往后退,退出夏绿蒂小姐的**,好站起来。
但他紧接着就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还蛮大的,竟然——竟然被卡住了。
“呃,夏绿蒂小姐,您的腿,能再张开一点吗?”
好家伙,正人君子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竹清说完就后悔了。
但他低头啃草似老牛,看不见夏绿蒂小姐的脸色。
夏绿蒂小姐大约没想歪?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回了一声哦。
她随之就想努力地叉开些站。
然而,方才竹清后退了不少,还扭动了几下,如今他的颈脖不得不保持在一个较高的位置,总之,进退两难。
因此,夏绿蒂小姐要想站稳不摔倒,她很难在叉开些站,倒不如说能挪动一点就已经很难了。
“咕……”
竹清看不到,夏绿蒂小姐紧紧捂着嘴,俏脸一阵红一阵白,一丝一丝地挪动着靴子跟,但貌似收效甚微,竹清的颈脖还是被她夹在左腿与右腿之间。
竹清又试着拔了拔他的脑袋。
“别、别!”
异动之下,夏绿蒂小姐差点摔倒,受刺激的她下意识紧锁,反而在竹清肩头骑得更高了,不得不踮起脚尖站,一动不能动,一动,两个人都会摔个大马趴。
“啊这?”
竹清对此刻处境一无所知。
但他看见夏绿蒂小姐突然踮起的脚尖,还有面前的草和泥,没由来地恐惧。
有、有味儿!
要是把脸印上去,这味儿可能不怎么好消。
这草坪,不会到处都和着马屎吧?
“夏绿蒂小姐,求您别急着去!我来动!”
听罢污言污语,夏绿蒂连眼睛都羞得闭上了,只嘤了嘤,算作回应。
竹清大气不敢喘,一心只想着要怎样摆脱如今这窘境。
保持这个半人马一般的姿势,他的腰子也快到极限了。
“咕呃……腰好酸,好酸。”
最终,竹清想了个法子,那就是干脆直接负荷起夏绿蒂小姐的身体,将其重心移动到一侧,站稳,然后托举起夏绿蒂小姐另一条腿,直接从他背后跨下来,就像下马鞍一样。
虽然一瞬间腰杆会超累,但长累不然短累!
“夏绿蒂小姐站稳啦!嘿呀!”
“哇啊啊!”
竹清把手紧紧扣在夏绿蒂小姐左脚靴子的小腿处,保证她站好站稳,然后他右手和右肩将夏绿蒂小姐的右腿一送,啪嚓一声,夏绿蒂小姐总算跨了出去,还在草坪上蹦跳了几下,回归平衡。
“呼啊!”
支起腰杆来,竹清爽得叫出了声,伸展了几下,身子骨咯啦咯啦响,四周望望,他才发现近处远处都有好多目光的看他和夏绿蒂。
夏绿蒂小姐已经完全把脸捂住不敢露面了。
卖票的主持人大叔也气冲冲地跑过来,憋着一脸狞笑,呵斥两人:“你们……你们!在扮演什么猎户座半人马呀!现在还是白天!要扮演,去宾馆扮演!你们是打算表演给所有人看吗?别逃!”
就逃。
竹清和夏绿蒂赶紧落荒而走,各自跳上了骑马券指定的那匹马,在跑马场上四蹄撒欢儿起来,叫喳喳的主持人大叔怎么追也追不上,恨自己刚刚为什么不把骑马券再卖贵一些。
日头越来越高,阳光也越来越热,好在迎面吹来的疾风总是那样凉爽。
竹清和夏绿蒂骑着马在跑马场上你追我赶,追逐嬉戏了半个多钟头,跑马场上人多了起来,才恋恋不舍地把冠军马“星期三”还了回去。
还了马,竹清和夏绿蒂还准备买赛马券,一听要买赛马券,不久前还黑着一张脸的主持人重又和颜悦色,竭诚为猎户座半人马…啊呸,竹清和夏绿蒂服务。
方才还在骑马玩耍时,竹清和夏绿蒂互相换乘了“星期一”和“星期三”。
经过两人实际的骑乘体验,他俩互相通气,得出了个结论,“星期一”和“星期三”分明都是训练有素,膘肥体壮的良马,其它的马儿们估计也一样,也就是说,这些马儿中,并没有谁有什么体能优势或劣势,大家都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谁能取胜,还是得看骑手的驾驭本领。
然而,在上一场赛马中,有的马,分明一副萎靡不振驽马样,而有的马,看起来那叫一个神采飞扬,俨然具有骐骥之姿。
对自己“相马”之术颇为自负的看官们,当然会买最骏最郎的马的赛马券喽~。
“也就是说,他们在演我们呢!谁输谁赢,说不定,早就设定好啦!随机选一个先抑后扬的冠军,随机定一个半道而衰的夺冠大热门!”夏绿蒂小姐这样告诉竹清。
既然谁是冠军,都是事前凭心情定的,那么赛马券,竹清和夏绿蒂也只能是凭心情买喽~。
中不中,全凭运气。
“说好了哦,谁买中了,谁就请吃饭!”夏绿蒂笑吟吟,晃了晃手上的赛马券。
“好啊,谁中谁请。不过要是都中…呃,不太可能,要是都不中呢?”竹清问。
“那就你请你,我请我啦~。”
也就是俗话说的AA制。
“一言为定!”
夏绿蒂把她的券给竹清看。
“我买‘星期四’!因为上一局赢得是‘星期三’。虽说不太可能按日子推进,但这种事儿,谁说的准,万一呢?嘿嘿!你呢你呢?”
竹清故作分析状。
“我再考虑考虑,猜一猜。”
然而,等夏绿蒂小姐乐呵呵地往看台那边去,走远了些,竹清立即给大叔送去了大单子。
“每一种可能的券,都给我来一张!”
这一顿和夏绿蒂小姐的午餐,他请定了!
钱包出血为红颜,不寒碜!
幸好,阿丝卡兰今早掷出窗外的东西里,钱袋子正好也在其中。
幸好他一眼就找到了钱袋子,一把就捡了回来。
这不?立马派上大用场了。
“哦呵?哦哈哈哈!老板大气,老板大气!”
收了一大拉子钱币,主持人大叔眉开眼笑,搓着手,讲着好汀的话,突然之间就黑转粉了。
“为了泡妞,肯下血本儿啊!我服了!小伙子,我看好你哦,你很好,你很棒!难怪能泡到姐妹花,每张赛马券,都给您来一份!祝您愉快!”
那么多钱就这样出去了呢,这些钱拿来砸人,都能把人砸疼砸。
竹清没被砸,但瞅着主持人大叔的嬉皮笑脸,他一样疼。
唉,不管怎么说,还是赞美钱袋子,赞美阿丝卡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