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欧斯汀唉哟个不停

作者:銀树 更新时间:2022/12/7 22:13:47 字数:3073

众人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庄园。

在路上,竹清尚且能够说说笑笑,然而马车刚一停下,他苦着一张脸,就冲下了车厢,扑到一棵树下,呜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可能是晕车,也可能是之前吃的坏烤串儿后劲儿又上来了,下泄完了还有上吐。

吐完一遭,竹清没走上几步,就晕晕乎乎地跪倒在了地上,都吐虚脱了,唯一庆幸的是那该死的呕吐物没有从鼻子里出来。

他确信自己应该是晕车和反胃两者之一,或者两者皆有。

但阿丝卡兰却不这么以为,毕竟她亲眼看见竹清脑补被猛击了几下,以至于她十分怀疑竹清被打得脑震荡了,或者有更严重的脑补损伤。

总之大惊失色,追着跳下车来,担忧,尖叫,都快哭出来。

欧斯汀,珂赛特也赶紧下来,怀疑竹清可能是得了那什么大病,和阿丝卡兰一起扛着背着竹清进了屋,找伤药的找伤药,找冰敷的找冰敷。瑟娜小姐则搀扶着夏绿蒂走在最后。

竹清刚想说自己应该没啥事儿,可一开口,坏烤串儿的诅咒又上来了,他扭头一哕,又吐了一遭,全淋在了他那身女仆装的围裙上,若不是他及时兜着,怕不是得吐欧斯汀一脸。

“噫!”

阿丝卡兰背着竹清没看见,欧斯汀倒是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跳开几步,那叫一个心有余悸,珂赛特小姐倒是完全不带怕的,赶紧把那脏了的围裙和可能沾到了些的女仆装替竹清抽脱了下来,拿去浣洗。

待竹清被阿丝卡兰丢到了床上安放好,欧斯汀已经叫来了法兰吉丝小姐,并带来了伤药,冰块和冰敷袋,珂赛特也端来了一盆净水和一条毛巾。

瑟娜小姐和夏绿蒂仿佛要看热闹似的,来了竹清的房间,阿丝卡兰啥也没想,就开始扒拉竹清的衣服,要给他擦身子和上药。

“喂喂!”

竹清差点就沉迷在女孩子们的前呼后拥之中无法自拔了,直到他上衣的扣子被解到肚子那儿。

“我只是挨了几下打,又不是刚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

竹清如是叫唤着,把女孩子们都请了出去,连带着她老妈一起,也轰出了门外,只留他的“主治医师”阿丝卡兰一人,他有手有脚,能走能动的,哪里不需要那么多“护士”伺候和围观,怪丢人的。

哗啦啦~,叮叮当~。

阿丝卡兰用毛巾浸水又挤水,水盆里冒着一个又一个的水泡,发出悦耳的声响。

可惜都不及竹清的吃痛的惨叫有穿透力。

“嘶!疼!哎唷!阿丝卡,你轻点~!”

娇妻服侍擦身子,本是美事儿一件,奈何竹清身上一块淤一块肿,一碰就疼,疼得他想逃。

“别动!”

娇妻阿丝卡兰的勒令那叫一个严厉,竹清不敢不从,只好咬着牙,忍着痛,等待那条粗糙的毛巾把自己都撸过一遍,撸过一遍还没完,还得上药。

“嘶!嘶嘶!”

上药也不见得舒服就是了。

“要不,我自己来吧?”

竹清坐在床上,光着个上身说道。

确切的说,他只是把上衣褪下一半,露出肩膀和后背,姿势还挺诱惑。

可惜,一块青一块紫的淤肿实在有些煞风景。

“不行!”

阿丝卡兰把持着棉棒,并不愿意把上药的权利让渡出去。

她呀,是又心疼,又生气,用棉棒在竹清淤伤上涂抹,相当用力,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疼得竹清一抽一抽的。

“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你不知道还手吗?该勇的时候,怎么又不勇了!”阿丝卡兰埋怨道。

竹清叫苦不迭:“我、我总不能去打夏绿蒂小姐的父亲吧?再怎么说,那家伙也是夏绿蒂小姐的父亲,那种情况下,我能怎样?要不阿丝卡你给我出个好主意。”

阿丝卡兰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默默涂药了半晌,假装这个话题已经揭过,念念叨叨:“哼,是夏绿蒂的老爹,又不是你的老爹,我看,你脑子里根本全是夏绿蒂,已然觉得把人家弄到手了,所以把那种人渣当成了岳父罢!”

竹清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支支吾吾半天,回了一句:“哪……哪有……”

咔哒一声,房门传来响动,阿丝卡兰回头一看,原来是法兰吉丝听见叫唤声稍歇,又摸了进来,好在其他女孩子都没跟着。

法兰吉丝难得一见地阴沉着脸,搁往常,她总会在脸上挂一丝若有若无耐人寻味的微笑,但现在,阿丝卡兰觉得法兰吉丝的嘴角都快戳到地板上去了。

哪儿来的野狗男人,竟敢殴打我的宝贝儿子?法兰吉丝真的很生气,即便那男人是夏绿蒂的亲爹,她也不会轻易原谅,她已经在想,回到贝黎后,要怎么样在沙龙里说那个臭男人的坏话了。

可别以为法兰吉丝只会在人后乱嚼舌根,以她在贝黎社交界的人缘,只要上下嘴皮子动一动,就能在那些贵妇和小姐们之中掀起一阵波澜,她说了哪个倒霉鬼的坏话,过不了几天,大半个贝黎的客厅里,都能听到对那位倒霉鬼的臭骂。

此后,夏绿蒂老爹要是想在贝黎做什么事,那可就难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怎么样了,还疼吗?”法兰吉丝难得关心起竹清来。

竹清一点不习惯老妈的这份温柔,浑身起鸡皮疙瘩。

“疼啊,疼死了!他妈的,那死老鬼,一点都不留手,撒开一膀子蛮力就来捶我,要想消肿,我看得一个星期……哎呦!”

竹清这边还在痛斥,法兰吉丝那就用手去戳他伤处,把他戳得直叫唤,赶紧躲开四五十厘米,让老妈别使坏。

法兰吉丝气鼓鼓,说自己只是在关心竹清,并提议,要不要试试放血疗法。

竹清直骂,什么要人命的老西医,如果希望他好,就放过他,让他静养,言罢,就再一次把法兰吉丝赶了出来。

法兰吉丝原本还想借着察看伤口,趁机揩一揩油,摸摸自家崽崽的身子,过一把手瘾,结果还没得手就被轰了出来,不由得悻悻。

客厅,大家都在,一见法兰吉丝出来,夏绿蒂就焦急地来问竹清情况如何,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她可看见竹清那张好脸蛋半边都是乌的了,她别提有多内疚。

法兰吉丝虽然对夏绿蒂老爹很是窝火,但她并不会胡乱迁怒夏绿蒂,说到底,夏绿蒂也是受害者,此时,她被掌掴的半张脸也是红肿不堪,刚刚珂赛特还在给她冰敷呢。

“没什么大问题,吧。我家竹清很能扛揍的。小夏绿蒂别太担心,也别自责,不关你的事,倒不如说,你伤得更重呢。”

法兰吉丝的安慰有点用处,但用处不大,夏绿蒂安静了一小下,不知道想了些啥,突然之间就激动起来,说全都是她的错,她一定要向竹清和阿丝卡兰道歉,讲着讲着,还哭泣了起来,欧斯汀怎么劝都劝不住。

法兰吉丝叹了口气,问玛丽小姐附近有没有医生,明天最好请人家来看一看。

法兰吉丝不太担心竹清,却十分担忧挨了那一掌的夏绿蒂,被掌掴后,耳鸣目眩,发炎发烧的例子可不少,还有可能脑震荡,休养得好一般没什么大事,但就怕没有发现,一直恶化,最后落下后遗症,被一巴掌扇聋的可怜人就是这样。

瑟娜小姐刚刚还和夏尔夏莉一起,在院子里把竹清穿回来的女仆装洗了,顺便帮夏绿蒂小姐把她那件骑兵军礼装也清理了,夏绿蒂被扇到在地上可沾染了不少灰和泥。

此时,瑟娜小姐听到客厅的动静,赶紧进到屋子里来。

该说,不愧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知心大姐姐吗?瑟娜小姐竟然对心理咨询也颇有研究,在她的安慰下,夏绿蒂小姐总算冷静下来,被她哄着带回到房间里去,慢慢倾诉。

法兰吉丝叉着腰,叹了叹,今天大家白天开开心心地出去,怎么会这样沮沮丧丧地回来。

她摆摆手,宣布解散,还告诉珂赛特和欧斯汀,晚饭都在厨房里,今天就不一起吃饭了,就算勉强凑够一桌,桌上的氛围也不会太愉快,不如各自端回房里去吃,吃完了,大家就早早回去睡大觉吧,一觉醒来,希望一切都会重新变好。

珂赛特和欧斯汀分别给阿丝卡兰和夏绿蒂房间都送了晚餐,只剩下她俩,在餐厅冷冷清清把晚餐给吃了。

“唉,夏绿蒂他爸爸,怎么那样。”

欧斯汀还想多聊一聊。

“唔……嗯……”

珂赛特却不太敢乱说。

总之,两人都没办法愉快地玩耍了。

“洗洗睡吧。”

“嗯……晚安。”

今晚的庄园,早早地就熄了灯。

欧斯汀本来还想和珂赛特一起睡的,但她送珂赛特回了房,在门口逗留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踌躇些什么。

可能大家都没那个心情吧。

欧斯汀回到自己屋。

“夏绿蒂……今后会怎么样呢……怎么办呀……总不能一直住在俱乐部吧……”

欧斯汀躺在床上,双手垫在后脑勺底下,她头一次觉得窗外的月夜是那么亮。

“唉,这事儿办的……明天,明天估计轮不到我了,唉~,唉唉~。”

欧斯汀唉哟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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