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国民咖啡馆,雪隐和艾卡小姐又乘上了她们的小汽车,在贝黎的街道上跑了起来。
“话说,你是不是在醉酒驾驶啊?”
雪隐望着咕噜咕噜转的车轮,暂时行驶得还是很平稳的。
艾卡小姐听罢摆摆手:“这才喝几滴啊,哪里会醉。再说了,酗了酒还出来拉生意的车夫多了去了。而且咱们这又不是马车,是汽车,巡警管不了的啦~。”
“没事,”雪隐踏了踏鞋,“要是翻车了我会先跳下去的。”
“切!对我的车技那么不放心么?虽然我开会开这车也没超过十个小时。没事儿啦,这慢悠悠的车速,安全得很……哎呀!”
艾卡小姐话还没说完,小汽车的轮胎便从一块鹅卵石上头年了过去,小车的整个车身剧烈地一抖,差点把雪隐和艾卡两人给颠出去。
艾卡小姐没抓稳方向舵,幅度巨大地乱打了几下,车子突然之间就在路上画起了歪歪斜斜的“Z”字。
“墙啊!”雪隐抓着车前的扶手,抬头就看见街边的一堵墙壁朝她冲来,她赶紧去抓刹车。
嘎吱吱吱——嘎嘎~!
“咕嘎!”
艾卡小姐咕咚一声就把头拍到了方向舵上面,她在抬起头来,左脸上已经印了一圈方向舵上的螺母印记,不过好在车子停了下来,并没有真的撞到墙上去。
“呼!”
雪隐几次都想跳车了,为了压抑这本能的条件反射,她一直死死抓着车座前方的扶手,左臂被挫了一下,火辣辣地疼,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发现右手抓着一块铁,原来手刹的把手都被她掰了下来。
“嘻嘻,刚刚是谁说安全得很啊~?”瞅见艾卡小姐没事儿,雪隐又有了闲情逸致来打趣,“醉酒驾驶,咱们差点就被砌进墙里了呀,千杯不醉小美人儿。”
艾卡小姐还心有余悸,呼哧呼哧个不停:“妈呀,我就喝了几滴酒,不至于这么倒霉吧?难道那个叫‘圣杯’的东西真特么有什么魔力不成?”
“嘿嘿,每个沉湎酒色的人都会声称自己是被迷惑的。”
“哪里来的‘色’啦!”
雪隐把掰下来的刹车把手还给艾卡小姐,然后跳下车去捡她的阳伞。
雪隐没跳车,她的阳伞倒是被机灵的风儿一卷,飞到了街对面。
“还好快出城了,这几条道路都没什么人,不然,啧啧啧,刚才那一下,酿成大祸也说不定。把把手安回去了吗?”
雪隐捡了阳伞回来,艾卡小姐也把车子倒推回了路上。
车子毕竟不能倒着开,刚刚车头距离墙壁仅仅只有不到二十厘米,艾卡小姐还得把屁股挤进去,然后反着把车子从路边的土坯地推到水泥路上。
“好了,安回去了,真特么麻烦,”艾卡小姐又在车座上捣鼓了一阵,“可他妈的,还有个坏消息,又打不着火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好嘛,又得修车。
这回,雪隐总算有机会见识见识车肚子里的模样了。
艾卡小姐拎着扳手,又一次把头埋到了车肚子里,叮叮当当,捣鼓起来,与黑乎乎的机械油亲密接触。
背后有大大的太阳,脸前有臭臭的热气,艾卡小姐苦不堪言。
“妈呀!热死啦!”
雪隐只好给艾卡小姐打阳伞,陪艾卡小姐一起闻臭气。
这次修车比上次修车要久不少,而且还木有啤酒润喉了。
螺母螺丝叮叮当当,艾卡小姐骂骂咧咧。
足足过了半个多钟头,车子才终于轰咚咚咚地发动起来。
“出发,出发,再出发!”
艾卡小姐盖上车肚子盖,把摇把别进裤腰带里,半边脸都是黑黑的机械油污,唯有情绪高涨。
雪隐摇摇头,看了看天色,半笑不笑地叹了口气,坦白道:“其实,听你邀请我去郊游,我都激动得大半夜睡不着呢。我昨天连夜准备了不少食材,想着今天做出一份丰盛的野餐篮,和你一起分享呢。然后今天白天就睡过头了,食材也忘了冰起来,全他妈臭了。哈哈~。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因为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郊游。”
她们说好是要去郊游的,但现在日头西斜,起码都过了四点,兜风,坐咖啡馆,都没修车花的时间多,到现在都还没出城呢,要是到了郊外,车子再在哪条小路上坏了,就等着在野外露宿打地铺吧。
“好哇!我去叫你,难怪半天没应,原来是在睡懒觉!可恶,亏了一顿野餐!”
“别野餐了,回去了,都快晚餐了。”
两人只好就在这下城区继续开车转了几圈,兜足了风,然后兴致阑珊地回去了。
“去你的饭馆吧。我想吃你家的饭。”雪隐提议。
艾卡小姐小心翼翼地操.弄着方向舵,不敢像刚才那样分心了。
“呃呃,还是算了吧。我把店丢给拉芙小姐照看了,我还骗她说我有要事去忙,没告诉人家我偷跑出来玩了。嘿嘿,要是回去,谎言不就拆穿了嘛!哎呀呀,那孩子真是勤劳呀,还那~么讨人喜欢,要是她是我女儿,啊不,这个年纪应该是妹妹才对,要是她是我妹妹该多好哇,那我就能直接钦定她是饭馆的二代老板了呢。”
于是,两人愉快地决定了去下馆子,美美吃了顿大餐之后,总算把怪脾气的汽车老爷开回了竹清的宅邸。
在没别人在的情况下,雪隐已经完全是宅子的主人了。
她上次留艾卡小姐住下,还疑虑了半天是不是不好,但两天前,她给一大堆账单付了账之后,她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疑虑了。
他妈的,那一大堆账单,一部分是竹清宅邸的,一部分是法兰吉丝那边的,不过一半以上的账单都是法兰吉丝那边的,并且竹清账单的金额加起来,都不够法兰吉丝账单总金额的十分之一。
“那个臭女人!”
雪隐掏了钱,像上面那样大骂个不停。
可惜,法兰吉丝压根就不在,跑到乡下去了,快活得很哩。
打那以后,雪隐就完全放开了,在这个家中,想干嘛就干嘛。
巨额账单为证,她已然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自然不再有任何拘束。
当晚,艾卡小姐再一次提出留宿请求,雪隐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不仅答应了,还把浴室一大池子水都烧热,拿来给忙活了大半天的艾卡小姐沐浴。
反正燃气费也是她交的。
大热天的泡温泉,也是老罗马人流传下来的传统,尤其是一边泡澡一边喝酒。
雪隐让艾卡小姐先进去把身上弄干净,而她去整一桶酒来。
又有温泉泡,又有好酒喝,艾卡小姐自然不会拒绝。
刚把雪隐送出门,艾卡小姐就一边走一边解扣子,把身上满是汗渍酸味和机油臭味的男装脱了下来,走到半地下大浴室外边,正好脱了个光溜溜。
她随便把脏衣服脏裤子找了个顺眼的角落丢下,拎了个干净的桶,抓了一个长柄的刷马的刷子走进浴室,浴室里热气氤氲,像蒸桑拿一样,她一连打了几桶凉水,从头到脚往下冲,哗哗啦啦,又热又冷,让她哆嗦了好几下,她又拿刷马的刷子在肥皂上磨蹭了几下,刮下几搓肥皂屑,便用这刷子用力地在身上刷着,不一会儿就完事儿了。
泥浆里打过滚的马,用这刷子刮蹭刮蹭,都能刷洗得干净如初,就更别提拿来刷洗人。
艾卡小姐自然是洗的干干净净,只不过她遍身上下都被刷得红红的,就像她的头发一样,甚至还火辣辣地疼。
“嘶嘶嘶!这毛刷也太他妈硬了,老娘皮都快被刷破嘞~!”
半笑不笑地打趣着,艾卡小姐噗通一声跳进了浴池里,暖烫暖烫的浴池更让她浑身上下都被蜡烛油滴到似的,痛并快乐着。
“哇噻!真爽!”
然后更爽的东西来了。
雪隐扛着两桶啤酒进来到大浴室里,酒桶上还都盖着冰。
“喏,你的‘圣杯’,我的‘圣杯’。”
也就是俩大玻璃杯。
“嘿嘿嘿嘿!快端上来吧~!我都等不及哩~!”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所以并不会害羞。
艾卡小姐哗啦一声,从水里出来,赤条条地来抱属于她的那尊酒桶,都懒得用上杯子了,拧开那小龙头,就用嘴对着嘬了起来。
“可别泡到热水里去了啊?酒桶放在边上吧。”
雪隐放下酒桶,也开始脱衣服。
她把她那身闪亮亮滑溜溜的锦袍褪下,小心翼翼地折叠,然后放到了外面去,随后也是毫不遮掩地用凉水和肥皂搓洗起身体来。
她也试了试艾卡小姐那根刷马的刷子。
“哎哟喂呀~!疼死我了~!”
雪隐还以为那刷子里头藏着钢针,被刺辣辣那一下,竟从原地蹦开两米远。
“哇哦~,好噗,好哟,好噗哟~,摇摇摆摆呢~!”
艾卡小姐举杯,在为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做致辞。
“那是刷马的刷子哦。”
“我可不是马!”
雪隐只得用自己的素手来搓洗她的玉体,只不过没了工具,自然洗的慢一些。
其间,艾卡小姐一直扮演着色鬼大叔,给出一句又一句不得了的点评。
“嘶!啧啧啧!”
“妙啊~,棒啊~!”
“究竟谁才是西大陆人啊?比我还白皙哩!”
“妹子!给叔叔生个大胖小子怎么样啊?”
“……”
雪隐翻着白眼,无视,无视。
待她洗好,噗通一声跳进了浴池,给艾卡小姐的酒杯里都灌进去不少池子水。
不能浪费啊,还剩下小半杯呢。
艾卡小姐决定把那杯“古池泉水”喝完,然而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哕!呸!苦死了!”
雪隐从温泉滑水之中探出上半身,施施然打着酒。
“这是药浴,我加了不少好料呢,我对你好吧?”
艾卡小姐依旧被苦得把脸挤成一团,赶紧打新的酒来解味。
“干杯。”
“干杯~。”
乒~,碰杯。
“话说,你奶.子好大。”
“你的也不赖嘛。”
“咦,奇怪,你那里有个胎记诶?”
“才不是,那是被烫出来的……呿!都是那个多嘴多舌头胸大无脑的倒霉女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