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是那个大变态艾哈迈德!”
阿丝卡兰啪啪拍着桌子。
艾哈迈德听罢,那张黑帅脸蛋黑上加黑。
“喂喂?没必要又说一遍吧?”
阿丝卡兰却不理会抱怨,咕哝一下收回双臂,护在胸前,时刻防备某个大痴.汉的袭击。
“你不该在坐牢吗?天呐,这世上还有没有法律,竟然让你这么一个袭击了女孩子的强.奸.犯,依旧能在外边逍遥自在!等等,难不成你是越狱出来的!?你你你,难不成是个在逃的被通缉者!”
艾哈迈德方才还装模作样,扮演有风度的大帅哥,但此刻彻底绷不住了,他赶忙欺身上千,请求阿丝卡兰嘴下留德,别那么大声揭他老底。
“喂喂!大小姐!你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坐过牢了?越狱更是从何提起!?再说了,我哪有袭击过女孩子,这是欲加之罪!明明最清楚内情的就是您了!”
“吖吖!你别过来呀!”
尽管阿丝卡兰和艾哈迈德之间隔了一张桌子,但她依旧“惶恐”地叫唤、躲避起来。
但正如艾哈迈德所说,他那破事儿的内情,阿丝卡兰最清楚不过了,惶恐惊慌的模样都是她的演技。
她只是不想再和这个既有背景又有钱财的钻石王老五扯上关系了。
“服务生,服务生!这里有流氓!擅自坐到我这桌就算了,还企图动手动脚!你们管不管?这位先生请自重,我要叫警察了!”
阿丝卡兰的演技十分在线,可惜刚刚引她进来的侍者立即给她浇了一盆凉水。
“这、这位客人,其实您做的本来就是这位先生的位子,这位先生方才只是去洗个手而已,他此前已经坐在那里半个钟头了,还特意交待咱们不要收了他的位子……这些事,您进来时,我就追着您说了,可您好像完全没听见,没在意,我还以为您是这位先生的朋友,所以才……”
“啊——啊?这、这样呀?”
阿丝卡兰先才被阵痛、恶寒和冷颤折磨得不轻,侍者的告知,她还真就一个字都没听见,只记得有人追着她喋喋不休着什么。
仔细一思量,无理取闹地好像的确是自己,冷静下来的阿丝卡兰回忆了一番她刚刚胡乱嚷嚷的情景,嘭的一下就羞红了脸,再加上一直肆虐,从未停歇的倒霉月事痛,她宛如一直被捕兽夹夹了脚的小鹿,瑟瑟缩缩地蜷回了位置上。
艾哈迈德竟然也不计较,只是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对着围观的其他客人大声解释着。
“抱歉!叨扰到了诸位!这位小姐,其实是我的前女友,我曾做了些错事儿,欠她一个答复!以至于她激动了些。是我的错!搅扰了诸位的清静实在是对不起!”
原来是小情侣吵架——这些事儿实在是太常见了。
国民咖啡馆本就是嘈杂而热闹的地方,实际上并不存在谁打扰了谁这种事。
既然现场并没有一个能让大伙看热闹,并人均上去给一脚的“强.奸.犯”,那就真是太无趣了。
听了解释,咖啡馆内的众人兴味乏乏,很快别过头去,各做各的去了。
艾哈迈德重新坐下来,瞅了瞅对面羞红了脸,鼓着腮帮,气得哼唧唧的阿丝卡兰小姐,他先是回了个坦然的微笑,然后招呼侍者,把那杯喷得到处都是的土兒齐咖啡撤下去,擦干净桌子,再重新上了两杯新的土兒齐咖啡,以及两盏老行家吩咐的冰水。
“别鼓着脸啦,来喝一杯吧。”
有下药前科的艾哈迈德为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动手脚,主动远离桌子,把先挑选咖啡的权利让给了阿丝卡兰。
阿丝卡兰的月事痛肆虐得紧,她哼哼了几声,总之没个好气,把其中一杯土兒齐咖啡移到自己这边。
艾哈迈德则理所当然地取用了另一杯。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前女友了?微服法尔瑟的王子殿下,请别乱套近乎。”
阿丝卡兰在等艾哈迈德先喝。
虽说这两杯咖啡九成九没被加料,毕竟都是侍者当着阿丝卡兰的面新上的,对面那个黑脸帅哥碰都没碰过。
但阿丝卡兰依旧怀疑艾哈迈德这头欲~兽暗藏着什么东方巫术没有施展。
艾哈迈德这厮依旧很装,他摊摊手,道:“的确不算前女友——而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夫妻,可惜,被人截胡了。噗,别那样瞪着我,请把这当做一个幽默的欧斯玛笑话。安心,我现在只是一个游历法尔瑟的小小‘亚哈’,对您,我可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我可不想再挨您的剑,以及您相好的枪子儿。”
端起咖啡杯,艾哈迈德像个红酒品鉴大师一般,瞧了瞧咖啡的汤色,嗅了嗅气味,随后评价了一句:“差强人意吧。”
看了半天咖啡,他并不喝,反而捏起另外一小盏冰水,像隼鸟舔水一般,伸出舌头“品味”了老久并不会有什么特别味道的冰水,把冰水在嘴里含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吞下。
“这是什么故弄玄虚的欧斯玛妖术?”阿丝卡兰讥讽得毫不留情。
“这不是妖术。我只是在等咖啡渣沉淀下去,古恩兰德千金莫不是还想像刚才那样吃一嘴的咖啡渣,然后吐一桌子?还有这冰水,能让你的味觉变得更灵敏,这样才能更深刻地品味咖啡的风味。”
艾哈迈德的回答意外的合情合理。
所谓的土兒齐咖啡,正是把磨得细如流沙的咖啡粉,直接放入锅中烹煮沸腾得来,然后加入大量的糖,不加过滤,直接饮用。
并且绝不像法尔瑟人那样加牛奶,像别罗露西亚那样加果酱。
“好吧。”
阿丝卡兰被迫想起自己刚才喷水满案的狼狈模样,识相地闭上了嘴,然后听从对面那个本地人的劝导,按流程饮用。
贝黎上得了台面的餐饮店,一年四季都只会给客人提供冰水,再高级一些,会在冰水里丢几片柠檬。
尽管被月事折磨的阿丝卡兰,不是很想碰太凉的液体,但她刚刚被烫了一遭,嘴里沙沙的,不得不饮用冰水缓解。
冰凉的感觉,在她食道里蠕动滑溜,她皱了皱眉,赶紧端起暖热的咖啡缓了一口。
果不其然,尝过了冰水,口舌的味感的确灵敏了不少,阿丝卡兰轻松品味到这一口咖啡,由微酸,浅涩,再到甜蜜的转变。
艾哈迈德那句“差强人意”,阿丝卡兰多少也体会到了些,这杯咖啡,酸味多少有些过了,那咖啡独特的苦涩,却少了一份该有的醇香,唯一值得称道的,大约就是这小孩子都做的来的甜味吧,毕竟只需要多加糖。
法尔瑟咖啡馆做的土兒齐咖啡到底还是不够正宗。
“体验怎么样,这回没喝到渣吧?”
艾哈迈德一脸邀功。
“呼,还行吧。没人能拒绝糖的甜蜜。”
暖意下肚,阿丝卡兰好受了不少。
有时候,获得幸福感与满足感其实很简单,三个字——多加糖。
“如果你肯来欧斯玛,我会请你尝尝真正好喝的土兒齐咖啡,吃一吃完全不输法尔瑟菜的欧斯玛料理。”
艾哈迈德双手拱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刚刚谁才说对我没心趣?怎么,您又开始想着拐走我了吗?还是说,您想拐走的不是我,而是那天晚上您差点得手的黑头发公主(男)?”
艾哈迈德舔了舔唇:“您给我出了个好主意,不过这需要您的首肯,噢,等等,难道您这番话已经是现场的准许了吗?”
“去你的!想什么呢!黑头发公主(男)是我的!”
阿丝卡兰毫不留情地呵斥。
“哈哈哈哈哈~!”
艾哈迈德大笑起来。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古恩兰德千金太严肃了啦,请不要那么介怀嘛。
“虽说我的确是一个有色心有色胆的强欲者,但事情的轻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根据我的调查,古恩兰德千金的那位黑发王子,可不仅仅在绰号里是王子呢,在遥远的青华帝国,我们的‘鸠晴’,的的确确,有一位王公贵胄的父亲吧?
“虽说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毕竟青华实在是太远了。
“但那位王公,貌似和你们法尔瑟人打了许多年的交道,怎么说,都不会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闲散王爷,而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腕儿。
“以我的立场和身份,要是真对那位大人的爱子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儿,难保不会惹出国际争端,大陆笑话。我可不想令我欧斯玛帝国蒙羞。”
“嚯!意思是说,我这么个空有家名的,乡下贵族之女,根本就是无足轻重喽!所以我们的王子大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奥斯特利亚堂堂一位伯爵戏耍得是团团转,然后拍拍屁股,显摆显摆大鸟,就立马走人!”
阿丝卡兰才不惯着艾哈迈德,揪着他的黑历史一顿扯。
饶是艾哈迈德这么不要脸的主,想起那天夕阳下光腚子的奔跑,依旧臊得满面难堪。
“古恩兰德千金,真是伶牙俐齿呢。”
“谬赞~,”阿丝卡兰只觉得自己打了一场大胜仗,月事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哎呀呀,这杯咖啡虽说比起正宗的,还是不够上乘,但这甜味真是欲罢不能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