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的静土吗?
被商业和娱乐包裹着,却能隔绝二者的裹挟,如有一层保护膜保留恬静的地方。
疲惫疲惫疲惫。
我坐在长椅上,仰望这片被一圈高楼大厦,一圈树林包裹的狭小夜空。
左眦外角那十分抢眼的建筑,有呈放射状花式的舱体。
真是奇怪又不明所以的艺术吗?我如此想到。
奇怪,奇怪……『怪异』!嗯……要是我能达到那般的水准……
“咔哈哈,咔哈哈,我等同道中人,竟在这里怠惰。”一道身影悬挂在那个建筑之上。
在灯光下,这道身影显得如此突兀,散着阵阵冰冷。
闪过寒光,闪过寒芒。
一刹间,杀意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奇异事件还有多少。只是想过普普通通生活的我。
不如相信我。
属于我的声音,不是我意志的声音,冰冷的声音,极其悲伤的声音。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渐渐变为黑影。
咻——
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另一个声影。
我的意识再次拢聚,瞧见眼前那个声影的本体。
“背弃人性的你,还要杀害无辜者吗!”他将我护在身后,“安心的睡一觉吧!我能保证你一时的安全。”
……
“啊,呼——是梦吗?”从床上惊醒的我,难以置信脑海里的场景。
观望那泛白的天花板,我舒缓一阵。
“沂仙醒了吗?”
门被扣响发出咚咚的敲击声。
“没事,你进来吧!”
语汐推开门,一脸焦急的盯着我。
“没发生什么事吧?听说警局里的人说,你是被一对情侣发现你在公园长椅上睡着了,被那对情侣好心搬到警局的。”
如果按语汐姐所说,梦其实是真的。
我难以置信地捂住脸部。
“沂仙,你没事吧?我看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声音逐渐靠近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鼻息。
我挪过身体,我不想让她过分担心。
“我没事,让我休息会。”
“那……那好吧,难受的话记得跟我说,不要忍着不说昂。”
她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整个房间密闭无缝,压抑的气氛蔓延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还有我身体里那个声音……啊——”
直至我略微镇定后我才打开房门。
“沂仙?你好些了吗?”语汐见到我便连忙询问我的身体状况。
“嗯,谢谢关心。我希望我能去走走。”
“哎?你早饭也没吃,也快到午饭饭点了,要不吃了再去吧?”,她又匆忙跑到厨房,“你要吃什么我做给你吃,想到你今天会身体不适,我还买了茶叶蛋,按你喜好的让老板乘了些汤。刚刚还烧了开水,要不要给你泡杯茶什么的。”
“我说!……我说我想出去散散心。”我没有克制住无处释放的不安怒吼,“对不起,我只是想散散心。”
她沉默一阵,随后道:“我知道,那……那就快点回来。离做好饭还有点时间,我希望我能知道你几点回来,怕菜待会凉了。”
“二十分钟。”
我关上了门,走向楼外。
“我刚刚是不是太激动了。”我感到阵阵悔意。
“你好,我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略显熟悉的男声,恍然出现。
“嗯!?你……你是?”我受惊后定睛一看,谨慎问道。
“我?你应该有听人说过吧,我是昨晚把你搬到警察局的其中一人。”
我侧身还看见一位女性,猜测他们便是语汐口中的那对情侣,答:“真是……”
还未说完话,便听到那位男性继续说道。
“兼救你的人以及你未来的对手。”他伸出手,像是要和我握手“请多指教,沂仙先生。”
内心的涌动,心跳的加速,呼吸的急促。
“……”
我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他收回手,脸上是一副愁容。
“你是在向我宣战吗?”他冷言道。
“……”我依旧无法回答。
“主人的意思是——你讨厌我吗?”一旁的女性突然作答。
“听她说的就好了。”他依然还是那副冷脸,“我没有与你决斗的想法。”
“主人的意思是——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好奇你这个人。”
“主人的意思是——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我接受了眼前的这对外语和翻译器的组合。
“那好吧,我可以跟你讲会。”我指指不远处的凉亭,“去那聊。”
各自落座。
我:“你想谈些什么?”
墨泽(注视一盏破碎的灯)“首先我是墨泽,她是我的付丧神沢陌。那么我希望你不如放弃选神,毕竟你也不在意。”
我(不解):“什么意思?”
沢陌(微笑解释):“主人的意思是——请你退出这个选神的争斗,况且相对不明所以且不切实际的选神,您应该更愿意过平凡的生活吧?”
我:“先不说这个事情的合理性,难道成为神明没有什么好处吗?满足自己的心愿什么的。”
墨泽:“并没有,成为神明只会增添必要义务,只不过是拥有掌控一地万事的能力,主宰定夺。”
我:“那神岂不为所欲为。”
墨泽:“我想你还记得昨夜攻击你的人,那便是接受成神前试炼的失败结果,单凭此洗礼就已经崩溃数人,这样的人还会无端攻击所有参赛者。所以我要改正你的话——是一场毫不利己的甚至弊大于利的强制争斗。”
我:“这算什么!……那你说如何退出。”
墨泽:“赶走你屋里的那个女人。”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沢陌:“还是由我来说吧,参赛的证明是付丧神,参赛用具亦是付丧神。也就是说,你和那个女性在一起就是名副其实的参赛选手了。”
“……”我不做回答,但对语汐心生芥蒂,“我该回去了。”
“我想下次见,你会回答我的。”墨泽起身准备离去。
我速速登上楼去,在门前迟疑。
难道说我要赶她走吗?但她的确可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干脆连人都不是。谁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对,她一定是骗我说她是我血亲。
我毅然决然打开房门。
“你回来啦!可以吃饭喽。”她小心地端上最后的汤碗,便急匆匆迎接我,“感觉好些了吗?可以……”
我打断她的话,沉声说道:“我不想见到你,希望你能回到你自己的家去。”
“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了吗?有事的话跟我讲讲吧。”她张开双手,意要怀抱我。
我撤步躲闪,没有言语。
她垂下双手,亦没有言语。
她从我身边擦过,在我身后又停下了脚步,我能感受得到她的眼神,即使备受煎熬我也视作虚无。
门被合上,没有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切都那么寂静。
我已经在闹市中寻得静土,可为什么心情却沉闷复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