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斐失恋……单相思遭遇挫折,寻求发泄,却不料遇到了碰巧在他住所附近的陆黎。
被陆黎带到了她曾经被陆芯母女推下去的悬崖,结果却听了陆黎对自己的调查史,昶斐此刻正想吐槽这位擅自就对自己展开调查的侦探少女了。
只是,仔细回想一下陆黎说的话,昶斐隐约地感觉到了忐忑,这种忐忑超越了他的郁闷。
他表情古怪地偷偷喵了一眼那位胆大妄为的陆黎,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个啥……陆黎……你没事调查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做什么缺德事哦?我也没什么秘密……”
陆黎被昶斐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昶斐这话的意思,第一反应并不是对昶斐最后那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做出思考与推测。
反倒是思考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这个少年来的。
真奇怪……她自己过自己好好的日子就够了,为什么还要专门去调查昶斐的事情?
陆黎自己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在那次的落水事件开始,她就有点好奇……对,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而已,所以想要稍微调查一下。
只是没想到最后她只是顺个藤,却摸了个大西瓜。
甩了甩脑袋,陆黎努力送给昶斐一个抽搐外加有点扭曲的安慰性微笑:“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用为了一些事情感到伤心。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那或许真如天塌下来一般……但是……嗯,你会释然的,总有那么一天。”
陆黎说到最后,注意到昶斐看过去那挑着眉头,没有听明白她想要说什么的话的表情,声音顿时小下去。
陆黎并不擅长与人交流,更加不会安慰人了,她唯一的头脑都用在了分析一些案件或是神秘事件的问题上了。
这样安慰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出发说起了,开口说了两句,对上昶斐那颜色,她就窘了,说错了?
陆黎心中有点乱,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但她已经迅速地转开脑袋,重新开头:“嗯……其实我曾经被我父亲的情妇,从这个悬崖退了下去。
在这之前,我的母亲被父亲的情妇利用她的女儿所害,成了植物人,而我也在那件事情上落下了残疾……
那时候我将事情告诉父亲,可是父亲根本不相信我,还将我和母亲送到了这里来养病。
陆芯母女一路追到这里,设计害死我的母亲,还想要将我从悬崖推下去来制造一场意外时间……”
陆黎说道最后,嘴角已经勾起了冷笑:“可惜我没能死成,他们并没有找到我的尸体。
大概这就是他们唯一最令她们无法接受的一件事吧?
可惜最让我心寒的是,我的父亲根本没有来找我的尸体,也不知道那对母女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我重伤休养的第二天,他发布新闻报道,因为我的不孝,害死母亲,逃离法律制裁,所以断绝我对陆家的继承权,又私生女陆芯全权继承。
而我,则成为了年幼就要遭警察通缉的少年犯。”陆黎说的平静异常,可昶斐听得却已经冷下了脸。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只是他有些不敢确定,陆黎接下来要说的后续,是不是就是他预料之中的……
陆黎感觉到了昶斐似乎平静了不少,这让她也可以确定,让不开心的人听听自己不开心的事情,说不定对方心里就会平衡一点了。
“陆黎,你之后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人,用什么换取了对方的帮助吧……?”昶斐见陆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陆黎感到了一丝的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用一张全家福,换掉了陆芯母亲的一条命。
我请求了一个人,帮我让陆芯的母亲,尝受一遍我和母亲经历过的事情。
只是对方的命太硬了,最终只是精神崩溃,变成了一个疯子,居然为此就免除了坐牢。”
陆黎此刻的神情相当的平淡,“之前我还仇恨过那个帮助我的人,为什么最终没有杀死那个女人?可是到后来我才知道,有没有杀死对方不重要……
因为他已经达成了我最终的愿望……在我之后去精神病院找那个女人想要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杀死那个女人的时候,我看到是一个一看到我,就爬到我身边,呜呜咽咽库求着让我杀了她的女人。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想开了,我错怪了那个帮助过我的人,我被仇恨蒙蔽双眼,却没有注意到一直都在帮助我,希望我能彻底摆脱困境的那个人……
我真的很抱歉,最后竟恩将仇报那样地对待他,或许他已经恨死我了吧?”
陆黎的头搁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有些怀念起与那个孩子相处的那段时间:“我想说……虽然有些事情真的让人很绝望,特别是那种几乎是被至亲背叛的事情,可是……不能因为这些原因就忽略身边那些真正令人能够感到快乐的人或事。应该珍惜眼前人吧……奇怪?我是不是有哪里说错了?真是……”
陆黎说到这,脸已经通红了,她都有点记不清刚刚她都说了些什么蠢话了!啊……好丢脸……
陆黎将脑袋转开不敢去多看昶斐两眼,她现在完全就处于一种需要立刻找个洞钻进去的情绪之中。
陆黎这样偏开头是没有注意到昶斐的表情与态度,昶斐两只眼珠都发直了。
几年前,他接到的有史以来用时最长的报复任务,他不知道怎么就转移目标到那个时候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女身上了。
那时候他老觉得在对方的身上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懵懵懂懂地就答应帮助那个少女去处理她仇恨着的一个人。
当时的他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有原则,一件东西只能换取对一个人的报复。
而且还必须是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当时他就看中了那个少女十分珍惜的一幅画,那个画虽然跟抽象画差不多,让人看不出画中具体画得是什么类型的画,可是看得出其中应该是一位女性的母亲。
自己那个时候也想念在他自己看来,找人渣父亲复仇,结果失败牺牲了的母亲,就强制将那副画给要走了。
现在那副画还裱在kill fox总部他的房间之中,以前每次完成任务,都会冲着那副画汇报一下自己的近况……
现在他敢肯定,这个陆黎,应该就是当时那个姓陆,但是却不记得名字的小女孩无疑。
联系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他真是想要将自己的嘴巴封住,装一个傻子。
的确,当时为了当年幼的陆黎开心,他违背了最终他所答应的初衷,让陆黎真正体验了一次不用背负那些心肠歹毒与恶劣的人的生命活下去的方式。
只是最终他都还没有跟陆黎说清楚,他就被揍了一顿,还被赶出了陆黎当时住的地方。
昶斐那时候心中真叫一个郁闷又难过,因为他是真的将那时候的那个少女当成是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好朋友了。
那段时间他借牛奶消愁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这才慢慢的淡忘了那件事情,将当时那个鲁莽又忘恩负义的家伙从自己的记忆之中给踹了出去。
没想到居然那么巧了,面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又无奈又同情的少女,竟然就是当时如同一个假小子的女孩。
关键的是,陆黎所说的话,听上去怎么感觉好像是一种告白呢?听上去真是让人心里燥的慌。
“昶斐,你的心情……好受了一点没有?”陆黎半天没有等到昶斐的开口,心中难免地会有些忐忑不安,不等昶斐调整好一个正常的心态,就已经问出口了。
“那个……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之后,千万不要打我。行不行啊?”昶斐满头大汗,身子已经悄悄地往这悬崖的一端一点点地诺移开。
“什么?你说,我不会打你。”陆芯问,脑袋还是不愿意转向昶斐,不过她是已经有心里准备的了。
有五成以上的几率会是觉得自己安慰的方式太臭,如果这样的话,她应该不会出手,毕竟是自己的安慰方式太差劲了……
正想着的陆黎,听到了昶斐犹犹豫豫地话:“那个……我貌似……是失恋,不是被父母抛弃……咦?”
昶斐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看到了放大的地面,他的脑门不由开始狂冒冷汗,他居然……被一脚踹下悬崖了?!
“说好缴械不杀的啊啊啊——”昶斐那一声哀怨至极的叫声,叫得陆黎缓缓地站起身。
“我没有打你,也没有杀你,我只是和你一样,被风多吹了一下,脑袋不小心抽了一下,双手又不小心抖了一下罢了,反正你也不算是人类吧?死不了的吧?”
陆黎这话,让昶斐狠狠地赠送了陆黎两颗亮晶晶,白惨惨的白眼球。
就算他不是被父母抛弃,被喜欢的女孩子抛弃难道就不该安慰吗?
这是歧视,是赤果果的感情观歧视!他喵的刚刚才觉得稍微好转的心情现在可是深深受到打击了!
“骗子啊啊啊——”昶斐最终只留下一声极其不甘心的大叫声落入了下方的树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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