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公园,清瀓忽想到既是做客自己这身衣服还是换一个更好看的才好便决定先回自家一趟。
白荼也好奇这小个子家到底是什么样子便也接受邀请跟了上来。
“荼妹妹,你不反对我跟你兄长之间的事吧?”
“只要你以后也像现在这样用心好好对他,我能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嗨呀!”
清瀓只欲发笑,一开始碍于形象忍住可最终还是扶着肚皮仰天大笑起来。
“欸,真是让我长松了口气啊!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和你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亲密不起来,你也没有意图来接近我导致我也没法和你增加感情。”
天气还未到最炎热时也就还有兴致放松身体大步前进,除二人欢脱的身影外再无声无人的街道此时静谧的像是荒原。
抬头便能没有阻拦的看见极远处暗红天幕上云彩绘出的幅幅翻腾画卷。
“我的确没有主动去结交朋友的习惯……也许是因为小学那会想跟大家玩却没能融入吧。久而久之我也就成了现在这样。”
“即便现在的我有了不少朋友,我能感觉自己也有意无意的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从而不变的太过亲密。”
她却没说另一层原因。
“倒也没什么不好,独自一个也有独自的好处。”清瀓看着身旁的绝色美人在心中叹道:‘在现在的文化环境下大部分人见到你这副容貌肯定是会退避三舍的。’
“对我也是这样?”
“以前恐怕是的。就像我说的那是在有意无意的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感。但今天听了你的话后我觉得也不是不能变得更亲近。”
白荼自己说完自己反倒觉得奇怪起来:哪有在别人面前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今后要对她如何的念头的?
“我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好啊,那以后我可得看看你能待我有多亲近~”
清瀓知道白荼怕还是没从过去的一些经历中走出但考虑到目前两人关系刚有所进展所以暂且别提那些敏感的话题才是。
对自己来说分析他人的性格和行为逻辑是简单而又寻常的,但大多数人可并不喜欢被评价与被判断。
‘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感受荼妹妹啊……这家伙和她母亲有几分相似,都有那种奇怪的神秘感。’
“瀓姐姐给我的感觉也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呵呵,那是肯定的因为之前我总是心事重重。现在这副活泼性格才是我小时候真正的状态呢。”
“这样啊。”
“咱俩以前接触的的确不多,不过小学初中时我对你也是有印象的。”
“是什么?”
“长得很好看。我有一次下楼送作业去办公室,路上远远的看到你就没忘记你的容貌,觉得天底下竟然真有这么好看的人。”
“现在想起来那会班上男生经常提起的就是你了。就跟我们班的女生也经常提起白术一样。”
“我哥他初中没有喜欢的人吧?”
“那个榆木脑袋就是死不开窍你也拿他没办法。以前没像现在这样对他的感情的时候听别的女生十分苦恼觉得好笑,谁想到现在轮到自己啦……”
正说着已经到了,少女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小个子指着的方向是一个白荼早有耳闻却不知是何用途的长足有二十米,高则两三层的建筑。
外围被两层雕琢细腻纹路的古朴深茶色围栏保护,沉重的外门之后散发出点点光芒的地面小灯引导着石板路直延伸到远处深色墙漆下那昏暗几乎不可见的大门。
正门后的草坪没有丝毫被车轱辘碾压的痕迹,汽车并不走正门而出?
这并不像是常年有人类居住的地方,过分干净的地面与围栏后一圈毫不修剪的杂乱灌木自相矛盾。
远处那森黑幽暗的如公馆般的建筑将视线引导过去。
这里的一切只让白荼感到了压抑。
“在这生活多年早就知道这个建筑了,没想到是瀓姐姐家。”
“你没有太惊讶真是太好了,来吧。”
识别了生物信号后外门移开了几分刚好够两人进入,踏入这片空间的第一时间白荼就小心的看向四周并看了眼时间。
她观察清瀓的步伐节奏与频率都与平常类似,肢体动作也没有可疑的变化才放心了些许。又看了眼时间:
“瀓姐姐,这么大的建筑都算是住房吗?我直接前来会不会打扰到令尊?”
“看起来大其实也不怎么样,里面的很多设施和区域我是常年不用的。还有不必担心打搅因为我一直是一个人居住。”
“一个人?”
清瀓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朝前方走去。白荼思索片刻也只得跟上。
以前她以为这里是某种接待客人的大型会馆,那会去上舞蹈课的时候经常路过却从未见到有人从中出来或是进去。
静谧无声的花园空荡荡的,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朝回看去,所经过的草坪上正从地底升起着一个个遮挡视线的修剪整齐且华丽的灌木。
“这是……”
“这花园的地下有一套系统专门负责组合出不同的花园类型。但主要起到的是当主人回家后遮拦外界视线的作用。”清瀓笑着解释。
“是我大惊小怪了。”
“嗯~怪我。是我一开始没向你说清楚。”
“除了小学那次邀请别人来给我过生日外就再没邀请过所以以考虑不周……这房子应该是我父亲建造的,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功能所以我也没法一口气全说给你。”
“既然姐姐喜欢心直口快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你不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阴森森的吗?”
明亮的眼睛中写满了疑惑看着毫无骗人的嫌疑,紧接着说自己并未感觉哪里阴森。
而这令白荼更觉奇怪:‘曾读过瀓姐姐的作品,的确文采飞扬而这样一位读过许多书籍的作者必然也涉猎过恐怖故事。’
‘对各类环境描写理应熟悉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哪里会感到阴森哪些要素又令人感到……’
思考时余光瞥见了一旁中心喷泉的白色石制雕塑,本来并未在意但强大的记忆力自动令她联想到曾经看过的一幅画。
《凯旋王的复仇》。
描述了一位本应成为王的将领在决定胜负的一场战争中却被人背叛。
大势已去,最后找到已死的背叛者将其头颅砍下后用手捧起血液并挥洒向从堆积成山的尸堆下方朝上攀爬的想要取他姓命的敌军们的景象。
眼前的雕塑对比起来,虽本应提着头颅的左手此时空无一物但明显作抓捏状。
右臂平举向右方伸展而娟娟水流从其中滑落。
此时是水但雕塑的动作和那画中明显是一模一样。
白荼心中发毛,急回头朝清瀓看去而本应站在身前的小个子此时已经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