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蚁走到床头边,一把拉断电话线塞进口袋里。又走进厕所,取来牙刷别在腰后。
呀嘞呀嘞,真是麻烦。没想到出门度个假都会摊上麻烦事儿。
若是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武器都会比人先到达目的地。在下了飞机之后就可以马上摸到家伙。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手无寸铁的情况会发生……
但这次不同,黑蚁是抱着放松的心情来的。虽然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也托人运了点东西过来,但还没去取。
本来是打算晚饭之后再去收货的……没想到那么快就出岔子了。
现在手头能用的工具,电话线1段,牙刷1支,能射出细针的手表1块。这是什么土鳖装备,总感觉不太够啊……
正如此想着,一个放在柜上的花瓶进入了他的视线。
黑蚁灵机一动,有了个想法。
……
楼道里安静无比,除了清洁工大叔拖地时发出的“嗒嗒”声外,没有一丝多余的杂音。
就在此时————咣当!一声巨响。
黑蚁的房间里传出了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保洁大叔机警的抬头注视,右手有伸向上衣内侧的迹象。
几秒后,房门又一次被打开,黑蚁一脸厌恶的从里面探出头来。
“什么破旅店,打个蟑螂都那么麻烦……喂,你,说你呐!”
“恩?”大叔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对,没错就是你。扫地的吧,房里花瓶倒了,快来帮我弄干净。”黑蚁气势汹汹的上演了一出蹩脚戏。
如果大叔真的知道黑蚁身份的话,并且有点脑子的话,那么他应该能猜到,一个老练的杀手怎么会失手打翻花瓶。
果然大叔起初有些犹豫,但黑蚁不停的嚷嚷,还吵着要找经理投诉。大叔终究还是拗不过“顾客是上帝”的道理。
于是从旁拿来扫把和畚箕,无奈的走进房间。
而黑蚁呢,嘴上虽然骂的像个泼妇,但眼睛无时无刻不盯在这名大叔的身上。
廉价的橡胶靴,的确是清洁工的标配。但是太新了,鞋面上只有几滴未干的水痕,估计是刚才拖地的时候沾上的吧。
同样廉价的白色橡胶手套,也太新了。比起靴子,手套更难清洗。作为一个清洁工,除非是今天刚换的新手套,否则不应该雪白如初。
在与大叔擦肩而过的时候,黑蚁注意到他脖子上有着一圈晒痕。
在现在这个季节,体力劳动者的确很容易留下晒痕。作为一个清洁工,也不是一直都待在室内,偶尔还是要外出的。所以晒痕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有一点不对,这个晒痕并不符合工作服的形状。从晒黑的均匀度来看,应该是就在最近,穿着短袖在海边晒出的痕迹。
诸如此类,可疑的地方要多少有多少,所以已经不再需要观察了。
大叔一进门就找到了花瓶碎片,却故意跨过那堆残骸,绕到另一边。面对着黑蚁,小心翼翼将它们扫入畚箕中。
这个行为更是证明了黑蚁的猜测,因为自己因为职业病的关系,也不喜欢让别人站在身后。
“麻烦你了。”
“恩,没——”大叔忽然一惊,因为黑蚁先前的语气可不是这样的。
此话一出口,黑蚁也自觉有些不妙。因为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反而精神放松了下来,不小心用出了平时说话时的方式。
大叔抬起头和黑蚁视线相汇在一起。
两人的动作完全静止,就这样安静的对视了十秒有余。
突然,大叔先发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畚箕,打算就这样扔过去。不料黑蚁的动作更快,后发先至将畚箕一脚踩住。
大叔立刻松手后跳,并熟练的掏枪对准面前。
黑蚁一个健步跟上他的身形,赶在开枪之前一把抓住枪身,并用手指抵在扳机后方。此番大胆的行为,是大叔所没能预料到的。抓抢的时机只要慢上半拍,胜负就会落定。
扳机被顶住,枪也就失去了作用。但这可不是畚箕,不能说松手就松手。于是大叔也往前小跨半步,握起左拳朝黑蚁太阳穴打去,显然他对自己的格斗能力颇有信心。
这种蛮横的攻击,换做常人肯定第一反应是格挡吧。然而黑蚁却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完全不理会这一拳,居然在抓着枪的情况下使出一记肘击。并且正中腹部。
大叔在那一瞬间拳软无力,微微曲身向前。借此机会,黑蚁按住他的后脑,追加一记膝顶。
人体原本就十分脆弱,即便是经过锻炼,也有会有着无法消去的弱点。更别说是被连续两次打中要害了,就算体格再怎么健壮此刻也只能扑通倒地。
实打实的战斗并不会像电视中那样,打趴了再站起来,你来我往几百个回合。现实中,只要命中要害,往往都会是一击KO。
“咳……咳……”
严重受创的大叔倒地不说。毫发无伤的黑蚁也捂着胸口跪了下来。
对了,他胸口的伤还没痊愈,而且上次还伤到了肺。照理来说是无法做什么剧烈运动的,现在伤口没有裂开已经是大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