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日21:46.
身为比赛主办方和代言人的克丽丝琴独坐在办公室内,处理着比赛的相关事务。夜深人静,但广场上依然不乏前来观看比赛的热心市民。
通常不同的镜头会播放不同位置的情况,以便大家能理解整场比赛的过程。在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参赛者也都闭上双眼,为第二天的战斗养精蓄锐。但为了不看漏任何一场精彩对决,观众们也组成小队,有人睡觉有人盯梢。万一打起来了,立马摇人。
还有那些开设赌局的庄家们,为了复赛时的各人赔率而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着。
克丽丝琴端着一杯热咖啡,来到窗边。看着远方广场上泛起的光点,似乎在想些什么。
此时,忽觉一阵冷风吹过。背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
克丽丝琴仓促间不慎摔落了咖啡杯,毕竟要她命的人数不胜数,能无声无息入侵到这里的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应付的来的。
但看清来人之后,她发现这人非常眼熟,似乎在哪儿看到过。对了,眼前这个身穿军事学院校服的少年,不正是开赛4个半小时候就集齐了7张卡片,以第一名的成绩胜出的人吗!
在那广阔的巨象之地里,仅仅耗时4个半小时,靠着一个人的力量达成了晋级条件。如此一匹黑马,以前从未听说过军事学院里有这样一个人才。
“我记得,你叫库洛里斯……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在守卫发现你之前,快离开吧。”
克丽丝琴没有流露出自己的忧虑,她害怕对方是刺客的这种心情被极力的压制着。
然而库洛里斯却逐步逼近,那双蓝宝石般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夜晚的光辉和克丽丝琴的影子。
“提问。大祭司克丽丝琴,你对这个有印象吗?”
他拿出一张画着白蔷薇标记的卡片,虽然这个手绘的有些走样,不过大致还能看得出这和坠落的白蔷薇的徽章非常类似。
克丽丝琴勉强看清他手中的物件后,惊异的神色稍纵即逝。
“不,我——”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库洛里斯不给她否定的机会,直接欺身上去逼她交代。
“卫兵!卫——”
库洛里斯空荡荡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短刀,凭借着它止住了克丽丝琴的呼喊。这把短刀并不像是有形之物,但的的确确渗透着一股刺骨的恐惧。
克丽丝琴咽下了口水,在对方的步步紧逼下,半个身体跃过了栏杆。
“什么人!”
就在这时,克丽丝琴的护卫——太冕被杯子摔碎的声音所吸引过来,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在自己的工作期间,居然被人入侵到这种地步,还将刀架在了自己主人的肩上。羞愧,愤怒等多种情感同时涌上心头。
他连忙冲上楼,拔出佩刀毫不留情的挥向库洛里斯。
库洛里斯本来就没有伤害大祭司的想法,但见有人朝自己打来,他也不可能乖乖待宰。
他一抬手,两片无形的风刃从掌中削出。太冕虽然看不见风刃,但却能听见那划破空气的声音,于是条件反射般的举刀防御。
然而风刃的力量超乎想象,不但砍断了太冕的极品佩刀,还突穿了胸前的护甲。蛮横的冲击力将太冕撞退了几步。
怎么可能,太冕的身手和实力在整个国家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对方仅仅是一个军事学院的未毕业学生,怎么可能将他击退数步。
而且还是魔法,无咏唱的风属性魔法。军事学院里不应该存在魔法师才对啊……
库洛里斯左手轻轻一握,木地板间居然长出了新的嫩芽,化成一根根坚韧的藤蔓缠住了太冕的双脚。这是草木系的魔法,他难道是双修的魔法师吗。
“克丽丝琴,今天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你的回答,留到下次再说吧。”
“别想走!瞬动术!”
“恩?”
太冕不愿意接受自己被轻易击败的事实,施展瞬动技能摆脱了藤蔓的束缚,直接来到库洛里斯的身后。
“十三连破!”失去了佩刀后,他只能用拳术技能来攻击对方。
十三个拳影如瀑布般袭向库洛里斯,然而对方仅仅往前走了一步就闯入了太冕的臂展之内,随手一指便点住了太冕的眉心。
“人类,你对于战斗的理解,还太浅薄了。”
库洛里斯点到即止,又看了一眼克丽丝琴之后便纵身跃下了高楼。太冕失落的站在原地,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无力的一天。
克丽丝琴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声张出去,因为对方带来了白蔷薇的印迹。此是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顾不上那个魂不守舍的太冕,径直走入办公室调出了军事学院的学生档案。想要看看这库洛里斯究竟是何人物。
但结果却越看越不解。
库洛里斯,是一个小贵族的子嗣,在赤玉帝国中也算不上重要的位置。他在军事学院已经就读了2年半。成绩一直处于中等偏下。
文化成绩还算可以,但实战成绩向来垫底。他的战斗技术一直得不到教官的欣赏,偶尔也会成为欺凌的对象。
但是这种处境直到一个月前发生了变化,他的文化成绩突然飞升,他的论文内容非常的超前,甚至都让人怀疑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在实战模拟训练也突然大放光彩,击倒了一个个曾经被称为天才的学生。就连教官也无法与之抗衡。
他身为一个战士,照理来说是无法学会魔法的。但不知为何,库洛里斯居然打破常理,掌握了一个又一个的魔法。
在语言学上,他突然变得精通各种古文字,甚至能翻译出许多已经失传已久的文献。
短短一个月时间,库洛里斯从学院的下游分子一下子跃身成为了尖子生中的尖子生。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学院甚至都来不及上报。
此等实力,也难怪库洛里斯能在4个半小时内完成单人通关的条件。
克丽丝琴看着眼前这条几乎呈垂直上升状态的折线图,更是对那个男人感到畏惧。他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小贵族家的子嗣不可能那么深不可测。
而且他为什么会来问那么印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