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彩高高的悬挂着,慢慢地随风飘动,懒散地模样好似是为了迎接夜晚的到来,火红的太阳不知不觉躲到了大山的后面,落日的余晖染红了白云,染红来整片天空,大概是夏末秋初的最后一次火烧云了吧,光是看着那火红的世界,欲要昏沉的大脑便能遐想万分,说不上常见,但也不是那么罕见,总之,它很美,对,火红的颜色。
“哒、哒、哒...”
空旷且宁静的走廊内响起高跟鞋踩地的声音,清脆且欢快,而声音的主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左看看墙上的牌号,右看看玻璃窗外的天空。
“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啊...”
橙色的眼眸沉醉于窗外的景色,火烧云,火红色的天空,跟她一样的颜色,火红的长发因为特意的打理而显得光滑、亮丽,根根发丝随着迎面的微风轻轻飘动,好似与环境融为了一体,此刻的她却是异常迷人。
伸回了搭在玻璃上的双手,好像是习惯了,她下意识的把双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但她忘了连衣裙是没有口袋的,自然是插空了,反应过后也只好作罢,拍了拍红色的连衣裙,亮红色的高跟鞋再次走动起来发出“哒哒”声。
“呦呼!我来啦~”
随着少女的一声招呼,旁边坚实的木门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发出哀嚎的还有木门兄紧贴着的墙兄,火红的少女对着面前黑着脸的青年笑了笑,然后就自顾自的隔着一个办公桌坐在了青年的对面。
“请问你礼貌吗?”青年依旧黑着脸,现在甚至有点发青。
“没坏就行,多大点事嘛”
少女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青年吓的一激灵脸色回归正常:“哈哈哈,这不升职了要有点样子嘛”
“那从我进门开始你抖个什么啊?再说了,就你这懒散样能拜什么架子啊?”
少女不屑的说道。
“咳咳!啊...这个。这个对领导起码的尊重要有!下次记得敲门”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明明理所应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那么一点心虚。
少女趴在了办公桌上:“还惦记着你那几个破门呐,都是副团长还这么小气啊?”
“行行行,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我这才刚搬好办公室你就给找到了,是有什么事吗?”
“啊对对对“少女突然直起身来,用聊八卦的语气说:”最近那个刚入团的那谁你知道不?”
“刚入团的那么多,你说的哪一个?”
“就那个通过了团长的考核的那个”
“老常的考核?我可没听说过,况且你确定有人可以通过老常给出的考核吗?你也知道,老常给出的入团标准多恶心啊,要不是当初给驳回了,估计现在团里也没多少个人了”
“是么?可我听好多人都在议论啊”
......
视野远去,俯瞰整个骑士团,可以发现骑士团坐落在一座浮岛上,一座非常巨大的浮岛上,而下方是水,准确的来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此刻没有海雾,视野异常的清楚,岛屿就这么悬浮在上空,百年如此,千年也依旧如此,而它有个名字----月曜骑士团
......
我...这是在哪儿?
我的头感觉好乱、好迷糊。
唯一清晰的记忆画面还是那张脸,那张倒映着的脸,笑得很开心,也很瘆人...
是死了吗?
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因为眼前的只有黑暗,我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但潜意识告诉我我还活着。
我得想想办法。
但我的大脑不允许我这么做,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边发着高烧一边做着数学题,越是想东西头越乱。
也许我应该就这么“躺”着,什么是都不做,什么事都不想...
这里似乎没有时间概念这一说法,现在距离我的大脑产生新想法时是什么时候?一会儿?又或者是好久...
好吵啊...
本该无法出现声音这种物质的空间内突然响起嘈杂的声音,呼喊声、开枪射击的声音、炮火轰鸣的声音,各种声音混为一体,让混乱的大脑又增加了不少负担。
为什么这么吵?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接着又是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听到了声音?
为什么我感受到了地面?
为什么我感受到了四肢的存在?
长久的黑暗让我忘记了双眼的功能,于是我尝试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让我起了疑问。
这里又是哪儿?
阴沉的天空集聚了不少雨云,豆点大的水珠从云层不断落到地上,发黑的泥土上已经有了不少小水坑,因为之前被其它声音覆盖的雨声这才传入我的耳朵里。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地下着,并没有那么清脆反而越来浑浊的雨声仿佛是为逝者准备的安眠曲,没有多少声音却能听清它在哭泣,为了地上的生灵而哭泣。
我的眼珠不断的来回转动,看着尸横遍野的平原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一个突塘的声音打乱了宁静的旋律...
那是什么?
我看着那个远处突然出现的小圆点在不断的变大、变大,它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了,但我还是看不起那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我的潜意识猜测出了一个危险的东西。
炮弹...
“轰!”
巨大的炮弹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便喷涌出巨大的能量,一座高大的丘陵见证了爆炸所产生的威力,但可惜它已经已经消失了...
我很庆幸它没有向左偏离个十几米再爆炸,而是击中了一个大土坡,爆炸留下来的大坑还在冒着丝丝白烟,发着红光的土壤没一会儿就被小雨扑灭了。
为什么会有炮弹?它又是从哪里来到?这里又是哪里?!
疯狂跳动地心脏提醒着我不是在做梦,遍地尸体带给我的震撼,莫名炮弹的来袭带给我的慌乱,以及,我又一次来到了陌生的土地上,好真实,就像是...真的在发生的事。
发软的双腿无法再支撑着全身的重量,我两手撑地就跪在了湿润的泥土上,莫名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我低着头,散乱的黑色长发因为重力而垂落到了泥土上,从我的视角可以看到长发上沾上了许多泥土以及其它脏东西,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淋雨,脏东西都混合到了一起,黑色的长发变得不再顺柔、细腻、漂亮,我想这具身体的主人平时肯定经常打理自己的头发,若是看到了自己的头发变成这样一定洗个百八十遍才满意。
为什么要说这具身体的主人?身体的主人难道不就是你吗?
这一切都很真实...
对,真实,因为你就是她,因为你就站在那,你感受着这一切。
不,这些太真实了,真实到...这就是现实,但我明明没有这种事情的记忆,我也不是事件的主人,就像...就像我在体验别人的记忆一样...
雨变大了...
雨水浸湿了我的衣服,我感受着雨水拍打在身上,从我的眼前滴落到眼前的小水坑中,我不知道这是雨水还是泪水,我只知道,眼前这个不断被水珠激荡起水波的水面中,倒映着一张美丽、清秀却又狼狈、充满自责、悔恨、悲伤的脸。
身体脱离了我的控制,她缓缓抬起头,而眼前却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很高大,应该是个男的,他的全身上下在我眼里显得非常模糊不清,他拿着一把我从未见过的手枪,而枪口,就是我,或者是她。
“砰!”
至此...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