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的蓝天之中,浮云游荡在美丽无边的夏日里。这是一个美好的午后,一切的人和物,仿佛没有束缚的脱缰野马,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就往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
阳光洒落在高度参差不齐的树林里,投下斑驳的树影。两个穿着男式日式校服的两个高中生在没有下雨的午后来到了这里。
放学后的踏青,想想就觉得惬意。
黑发的少年手里提着双份的公文包,气喘呼呼地走在前面,而另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年却是两手空空如也地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走了没多久,黑发少年发现一棵貌似靠上去很舒服的树,于是他欢呼了一声,开心地靠在树上,再也不想动哪怕一根手指了。
“喂,你怎么坐下了!”另一个少年撅着嘴,用足尖踢了踢烂泥扶不上墙的少年。“这么弱啊,你是不是男孩子啊!”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像是夏日冷冽的清泉,清脆悦耳。若是只听声音,恐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女孩子,而他的长相也过于好看,五官精致,肤白如玉,好看得几乎超越了男人的范畴。
“废话,我要不是,你也不是啊!”
坐在地上的少年声音则与之相反,是充满男性魅力的、磁性的中音。而且相比而言,地上的少年就要普通多了,平平无奇的外貌恐怕丢在人群当中就再也分辨不出了。
“你!”另一个少年鼓起了脸,把头撇向了另一边。
两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直到煜杉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觉得,天空一直都没有下过雨啊。”
盘腿坐在地上的煜杉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懒洋洋地靠着树。
“笨蛋,现在是晴天啊。”
站在煜杉面前的流莫闻言疑惑地仰头望了望天。
“流莫,那不是真正的雨。”
煜杉闭着眼睛,悠悠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雨,已经好久没有下过了。”
“哈?”流莫惊讶地张大了嘴。“你疯了吧,前几天不是刚刚才下过吗?”
“哈哈,我告诉你吧,你被骗了。”
煜杉笑得像诡计得逞的狐狸,黑色的眼睛里噙着笑意。
“得了吧,我还不懂你?成天想七想八,说什么:‘我告诉你,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结果还不是你自己瞎掰的。”
流莫没好气地反驳道,顺便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
“啊哈,那个,那个是失误,纯属意外。我现在要说的可是正儿八经的事实。”煜杉尴尬地干笑了几声,脸上迅速换上正襟危坐的表情。
“我在图书馆发现了一本书,上面记载了雨的秘密。”煜杉神秘兮兮地悄声说道,仿佛生怕有路过的人听见,“你不想知道吗?”
“喔喔,我很想知道啊,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流莫嫌弃地瞥了煜杉一眼,阴阳怪气地说。
“别闹,这是真的,不信我带你去看。”
煜杉一反常态地用上了认真的语气,以往流莫这样嘲讽他,他一定会气地跳脚,可是今天的煜杉似乎……在说真话?
“如果没有呢?”流莫不知不觉也认真了起来。
“没有的话,我收集的绝版小说就全归你了!”煜杉毫不迟疑地说,倏地一下从地上站起。
流莫怀疑地盯着煜杉的眼睛,后者毫不退让地同样反盯着流莫的眼睛。确认对方是认真的之后,流莫心情变得有点复杂了。
“你是认真的?”
煜杉摸了摸鼻子,点头道:“当然,不过我说的如果是真的,你的那几本书就归我了。”
“一言为定?”流莫哭笑不得地问道。
“一言为定!你可别后悔!”煜杉咧嘴笑了,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流莫有些心虚。
这个家伙……
“那就走吧!”
煜杉不待流莫回答,拉着流莫就跑。
“喂喂喂,等等啊,这么着急做什么?!”
流莫一不留神,自己已经被煜杉带着跑了起来,自嘲地笑了笑,他干脆挣脱煜杉,自己跑了起来。
“哈哈,看谁先到图书馆!”
“喂,流莫,等等我啊……”
……
“不对啊,我记得就在这里,深绿色的书皮。”煜杉急得额头冒汗,可是他无论怎么找,都无法从堆积如山的书中找到他想要的。
“我说,我的绝版小说什么时候给我啊?”
流莫优哉游哉地跟在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书海中乱转的煜杉,似笑非笑地撅起嘴角。
“等等,我不相信,不可能没有的!”
煜杉抹了一把汗,看也不看身后春风得意的流莫,再次进入书海中奋战。
“哎哟喂,别装了,你肯定是瞎掰的。”
流莫随手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嘴里却在恶意地补刀。
“不可能,不可能……”
煜杉不断地翻找,可是就是没有找到那本深绿色书皮的书。
“会不会被别人借走了?”流莫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不会的,我刚刚问过图书管理员了,从我离开图书馆到现在,根本没有人来过这个阅览室!”煜杉头也不回地说道,眼神牢牢地锁定所有绿色的书皮,看来他依然没有放弃寻找。
“看啊,是不是这本?”流莫拿着一本深绿色书皮的书,放在煜杉的眼前晃了晃。
“我看看……”煜杉接过书,随便翻了几页,“不是啊,可恶……”
他精疲力尽地瘫在地上,堆成小山的书被他这么一靠,立刻就塌了。
“哎哟,怎么倒了?”煜杉措不及防地摔了个跟头,只来的及惊呼一声,随即就被数量庞大的书淹没了。
“噗哈哈哈,煜杉,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还和我说雨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什么‘雨中孕育了神秘的生灵’,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
流莫笑得前仰后合,笑够了之后还不忘向煜杉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找到了,就是这本!”
被半埋在书海中的煜杉突然从书中伸出了一只手,举起了一本和其他书比起来要旧得多的绿皮书。
“没错,就是它——《雨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