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逸……”
“恩啊——”
静静的夜晚,月光洒在阿逸的床上,泛着星荧。阿逸睡在床上沉沉地应和着。从他的语气中,我听着,觉得他一样是有繁重的心事。
“这么晚还没睡啊。”我躺在地板上,被子遮捂着肚子,一手耷在额头上,思考着。
“是啊,你不是也没睡吗?”床上发出一阵窸窣,阿逸似乎侧了个身,面向我卧着。
过了半响,我才温吞的给他一个回应
“是啊,我给你看的那条短信,你认为会是谁发的?”
阿逸从床上探出半个身体,向下看着我。双手交叉的枕在颚下。
“月子,既然你说过,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生活。”阿逸看着我静静的分析着。
“然而,你对于你家走廊的那一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你竟然毫不知情……那样就有几种可能,但是我认为最科学的解释是你的家里还有另一个人住着。可能是被拜托过,或者做着什么神秘的事情,而住着。以至于你的长辈从来都对你守口如瓶。”
阿逸摊了摊双手:“不过,那种事情的可能性也不高,除非你家是小说故事中的什么世家要世代守护什么的,这么坑爹的剧情,我想想也不会出现在你身上。”
“但是,如果不以科学的角度来考虑,一切却都想得通了。”我叹了一口气,努力说服我换一个角度来思考问题。“然而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三人不是都夺门而出了吗?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有人能完全相信科学的话……我想应该是返回去查个究竟才对吧。”
我望向山口逸,皎洁明亮的月光映衬在他背对着窗户的身上,泛着一层银色的光晕。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向我。
“而且我们最后还是请了一位法师。”阿逸淡淡的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在关键时刻,抛弃了我们从小开始,在生活中,各个细节中,一再崇拜的科学唯物主义,转而投向了唯心。”
为什么会这样……我仰面躺在地板上,手托着后脑勺,心情非常烦乱,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从科学角度上来分析,看似非常牵强。然而却是这么一件牵强的事情,倘若放在唯心主义上面,现在却变得如此自然,没有破绽。
“阿逸……”我烦恼的皱褶眉头,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
“你说,真的有鬼魂存在吗?”我困惑的问着阿逸。
听了我的话,阿逸从床上坐立了起来。从枕边的眼镜盒中拿出眼镜戴上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然后望着我良久以后才开口回答我。
“月子,在今天之前,我是一个唯物主义着。然而,从今天开始,我不确定我的想法了。或者说,我动摇了。”阿逸坏笑着耸了耸肩,继续说“或许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并不一定是不存在的。我在想……我们的眼睛就好比是一台摄像机,这台摄像机很认真的按照他所能拍摄到的东西去记录着,无论拍摄的对象是什么样子。它都能将这些数据保存下来。”
、“然而,这样的摄像机也只能拍摄到,它所能够呈现出来的东西。当所要拍摄的物体一旦逾越了这个范围。譬如说,红外线?或者欧米迦射线,之类的。一些摄像机无法感知到的东西,那么便会以空白出现在摄像机中。出现在“它”自己的印象中”
说完阿逸便又倒头躺回到了床上。
“阿逸,那你说,给我发短信的会是鬼魂吗?”我躺在地上,凉意通过地板传至我的身体,使我的神经越发的清新起来,其实不用问他,我心里或许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阿逸……”除了一片寂静,便不再有人回应我了。
“阿逸?”我提高了嗓音再次喊了一声。
回应我的,便是一阵呼噜声……
“呵……这死猪,一点顾虑也没有,倒是好睡”听着一声响亮的呼噜声,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变得宽松起来。身上的负担顿时也没有什么了。
我明天必须回去确认一下……
必须回去确认一下,我到目前为止还一无所知的彼方。
走廊的那一端……
眼睛不知何时不自觉的闭上了,浓浓的睡意带走了我的思绪,在虚无中翩然飞舞……
第煞话————————————————————————————
“月子!”阿逸在走廊深处打着手电四处查看着。“你找到什么了吗?月子?”
第二天我便挟持着阿逸陪我回到了我的老宅中。我告诉了他我的打算, 我们必须破除之前恪守的陈规。对我的屋子进行一次彻底的盘查。阿逸也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
说来确实非常可笑,明明是自己从小到大住了二十多年的老宅子,自己却连自己屋子里有些什么都不清楚。
“啊……快了,你别急。”我在走廊里的仓库中,搜寻者一些东西。
不知为何,在我早上梦醒时,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景,来得突然,无法阻挡。
然而当阿逸在我耳边喊着我名字时,我才发现,我呆呆的坐在地上半个多小时,眼睛里满是豆大的泪珠不住得滚落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阿逸关切的问我。
“啊……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情绪不稳定吧。”我的视线瞥向其他地方,随声附和着。
而现在,在仓库中,一种无法言语的力量,如同磁铁一般在吸引着我。
强烈的如同感应一般的直觉,驱使我在搜寻着什么。
突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 啊 啊啊啊!
一声恶鬼般的叫喊声猛然出现在我耳边!!
“哈哈哈哈,瞧你那怂样,吓到了吧?”阿逸一边笑着,一边时不时再装作鬼叫对我吼两声。看着我难看的表情,我估计他心里一定非常过瘾。
“诶?那边那个大黑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就在他笑我的同时发现了墙角边放着的一个半人多高,一人多宽的大黑皮袋。
但是他的这一发现却让我胆寒。“没什么,你别乱动。”我这么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找着我的东西,然而节奏显然慢了下来,手也有些颤抖。额头上渗漫了汗珠。在这阴暗的需要打手电的仓库中,我还时不时回过头去看一看那袋子。
在我进来仓库拿东西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在那个角落是根本没有放置任何东西。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惹人注目的焦黑的皮袋子。
显然,阿逸被我的这些举动,搞得有一些心虚起来。用手电照着那个袋子,看了半天。
那是一种非常压抑的黑色,黑得一点也看不出制作袋子的材料,黑得如同焦化的尸皮一般……
“好了,找到了!”我此时才清晰的记得,我小时候,确实也有这么一个跟阿逸给我研究的风铃盒,样子差不多的盒子。
从仓库中找到的也是精美的滑盖盒子,四角同样镶着工艺精致的蟹。唯一不同的便是盒子中间,刻着的是“象”字。
盒子保存的非常完好,就跟一周前才制作出来一样,崭新洁净,毫无磨损。
但是更令人诧异的是,那样的盒子,经历了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的风风雨雨。上面竟然没有覆盖一丝灰尘。
我将盒子递给阿逸,阿逸一边接着盒子,一边用手电照着那个看上去让人压抑窒息毫无安全感的袋子。拳头攥的紧紧的。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还要查看其它地方呢。”我连驱带赶的,将阿逸推了出去,其实是我自己也想快点逃出来,毕竟与那么一个诡异的物体在一个房间里,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我们继续查一下其它地方吧。”关山逸拿着手电,显然没有了先前的活力,中气不足的声音对我说着倒是柔和了许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 啊啊 啊 啊啊啊!
走廊的更深处拐角,突然传出了这真正的如同噩魇般的凄厉绝叫……
我看了看阿逸,只见他吞了吞口水,慢吞吞的说:“对……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月子。”
“月子……咱现在回去行不……”
阿逸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