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境内某处……
“嘀嗒……嘀嗒……”
视野内一片模糊,阴暗的薄雾遮蔽了一切,就连听觉都无法相信到底是真的听到或者只是自己脑海的幻想,左肩上插着一杆细长的如同长枪般的物体,鲜血随着伤口不断溢出,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鲜血滴落的声音了。
“咳咳……”浑浊的空气中含有剧毒,肺部火辣辣的疼,咳嗽时,嘴角也跟着流下浓稠的血浆。
昏暗的薄雾深处,有着不知名的阴影在窥视着自己,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这是此时自己生命唯一的保障,刚才在那阴影袭击自己时,长剑砍下去虽然感觉不到实体,但明显对方受伤了,现在对自己感到有些忌惮。
“过来吧,小东西,让老子一剑把你劈了。”
“嘶啦!”
猛地转身将长剑对准了身后,因为剧烈的动作拉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顿时一阵钻心剧痛让他半个身子都麻痹了一瞬,不过他没有露出丝毫不妥之色,反而对着阴暗处大喊:“嘿!我看到你了!你他妈再不过来我就把这把剑从你菊花里捅进去!”
没有回应,除了之前那声如同蛇嘶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甚至之前的声音说不定都是幻觉?
“不对,它肯定在这里,它在这里,它怎么能不在这里?它怎么可以离开?”用力甩了甩脑袋,将之前突然产生的想法抛到脑后:“它一定在等我松懈,一旦我松懈了它就得逞了,我不能上了它的当。”
“沙沙……”
似乎又从哪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这次是真的还是幻觉?
“沙沙……”
“声音,声音,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听到了!你在地下,在地下!”有些沙哑的嗓音冲着四周大喝着,虽然努力向下看去,但因为薄雾的原因,视线只能腰部,腰部以下就开始模糊了,除非趴在地上……
“对了,趴着,趴着就能听到声音!”
他趴在了地上,想要寻找敌人的脚步声,甚至是在地下挖掘的声音也可以,随便什么都行,只要不再是这样安静诡异的话,什么他都能接受。
“噗嗤!”
当他侧着身趴在地上,将耳朵贴近地面时,一根细长的,就如同他肩膀上的物体一般的长枪从他耳朵扎入,从另一边穿出,但他的脸上没有惊恐与慌张,似乎比起周围的环境,死亡更能让他接受一般。
两柄粗大的鳌爪拨开了土层,将他的尸体拉入了地下,不久,里面就传来了“嘎嘣!”的咀嚼声……
“嘶啦!”“嘶啦!”“嘶啦!”
四周的薄雾似乎清晰了一点,密密麻麻的怪异甲虫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出,淹没了地面。
“轰隆!!!”
天空雷霆劈落,乌云瞬间遮蔽了这片被阴暗薄雾掩盖的区域,赤红色的雷蛇在云中穿梭,莫名的压力令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生物都瑟瑟发抖,就连人类都感到胸口被什么压住了一般,呼吸都十分困难。
“噼啪!”“噼啪!”“噼啪!”
赤红的光芒瞬间击穿了薄雾,长相诡异的甲虫在雷劫中成片泯灭,就连灰烬都没有留下,长达半柱香的时间内,雷鸣不断,电蛇飞舞,眨眼间又是雨过天晴的景象,只是那片薄雾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一个深达百米的巨坑。
两天后,雨水落下将巨坑不断填满,最终形成了一片湖泊。
“哗啦!”
随着雨水的冲刷,一截腐朽的枯木也被浮力冲到了湖面上,一个圆溜溜的,如同珍珠般大小的东西爬了出来,仔细看去,就像是一个小圆球。
“嘶啦……”如同初生的婴儿般可爱的小小的甲虫口中发出的声音却是诡异而又令人感到恶寒。
随后小甲虫跃入了水中,划拉着比针也粗不了多少的八个小爪向着岸边“游”去……
在小甲虫离去后不久,天空突然再次传来轰鸣声,赤红的雷霆在半空中一阵翻涌,最后似乎什么都没找到一般,重新沉寂下去……
十天后……风帝国南岸,一座只有百人生活的郊外小村庄突然失去了任何音讯,不过毕竟是小村庄,一两个月甚至一整年内,除了收税的税务官员外都没人会特意跑到那里,而今年的税在前些天才收过……
风帝国,位于皇城最繁华地段的一座高楼里,一位身穿黑白道袍的老人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用琉璃棒敲打着桌上的一个圆形的瓷器,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突然,一股无法言喻的恶寒如同一盆凉水在这冰冷的冬天从他头顶浇下一般,顿时胸口闷痛欲呕,手中的琉璃棒“啪!”地一声敲碎了圆形瓷器。
这时,门被推开,一位同样穿着黑白道袍的少年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满脸震惊望着桌子的老人。
“爷爷,怎么了?”房间内什么东西被敲碎的声音让少年担心,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的爷爷不知为何那副表情。
“大劫难,大劫难啊!快,快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入宫一趟!”说完后老者又摇了摇头:“算了,不用准备马车了,给我备马!”
“啊?爷爷?”少年愣了一下后也没多少什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让原本面对一切都风轻云淡的爷爷变得这么惊慌。
而与此同时……位于皇城不远处的高空中,风行者与飞艇不断运送着风帝国的士兵武者进入那片怪异的领域之内。
而领域内,地下的宫殿中,端坐在棋盘边的两人已经发生了些许改变。
石眼之下,披着斗篷的人阴阴一笑,瞥了一眼脚下已经化为干尸的女子尸体,再次抬头望向对面的黑发黑眸,面容清秀年轻男子。
“嘿嘿,没想到这个女人真舍得下血本,让你进化成七级兵种,拥有代替她与我博弈的资格。”
“赢了你,可以提三个要求是吗?”
“没错,在这个领域内的一切都归我管辖,我就是这里的神,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能帮你实现。”
“是吗,前两个条件先不提,第三个条件,就是我要让你死啊!!!”
“嘿嘿,看样子你觉得你能赢我?”斗篷人再次发出了低沉怪异的笑声。
在石眼的笼罩下,他除了与斗篷人对弈外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若何双拳紧握,青筋鼓起,漆黑的眸子如同黑暗的夜空,望着棋盘旁的女子尸体。
“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