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在意那个男孩的?”肖舒伯笑着问道。
在工程局维修好了备战区后肖舒伯便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溜来与阿音见了面。原来两人早就已经认识了。阿音看着他嗤然地摇着头:“他跟我可是血肉至亲啊。”
听见这话,肖舒伯不明所以,呆呆地打量了阿音半天:“怎么……这么久没见你儿子已经这么大了?”阿音听后对着肖舒伯后脑勺就是一下:“谁说是我儿子了?你脑子还是这么不好使啊?”肖舒伯摸着自己发疼的头皮嬉笑着:“呵呵,开个玩笑嘛。不过我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啊?老实说我这次还是跟踪了你很久才发现的。”
阿音斜着眼看着肖舒伯:“跟踪?……”看见阿音的眼神,肖舒伯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哈,那个……”阿音没听他解释,对着他脸就是狠狠地捏了一把:“我就知道你这个侦察兵出生的家伙已经染上了偷窥癖。”肖师伯摸着自己的脸无奈地说着:“你应该庆幸只是我自己想要跟踪你。”阿音没有说话,淡淡地哼了一声。
“喔?你们在聊什么呢?”米歇尔拎着一打饮料来到两人面前:“大家都已经收队了,你们怎么还呆这呢?”“没什么,吹吹风。”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结果说完两人便不怀好意的对视着。“你们别坐在台阶上啊。”米歇尔看着眼前的两人无奈地叉着腰:“不过刚才真谢谢你。我刚才情绪那么不稳定如果不是你阻止着,万一动起手来我肯定就闯祸了。”米歇尔对着肖舒伯说道,见两人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从包里多拿了几瓶饮料放在了台阶上。“多给你们俩几瓶饮料,你们聊天肯定要渴的。剩下的是我带给朋友的。”米歇尔说完便转身离去,在将要离开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又再次回过身来:“对了肖舒伯,你们的小组那次执行任务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总部到处搜索也搜索不到。为什么你现在却会出现在工程局的队伍里?”
“阿……我也是前两天才被他们发现的,这些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听他们说,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就像个死人一样。最后是百岁松老师亲自整治的我。”米歇尔听完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一会便又笑了起来,走到肖舒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认真的说:“虽然经历了什么你不记得了。不过那不重要,无论怎么说欢迎你回来。为什么不回归特遣局呢?”
肖舒伯想了想然后用无奈的语气说:“上头的安排。他们让我去工程局的。既然上面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拒绝。”说完肖舒伯又眯眼笑起来:“不过我想我肯定会有机会回归的,我记得你小子还欠我钱呢。”米歇尔被说中要害,连连后退。尴尬地笑着说:“嘛~别这么说嘛。你怎么还记得这些小事……看上去你们好像说话很投机,那先不打扰你们闲聊啦。我先撤了~”
说完米歇尔便快步跑走了。
“这小子,还是以前那个小孩样子嘛。”肖舒伯站起来,单手插着腰看着那孩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阿音则拍了拍他的屁股说道:“你既然出现在我面前,那肯定是有事情找我吧?”“是啊,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肖舒伯重新坐了下来:“事实上,并不是我要找你。是有人要找你。”阿音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看了肖舒伯许久,然后定定地说:“那人可靠吗?”“应该可靠吧。他只有一个人。”肖舒伯耸耸肩问道:“对了你有烟吗?”阿音二话不说抽了两根递给他,随后一人一根点燃了起来。
肖舒伯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着烟圈:“他想让你加入他们组织。”阿音本来也想深吸一口,听到肖舒伯这么说,呛得连连咳嗽:“加入他们组织?没搞错吧,他组织有多少人?”肖舒伯伸出4个手指。阿音定睛看了看然后惊奇地看着他:“四百个?”肖舒伯摇了摇手:“四千个?”肖舒伯又摇了摇手。阿音一拍肖舒伯的脑门问道:“到底几个啊。”
“四个……”肖舒伯坦然地说了出来。阿音嗤之以鼻地笑着:“我说啊。我好歹也是四天王之一嘛。你也不能是个人就找我帮忙,虽然我很善良,但是我压力山大的!”肖舒伯则不紧不慢的说道:“……使徒级的。”
阿音听后不再说话,皱着眉头看着他:“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阿音拿起一罐饮料,额头磕在罐子上,沉思着。自言自语道:“这四个使徒凑一块了,这是要逆天啊。最弱的使徒都是双S级的大神,我手上现有1个使徒。还没觉醒,他们找我做什么呢?”
肖舒伯搭着阿音的肩膀说道:“没关系嘛。你不去他们也没说非要你去。一切凭你自愿,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来问问你的。”阿音则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好吧那先去看看。”从本质上来说,阿音并不想得罪使徒,但是同时他心里也牵挂着弟弟,因此并不想离开独羊城。
阿音随着肖舒伯来到了独羊城外的山林里。卫兵看到特遣局的局长,自然也没有阻拦,两人很顺利地通过了岗哨。在一株参天的情草面前,肖舒伯停下了脚步:“应该就在这附近了人呢……”
————————————————————————————————边境浪人
“他是不是不甘寂寞先回去了?”阿音打趣地说着,就在肖舒伯寻找着那人的时候,突然从密林中飞出了若干片树叶向他们削过来。阿音见状便发动了“岩石泰坦之肤”阻挡着这莫名的攻击。同时对肖舒伯叫着:“小心!”肖舒伯听见阿音急促的叫嚷,猛然回头。看见无数片如飞镖一般的树叶向自己飞过来,一时间手足无措,便长大着嘴巴放出了蓝青色的光炮。
随着光束渐渐暗淡下来,原本朝着两人飞来的树叶也变得焦黄,无力地缓缓落到了地上。阿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肖舒伯:“我说……”肖舒伯听见阿音的话回过头去:“嗯?”“我说……你的巨炮不都是从手里发出来的吗,怎么好些日子不见,你学会了放口炮了?”肖舒伯尴尬地看着阿音道:“我当时太紧张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忍不住从嘴里发巨炮了。”嘴上这么说着。肖舒伯心里却想着:我居然用嘴发口炮,太没面子了。
阿音则乐呵呵地拍了拍肖舒伯的肩膀:“你别想了,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你的节操在我眼里早就已经没有了。不就是放个口炮嘛。你别太在意啦。哪放不是放。”说罢阿音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不过一般来说,都是大反派才会放口炮……一般玩口炮的都活不久了。”肖舒伯听见阿音的调侃,重重地朝着阿音的后背拍了一巴掌:“你这家伙,别咒我行不。我做个侦查兵已经很辛苦了。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阿音正呵呵的笑着,忽然一阵拍手声从林中传来。随后一个穿着长袍,半露酥胸,戴着金琅玉簪的熟女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嘴里叼着卷烟,手里握着折扇,眼神轻佻地看着两人。这世上还有人会做我这独家的卷烟吗?阿音下意识把手靠到嘴唇边上,却发现自己的烟早已不见了。“别找了,在我手里呢。”女人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妩媚地笑着。阿音镇定地再次拿出一根烟点燃了起来:这女人什么时候拿走我的烟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就是这个女人要找你。”肖舒伯在阿音耳边轻轻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灵猫四天王之一的——多闻天·暗音。我没说错吧?”女人手中的折扇一下便打了开来,遮住了脸,只露出水灵迷人的眼睛。阿音叼着烟,手中握着女人射出来的树叶,嬉笑着回应道:“情报还蛮准的嘛。素有边境浪人之称的——阿克蒙塔。元素六神之一的大地神。原本从名字和身份上来看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竟然是个美女,不过话说回来,身为六神的你,为何会加入到这样的一个四人小组织中,还要找完全不相干的我呢?”
“哼。”女人的脸在折扇后面冷笑着:“一开始我以为组织预计错误,就凭你那反应能力居然会让我来劝说你加入我们。不过现在看来,能查到我的身份还真的有些本事。”阿音则没脸没皮地回答道:“哪里哪里。你太客气了。这点能力是应该的。”
“你愿意跟我们走吗?我们这个四人组织,想必你对我们也略有耳闻了。”阿音拿起树叶,仔细端详了一会:“是啊。全是双S级能力的使徒级人员。”然后阿音以同样的速度将叶片飞了出去,在女子的脸颊上擦出一条细微的血线:“告诉我加入你们的理由是什么?我现在在独羊城生活的挺不错。”
然而女子也没有去理会阿音的伤害,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完全改变了阿音以后的生活和想法。女子当时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以为独羊城一定是被保护下来的吗?”这一句话对于阿音来讲如同点中了谜题的钥匙一般,阿音必须知道事件的真相,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和弟弟以后的生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履行对队员们的承诺。于是阿音随后的语气随着情绪一起急切了起来,此时他一心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那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虽然急切,但是阿音依然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然而女子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颇为自信地说:“现在不知道,但是倘若你跟着我们走。我们会发掘出所有事件的真想。”女人呼出缭绕的烟雾气定神闲地继续说着:“怎么样?选择的机会可只有一次,你是想做帝姬的走狗呢,还是加入我们?”阿音完全相信,他们这个小组有能力来解开这重重谜团。他并不知道使者们为什么一直这么措辞激烈地针对着帝姬。虽然很想了解情况,但是此时却面露难色起来。肖舒伯似乎看透了阿音的心思,安慰道:“你放心吧,如果你想去就去呗。反正我以后一直会呆在工程局,会帮你照顾好你弟弟的。”
“如果我突然消失了,我弟弟不会受到威胁吗?换句话说我为他们工作,正是让我弟弟安然生活的交换条件。”阿音担心地回过头问着肖舒伯。肖舒伯摆了摆手泰然地说:“你放心好了,我猜帝姬会培养你的弟弟成为特遣局的新一任局长,事实上这正是他们想做的事情,他们从一开始就提防着你,而对你弟弟则很看重。再说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带着你弟弟出逃的。所以你弟弟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吧。”阿音听着肖舒伯的话便安心了许多:“看样子是想培养一个傀儡么,也好至少他们能安全的长大,让他磨练磨练也并不是坏事。”
对于阿音来说这个谜题太重要了。他必须尝试着去抓住眼前这个现成的机会。 “当我出来时候,我弟弟就不见了,我想我必须先确定一下他在哪儿,而且我必须回去拿一些东西。”阿音仔细思考以后终于下了决心,便对着肖舒伯交待着:“那以后就麻烦你照顾我弟弟了。”肖舒伯是阿音相当放心的友人,自从阿音曾经救了他以后,他便时常在暗中给予自己帮助,也算是一个在这末世中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了。听着阿音的话,肖舒伯有力地拍了拍胸脯然后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手势。
“既然这样那太好了。给你一些时间准备一下,午夜我会在这里等你。”说着女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中。阿音也准备回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物品,说是物品其实惦记的也就只有他
装在匣子里的那个少女而已。
回去的路上,阿音敲了敲肖舒伯的胸脯:“你这家伙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我原本想在这养老的。”肖舒伯则无所谓地笑着说:“没关系嘛,看上去你其实需要这些,所以我才联系到你的。有些秘密你应该很想知道。”阿音则叼着烟无奈地上下晃动着:“可是知道的越多则麻烦越多,开开心心的跟我弟弟和弟媳在独羊城养老多开心。”肖舒伯搭着阿音的肩膀说:“我们还等着你拯救世界呢。怎么能让你什么都没做就闲下来呢?”阿音听着拍了一下肖舒伯的脑袋,愤愤地说道:“你这混蛋。就给我添麻烦。”
“哈哈哈,那我们就此别过吧。煽情的话就不说了,反正你每一次都是不需要别人操心的家伙,这次也加油吧。我先回去了。”两人一路上交谈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中心广场,肖舒伯站在中心广场的塑金雕像下简单地向阿音道了别,其实看得出来这位外表吊儿郎当的男子 心里还是在乎着这位挚友。
阿音回到家中自己的房间里,打开桌子上装着女孩的匣子向里看了看。女孩已经安静地入睡了:这傻瓜……在敌人这里居然会睡得这么香。说你什么好呢。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伴着寂静的夜,阿音似乎听到了女孩细微的低语,想必是在说着梦话,听着女孩嘴里含糊不清的声音,阿音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阿音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两孩子从白天就不知跑哪去了。现在还不回来,难道是我从小把他惯野了?不过林西可不像是那种野孩子嘛,怎么不管住他呢?”
阿音闭上眼睛用“血魔言灵”寻找着弟弟的位置:呵呵这俩家伙居然跟个神父在吃夜排档……蛮会逍遥的嘛。这个神父不是天启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过无所谓,如果有他在这,我多半能更放心一点。这样想着阿音用“血魔言灵”在阿武意识中中下了一颗种子。
随后阿音缓缓的睁开了眼,殷红的双眸中渗透出了血一般的气雾,血魔言灵所产生的效果还没有完全退去,眼旁的空气中还弥散这血珠:“这个破能力,每次使用还有这么大的副作用。”阿音一边抱怨着,一边从空间中拿出了一个背包,将装着女孩的匣子轻轻地放了进去,生怕吵醒她似的:“以后你就要跟我一起回到流浪的生活了……”阿音叼着烟,走到门外,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头甩在地上,重重地用脚碾了碾:“算了,为了我在乎的人,为了身边在乎我的人,为了以后的生活,加油吧。”随后单手将背包甩在肩上朝着城外山林的方向去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吧?”女人在原来的地方如约出现了眼神空旷地望向远方。阿音此刻漠然地附和了一声“啊——是啊。”随后,两人站在山顶回首望着独羊城的夜色霓虹。城外起风了,夜风吹得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阿音留恋地看着独羊城,抓了抓头发,重新点起了一根烟:“好了,我们出发吧……”
太阳刚从地平线上跳起来,阿武便顾不得伤心,让神父带他飞回家去“去找我哥哥,他一定有办法的。”神父怜悯地看着阿武答应了他的请求,一路上,阿武俯视着城市,他看见匆匆的行人在大街小巷穿梭着,穿梭着。
阿武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此刻却有一种特别的想法,他觉得眼下的这些人盲目,庸碌就如同一群行进的食物一般,漫无生存的目的。然而阿武努力地摇了摇头,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神父看见阿武的举动还担心地劝说着:“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到了。”
“哥哥,哥哥!”刚到家门口,阿武还没站稳便一边喊着一边奔向了家里,天启神父则缓慢地跟在阿武后面,眼睛到处张望着,观察起了四周。“哥哥!哥哥!林西她……”阿武从客厅找到卧室,四下没有发现阿音的身影,无奈的阿武只能垂头丧气地跌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你哥哥呢?”天启神父慢慢从门外走进了客厅看着瘫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阿武,奇怪地问道。
“他可能有任务去了吧?”阿武这样对神父解释着。同样也是对自己安慰着。“对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神父抚摸着客厅里的桌子感受着这间屋子的气息。“阿音,音乐的音。”阿武皱着眉头回答道。
“阿音……”神父听见这个名字表情深沉,右手托起了下巴,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