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雾茫茫一片，飞雪肆虐，一袭单薄白衣的黑发青年站在雪地之中，风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他却无动于衷，目眺远方。
远处，雾气之中一个女人的身影渐渐显现，她由远及近，不急不缓，很快雾气便无法遮掩她的身形。
是个身材丰腴的紫发御姐。
她表情淡漠，五官精致，如同天仙般拒人千里，只是她脸颊处有一颗泪痣，一下子便把高冷的气质转变成了又纯又欲的诱惑。
穿着红色长裙的她在大雪纷飞的环境里是那么摄人心魄，至少莫澈看了一眼就无法移开目光了。
这个御姐，是莫澈的师尊，是带他走上修炼道路的女人，也是他追逐了数千年的那个人。
只是结局总是很残酷，他又没追到，而且好像还离她越来越远了，就跟在蓝星的时候一样，付出了很多，最终只是换来一句“你是个好人”。
莫澈想到这里，心情忽然变得丧气了。
“我要的东西呢？”上官琉璃冷漠地问道。
“师尊，一来就提起这事，你难道不想先跟我叙叙旧吗？咱们已经有两百多年没见了吧。”莫澈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这两百多年里......可有遇到喜欢的人？”
“没有，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偷天石呢？”琉璃伸出手说道，“我要，给我。”
“我和你之间只能聊这个了吗？”
“你说呢？”琉璃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澈，问道，“徒儿，你不会还在喜欢我吧？不会吧？”
莫澈抿嘴，这么一说好像他是犯贱了，人家都明确说了不喜欢他了，他还一直纠缠，可是他就是放不下。
如果放下了，那以前的那些美好又算什么呢？
莫澈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师尊，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回答我，我就把偷天石给你。”
“说。”
“实话说，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琉璃毫不犹豫地说道。
“连‘爱过’这种话都不肯说了吗？”莫澈苦笑，“那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么要主动亲我？又说想跟我一起白头到老，永生永世不分开，你还说——”
“我忘了。”
“那在堕天秘境里，你把我推倒了，你强上了我，又是为了什么？你说啊。”提起这件事，莫澈忍不住便恼火，“明明那时候我已经强迫自己忘掉你了，为什么你还来勾引我？”
“有吗？就算有，那又怎样？那样就叫喜欢吗？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吗？”琉璃微微仰起头，看着莫澈，说道，“徒儿，你天资不错，短短三千年便到了大乘期，比为师都要好上几倍，但你的出身实在低微，你配不上我。”
“出身？”
“对，凡夫俗子的子女，一路靠着机缘爬到如今的地位，但终究只是凡夫俗子。”琉璃淡漠地说道，“你和我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吗？”莫澈紧握拳头，他最爱的那个人又一次打碎了他的梦。
这是多少次呢？
他忘了，好多次好多次了。
就好像是在蓝星时候一样，他喜欢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平时对他都特别冷漠，但是偶尔会突然热情地找他，对他笑，问他喝不喝奶茶，还想请他看电影。
在他以为一切会有转机的时候，那个女孩突然又远离他了，又对他特别高冷。
他很惶恐，不知所措。
每次他想放弃，女孩就会来找他，给他希望，然后再离开他，他便在爱与不爱之间迷失了自我，只想着讨好女孩，求女孩不要再离开他了。
这是PUA吗？
“没想到来了这边，又被PUA了，还PUA了三千年。”莫澈笑了，笑自己像个傻子，又被女人玩弄了。
这就是爱情吗？去TMD爱情！
——对爱情抱有幻想的我真的是不折不扣的伞兵呢！
莫澈低着头，胸中怒火堆积，他想明白了，从头至尾他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
他所谓的深情完全被琉璃当成了一个笑话！
“问题我回答了，偷天石呢？”琉璃忽然开口说道。
“偷天石？”莫澈心中一震，抬起头看着琉璃。
琉璃眯起眼睛：“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拿到手。”
莫澈想到了什么，露出笑容，说道：“当然有了，这就可以给你。”
“快交出来！”琉璃警惕地看着莫澈。
莫澈拿出了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巴掌大小，但是它四周的空间却在坍缩，不停出现空间裂缝，因为这块石头超出了这个世界的承载能力。
偷天石，能夺天地造化，逆转时空回到过去！
琉璃见到偷天石的时候，眼中的贪婪瞬间爆出，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温柔地说道：“莫澈，把它给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就算要你跟我再睡一次，你也愿意吗？”
“这......可以。”琉璃咬牙说道。
莫澈却是笑了，摇头说道：“但我忽然不想上你了，你太脏了，我恶心，所以从今天起，你与我再无瓜葛了。”
琉璃瞪大眼睛看着莫澈，不明白莫澈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莫澈自顾自说道：“对了，你知道偷天石的发动条件吗？”
“什么意思？”琉璃心中警铃大作，她瞥了一眼莫澈，然后突然后退，挥手撕裂空间想要逃跑。
但是莫澈比她更快，她不过是合体期，而莫澈已经是大乘期了，就好像是大学生殴打小屁孩一样，莫澈简简单单就把她从空间裂缝里抓了出来。
莫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你知道吧？偷天石的开启需要献祭一个修士，修为越高，成功率越高，你之前该不会是想献祭我吧？我这么爱你，你却总是在算计我，师尊，你让我很失望啊。”
琉璃惊恐地看着莫澈，刚想说话，但莫澈已经封住了她的一切感知，她瞬间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就连触觉也消失了，她如同黑暗中的游魂，不知前路在哪。
而外面，莫澈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琉璃，眼中有一丝不忍，琉璃好歹也是他深爱了几千年的女人，也是他的师尊......
“至少要让她体面地离开吧。”
莫澈替上官琉璃换了一套珍贵的上古羽衣，然后开始对她灌顶，把她从合体期直接提升到渡劫期。
最后，莫澈激活偷天石，直接把上官琉璃丢了进去。
一阵七彩炫光闪过，雪山之上已空无一人，只有飞雪依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