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啊？！”顾盼把她扑倒，话不知是对谁说的。
她一只手擒住乔浅的双手，避免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另一只手继续捂着伤口。
张卓宣立马跑出了门，她无力地坐在地上，丝毫不顾平日里自己的形象。
为什么？为什么乔浅这么恨自己？是因为自己不配为人母吗？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勉强忍住，强撑着站起身，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对方询问了患者的信息。
看起来一切正常，可没想到在说出患者的名字叫乔浅时，对方就即刻挂断了电话，她甚至来不及问为什么。
“对不起，此人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之内。嘟，嘟，嘟，嘟……”
张卓宣愣了会儿，在手机上搜索起了止血的方式以及药物、工具等，同时动身下楼，去附近的药店寻找这些东西。
房间内，顾盼也在为帮乔浅止血着急着。
“自己捂着！我去给你找绷带。”她松开了手，用最快的速度去找绷带。
“哦……”乔浅漫不经心的把手放在伤口上，装作用力捂伤口的模样。
觉得刀太麻烦了，就把刀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流血流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听见锐物落地的声音，顾盼不忍骂道：“混蛋，你把它拔出来干嘛啊？！真是活腻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她看着手上的鲜血，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滋味。
“有个屁！！”顾盼赶紧把急救物品拿来，开始止血。“人就像一个注水的气球，把锐物插进去，虽然会流一点水，有锐物的阻挡，水并不会流太多。一旦把那锐物拔了，可是会一直流到水流干啊！”
她甚至捡起地上的那把刀，想重新插回去，但又做罢了。
“我现在是不是该吐血了？电视剧上都是这样写的……”乔浅打趣道。
顾盼想都没想，就抽了她一巴掌：“闭嘴！”
“咚咚咚！”
焦急的敲门声响起，不用想，她们就知道了门后那人的身份。
“别去开，让她敲，爱怎么敲就怎么敲，有本事把门给拆下来……”乔浅淡淡地说道。
“这可真有你的。”顾盼也跟着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速度仍旧不减。
开门啊，快开门啊！张卓宣在心中厚道，手都已经敲红了。
片刻过后，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敲门声也随之停下。
“乔浅，你就真的有这么恨我吗？……”她喃喃道。
把装着药物、工具的袋子放在门口，然后又将身上所有的现金搜刮出来放进了袋子里，只是她现在能为乔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乔浅，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接你回去的，即使……你不认我这个妈。”她默默记下地点，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走了走了。”顾盼在窗户外看见了张卓宣远去的背影，说道，“给你做的只是紧急的止血措施，还得带你去老大夫那看看。”
“哦……”乔浅简单地应答着，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你去门后看一下，铁定有好东西。”
听了她的话，带着些许的疑惑的顾盼打开了门，看见那些东西后，感叹道：“我敲，真的假的？乔浅，你妈真是财大气粗。”她顿了顿，“开玩笑的。”
“直觉罢了……”她的目光暗了暗，“不开玩笑，你再不带我去诊所，我真的会流血流死的……”
“好好好，马上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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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问您件事，你会处理伤口吗？”为了防止漏血（？），顾盼抱着乔浅来到小诊所。
“哈哈，就这点小事？我有什么不会的？”老大夫淡定地喝了口茶，“在我年轻的时候，可是院……”
“她被刀捅伤了。”
“噗！！”闻言，他将口中的茶全数喷出。
“咳咳咳，发生什么事了？细说。”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询问情况。
顾盼说起了原委，但真假参半，不太好说实情。说罢，就给他看了看伤口。
“嗯，紧急止血措施做的不错，让患者并没有损失多少血。”大夫称赞道，“你先把她抱进去，我去准备点东西。”
“好。”
那是一个相对来说无菌的小房间，他先是穿上简易的防护服，戴上口罩手套，拿上这次手术所需要的物品。
随及，手术便开始了。
老大夫一针一针缝乔浅腹部上的伤口时，顾盼是好奇想看，也害怕回避。
她凑上来看一眼：“啧啧啧。” 用手把眼睛捂住，她通过指缝看。她转过身去决心不再看，可又忍不住回头小小地再看一眼。
乔浅和老大夫都注意到了她的行为，没办法，太显眼了。
乔浅并没有过多地理会，把手架在脸上，希望快点结束，虽然打了麻药，但那种奇怪的感受也让她不太好受。
“额，那个，其实，你不想看可以不用看的。”老大夫说着话，手却一点也不抖，而且眼睛还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伤口。
“啊，好。”嘴上是这样说着的，顾盼还是忍不住去看。
等到手术做完，老大夫让乔浅先再躺一会儿，把顾盼拉到一边，开始问话。
“我问一句，也就只问一句。”老大夫摘下手套，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你们到底是混白道的，还是混黑道的啊？上一次她被打的鼻青脸肿，这一次又被连通两刀，也没过多久啊。看样子……你们都还是未成年人吧？”
“额……”顾盼一时语塞，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应该，大概，似乎，好像，是混白道的吧……这次是她自己捅的。”
“起内讧以表真心？还是为了更好的卧底下去？”老大夫没说出来，将话语深深埋进心底。
他之前还以为这两个楚楚可怜、相依为命的姑娘人畜无害，但是，他现在相信，这俩人虽然外表是白的，可切开一定是黑的！太恐怖了，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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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顾盼开始清点张卓宣留下的东西，乔浅躺在沙发上，将其完全占据。反正没什么好做的，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对了，你捅自己第二刀的时候，你那个表情是装的还是真的？捅自己很痛吗？”顾盼突然想起来，于是问道。
“我那个时候……有做表情吗？……”乔浅疑惑地问道，“而且……我好像已经忘记捅自己是什么感觉了……”
“啊？我平时都没注意你有这么健忘。”顾盼想了想，描述道：“有！我印象很深刻，脸分不清是在哭在笑，反正很扭曲就对了。还在流眼泪，应该很痛吧？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是吗？……”她的语气又弱了几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顾盼，我想一个人静静，在我出来之前，你不要叫我……”
“怎么？你这是要去独自emo吗？……”顾盼勉强挤出笑容，打趣道，“‘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之类的……”
对方并没有回应，走进卧室后就关上了门。
“不要……”顾盼刚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可能现在……
她需要的不是陪伴，而就是安静吧。
（ps：明天大概或许应该好像还有一更的样子，我的要求很低的，能看见你们的互动我就能开心上老半天了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