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限结束之前，林宇轩便来到了上司的办公室。上司的模样仍然如同雕塑一般完美无缺，令人怀疑摆在这里的，或许真的只是一具用来办公的雕塑作品。
不过这一刻，雕塑脸上显露出的表情，表明其对自己即将获得的答案并不期待。
“我不准备接受电子化的手术。” 来到上司的桌前，林宇轩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嗯，不接受啊……”
“不过，虽然我不会接受永生手术，但我也不会辞职——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跟上变化。”
这一刻，上司才终于显得有些意外。
“……我这是为你好，在水槽里泡太久对你不是什么好事，负担太大了。况且就算用同样的视角来体验赛博空间，你身为人类的感官也是有极限的。”
“如果我真的到了极限也做不到的话……那时候，我会接受现实。”他没说接受现实之后是要辞职还是接受手术，而是含混了过去。
“……行吧。”上司故意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根本不需要再吸气或吐气了，“你在我手底下做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强迫你。距离下次的立项会议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你能在那之前提出足够好的demo，让我愿意在立项会议上提交的话，我就支持你的想法。”
林宇轩点点头，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但就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他突然有了一个疑问。
“你不会担心吗？我是说，接受手术之前……”
“我更担心被这个世界抛下——不然谁喜欢每天加班啊？” 上司哈哈笑了两声，“不过现在都已经不必担心了，我甚至还能一边工作，一边用另一个线程去看电影。”
林宇轩也跟着笑了一下，只是表情没能像上司一样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