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这个,不合适吧?”幽兰黛尔看着眼前的蓝白旗袍有点为难的样子。
“没事,我们可以慢慢挑。”我把衣服放下,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也不是非要买新衣服吧?反正平时穿的衣服就已经很多了。”
“逛街是一个过程,不是为了某个目的。”
“嗯……”
“好不容易放一次假,就不要再想着任务了。”
“我只是,不太擅长这种环境。”
“有我……”
“砰”!巨大的爆炸声从百货大楼的楼下传来,紧接着就是人们的哀嚎和哭泣。
“切……”我低哼一声:为什么崩坏这么不会挑时候。
“幽兰黛尔大人!”莉尔薇特恰当时地出现,让我不能不怀疑我们一天的路线都在天命那些‘人’的掌控之中。
她看到我立刻像撞邪一般行了个礼:“长,长官!目前出现了特殊情况,需要劳烦幽兰黛尔大人的支援!”
幽兰黛尔看看我,好像有些犹豫,但眼神中充满着坚定,我只能笑着放开手:“你去控制崩坏兽,我去疏散人群。”
我从莉尔薇特身边走过,稍微扫了她一眼,她就马上躲到了幽兰黛尔身后:“谢,谢谢长官的体谅!”
我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转过身却不自觉间咬起了牙:“不客气。”
我向人群出示自己的证件,和大楼的工作人员一起疏散了人群。
……
“长官,经过清点,还有一位顾客没有找到,是个小女孩。”
“最后见到她在什么地方?”
“根据监控显示,是在三楼逃生通道的门后,不过现在五楼以下的电力都已迅速切断,目前被困者的下落尚未知晓。”
“天命的人呢?”
“拥有战力的女武神们都在五楼以上搜找闯入的崩坏兽,天命部队还有五分钟赶到,五楼以下现在是没人的重灾区,长官,还是等到天命的部队……”
“拿着。”我将天命卡(自设,即天命辖区内通用的金融卡)扔给她,然后向楼下跑去:“把服装区那件XL码的蓝白色旗袍包起来送到荣光街164号(即此世界泡中舰长与呆鹅的家)。”
“如果见到幽兰黛尔就把衣服和卡给她,让她先回家,我很快就回去。”
……
我翻过警戒带,小心翼翼地向安全通道移动,靠近逃生门,它的把手却自己缓缓转动了起来,我将手枪指向大门,等待着对面的敌人。
或者朋友。
…………………
“!你是谁?”窜过脑海的诡异感在每个神经末梢发散:这是我曾无数次经历过的痛苦,但现在容不得懈怠,我用手枪指着门后来人的脑袋,同样——他的手枪也指着我的脑袋。
“你又是谁?……把枪放下。”
“一起放。”
“好。”
“三”
“二”
“一!”“一!”
我们同时把枪丢下,他的拳头却对着我的脸破风而来。
我勉强握住他的拳头,质问着他:“你想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另一只手又冲了过来,我用力握住,和他面对面对峙着:“崩坏腐蚀你脑子了吗?这么大火气。”
这次是左膝,我躲闪不及,挨了个正着,“噗”,我松开手,倒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肚子:“咳咳……你疯了?”
没有听我的话,他已经把枪捡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我正在舰桥上站岗,不知道休伯利安撞到了什么东西,自己一瞬间就被那个世界泡吸了进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啊!没有休伯利安我怎么回去啊。”我揉着自己的肚子,身后半开的逃生门缝里钻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哥哥?……有两个哥哥?”
等我转头看身前男人的时候,不知何时他手中的枪已没了踪影,接着他竟然把我搀扶了起来,尽管他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皱。
“这个哥哥被怪兽袭击了,是我救了他哦?”
这个怪兽在说什么啊?啊?!
“但是,那个哥哥好像很怕你的样子……”小女孩把头往门后缩了缩,只有眼睛以上的部分露了出来,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的“哥哥”。
“哥哥有糖,你看,想吃吗?”糖像魔法降临一样出现在了他的手上,话说正常人不会随身带糖果吧?
“谢谢哥哥!”小女孩从门里窜了出来,兴奋地看着他手中的糖:“我可以吃吗?”
“糖果是对好孩子的奖励,你要是跟哥哥去安全的地方,哥哥就会给你哦。”
这种话,绝对很不妙吧?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不过看胸牌,这人好像就是警察?警察是这样的变态真的没关系吗……
…………………
把小女孩交给了随后赶来的天命部队,我准备回家了,今天一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不过没关系,还有一下午的时间……
“为什么跟着我?我应该说过让你快点回去。”这个全身散发着多种奇怪气息的男人,此刻正死缠烂打地要到我家去。
“都说了只有通过休伯利安这座锚我才能回去啊。”
“那也没必要到我家去。”
这个奇怪的男人突然低声对我言语道:“你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甩开他,独自向街边无人的巷口走去。
“别走啊。”
不出所料,他果然跟了上来,然后只要……
“轰隆”!看来今日我命犯煞星,诸事不宜。
帝王级崩坏兽诞生的冲击使得道路碎裂,周围无数的伴生崩坏兽也开始肆虐。
“又来吗。”
“别看了,有崩坏兽来了!……小心!”
“什……”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硅基材质的巨枪直直地向我刺了过来。
来不及反应,可恶,幽兰黛尔穿那件旗袍的样子我还没看过呢!我含恨闭眼……
“轰”!三人高的雷神级崩坏兽在我面前倒下,震起一阵风沙,待风沙散尽,将赫勒尔枪刺进崩坏兽身体的,果然也只有她——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把枪抽出,轻轻跳了下来,然后紧赶几步到我面前,紧张地捏住我的脸查看:“没事吗?没受伤吧?”
“唔——窝,窝门似……”
“没事?”
我用手做了个“ok”的手势,她才放下心来:“我已经联系部队了,这里目前很安全,在这里等待救援吧?”
“嗯,你安心去继续救援任务吧。”
“假期的事,抱歉!”她留下这句话,立刻操纵粒子喷射器,消失得无影无踪。
假期已然泡了汤,我的计划也落了空。
“你和她什么关系啊?”那个男人从小巷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样问我。
这家伙真是烦人。
…………………
看来这个世界泡的复杂程度比我想的还要高。虽然目前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他……
“诶,别走啊,幽兰黛尔不是让你站在原地等待救援吗?”
“我不需要救援。”他留下这句话,冷冷地向前走去。
这人绝对有解离性精神障碍吧?怎么两幅面孔啊。
真是打脑壳。
我只能追赶上他:“你干嘛去?”
“这个世界,崩坏的发生不该如此频繁……”我听到他喃喃自语着什么,旋即咬紧嘴唇,嘴里又低哼了一句:真烦人。
是个性格麻烦的人啊。
我们顺着女武神战斗的痕迹,一路寻过去,除了硅基构成的正常崩坏兽,还有好几处黑色的奇怪痕迹……
“量子之影……”他眉头紧皱,满脸不爽的表情:“喂,是你带它们进来的?”
“啊?怎么可能,我要有那本事早把约阿希姆打哭十回了。”
“那就是……”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天空。
我看他低头摆弄着什么东西:“你在干嘛?”
“去天命。”
“什么?”我还来不及反应,眼一闭一睁,就到了天命资料库。
“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利用蕴含巨大崩坏能的工具切开空间,跨越时间这个度量单位,就能立刻到达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听都不是很简单的事。
“所以,我们来这里干嘛?”
话说明明都说让我自生自灭,这不还是带我来了吗,唉,男人呐,就是这样的啦。
“会用吧?查找琥珀最新录入的战斗资料。”他径直走向一台查询机器,我也走向另一台。
“琥珀怎么能这么快?”
“除了庞大的资料整合组织,她个人的神经链接了资料库。”
“就是说……”
“巨大崩坏能爆发会影响琥珀的观测信号,两分钟。”
两分钟后,我们从资料库逃了出去,躲在幽兰黛尔的原宿舍交流情报。
“资料库还能刷你的脸?不会留下记录吗?”
“我能做到的事比你想象得多。”
“这么神,怎么不直接闯进来。”
“你知道的,因为祂们。”
“祂们?……”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想起了游离于各个世界泡,被称为“修补者”的量子之海杀毒机制。
“出现祂们就意味着你也是……”
“闭嘴,至少到你出现为止我都做得天衣无缝。”
我的错,我的错好吧?
我们交换了各自的情报,确认了一件事:世界泡之间的碰撞使两个世界之间产生了缝隙,才导致大量崩坏兽涌入,毕竟量子之影一般只会出现在量子叠加状态下,至于为什么两个世界泡的交叉点会陷入量子化,就是量子之海的特性使然balabalabala
“不应该……”
“休伯利安在哪里?我们通过操纵它让这个世界泡偏移就可以了。”
“不,不不不……”他低着头喃喃自语,我想凑近看看他,却不料他的一拳又向我挥来……
我们又陷入了之前僵持的状态。
“你又干嘛?我们有相同的目的。”
“你身上,有很多世界泡的气息,也就是说在我停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你已经把整个量子之海搅得天翻地覆了吧?”
他说的没错,但细节不一样啊!省略太多内容了吧!
“我没有恶意,量子之海出现了危机,万千水滴的涌向都不正常了,就算是这粒沉在海底的沙子也……”
“闭嘴!”他恼怒地又用左膝顶了过来,我也用左膝顶住。这证实了我的猜想,“祂们”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明明在崩三国的世界,祂们可是毫不犹豫消灭了观星好多次——凭借量子之海的权能。
“同样的招数还能对我用第二次吗?太天真了。”
“那,这招如何!”他的脑袋用力撞上我的脑袋。
“嘶。”我倒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脑袋:“你这人,脑袋是硅基做的吧?又硬又呆!”
“在她发现之前……”
“咔”宿舍的门被打开,我们和幽兰黛尔面面相觑,看着她的瞳孔逐渐放大:
“两个……你?”
……
面前这个刚刚把我打倒的男人,此刻正不情不愿地给我头上缠绷带。
“我来给你包扎。”幽兰黛尔这么说,但是这个男的明显不会允许,并主动承担了此义务。
所谓的打一巴掌给颗糖?好像也不太对,真是奇怪的场景。
幽兰黛尔没多问什么,只是看着我:“你是谁?”
“我也是你老公啊。”
她摇摇头:“很久以前就是,他不会再说这种亲昵的话了。”
切……还真是夫妻啊。
我感觉到他缠绷带的力度明显重了很多,痛痛痛痛,轻点啊老哥,我在心里这么说,但自己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提出要求的理由。
花了点时间,总算包扎好了。
“呼。”我吐出一口浊气:“长话短说吧……”我于是简略地说了下自己在各个世界泡游历的情况。
……
“就是说他是个在各个世界泡里拐带女性的花花公子。”
……这个男的总结的太准确,我竟无法反驳。
“就是说,我们身处的世界,只是量子之海的一叶之舟吗?”幽兰黛尔很快理解了现状,和我认识的那个幽兰黛尔比起来,她显得更灵动些,看来比起奥托,她受旁边这个男人的影响更大些。
“而现在量子之海的危机,已经波及到了这粒……沙子?为什么说是沙子?”
我看着旁边的男人:“给她解释解释吧。”解释解释吧,闭口不谈休伯利安的原因。
“我把这个世界泡封闭起来,固定在了这个地方。”
“你早就预料到未曾出现的问题了?”
“是我的私心。”
…………………
作为休伯利安的舰长,我游荡在不同的世界泡之中,我天性乖戾,很少在某个世界泡长期停留。直到我到达了这个世界泡。
这次休伯利安把我送到了某所孤儿院,我的身份是院长的儿子,院长她也并不富有,但是在某天她收到了来自天命的救济——不过是打着慈善的幌子征收女武神罢了,这群流落到孤儿院的孩子们,即使成为了女武神之后也无家可去,所以她们比常人更能接受危险的任务。
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幽兰黛尔——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叫她比安卡,我知道她未来的走向:被奥托选中,成为天命的s级女武神。但是现在这个呆呆的比安卡看起来并没有成为s级女武神的潜质。
她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行动,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就算拿网球轻轻砸向她,喊她:“呆鹅!”她也不会回避,甚至不会有所反应——我试过了。为什么叫她呆鹅?因为名字?她本人不也像只呆呆的鹅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地勇往直前吗。
就算天命能提供少量娱乐设备,学习的教室,但孤儿院的人每天都不会减少——此刻正值西伯利亚那件事发生之后,就算财资雄厚如天命逆熵,一时也难以恢复元气。
院长是个虔诚的修女,拿自己的儿子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并没有区别,我也享受不到那种被簇拥的感觉。
到达这个世界泡已经十几天了,太无聊了,我也该走了,我躺在树下,正在这样思考着,一个苹果从树上落下直直向我脑门砸来。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牛顿已经发现万有引力了,砸我只会让孤儿院的人发现一个偷懒的傻瓜罢了。
“啪”,苹果被某个人接到手里,万幸,万幸。
“你是……网球男。”
她低头瞟了我一眼,认出了我的身份。话说再怎么样我现在也是院长的儿子吧?就记住个网球是不是有点过分?
她没有理我,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她穿着孤儿院女孩人手一份的纯白色长裙,头发整齐地披散着,金黄色的长发被风轻轻吹起。
再戴个金冠就是古希腊女神了。我这么想着。
她把苹果放在我旁边:“向人扔东西是不好的。”
“我知道。”
“如果知道,就不会向我扔网球了。”
“我为什么只对你扔呢?”
“……”
“我告诉你吧,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只会对喜欢的女孩扔网球。”
我想戏弄一下她,她当时正准备转身,我的话让她愣了一下,我心里的得意不由得升了起来——我要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并不讨厌你。”她留下这句话,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开了,
我读不出其中的感情,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在树下失神,苹果在我身旁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刮得摇晃,重心的转移让它滚动了起来,它一路横冲直撞,最后撞到墙壁上,停了下来。
……
我们走出宿舍,我开口问幽兰黛尔:“为什么突然来宿舍?”
“现在任务众多,我只是想去躺一会儿,如果在战斗的时候力尽倒下可就不好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剩余的糖果:“补充点糖分吧。”她拿了一颗,撕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我去继续执行任务了,希望你们能赶快解决问题。”
…………………
我看着幽兰黛尔远去的背影,拍了拍他的肩:“你们这不像夫妻啊,吵架了?”
他把我的手拉开,不耐烦地回答道:“与你无关。”
“开个玩笑,你这人还算是个汉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行,带我去找休伯利安吧,如果不调整位置,两个世界很快就会完全重合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固定世界泡的方法吗?”
…………………
我对她产生了兴趣,开始有事没事就去逗她,她既不评价,也不做什么。
她确实和同龄人有很大不同,她很注重个人规范和仪表。“总有一天,它们都会派上用场。”她是这么回答我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朋友,她回答说自己不擅长交流。“产生太多的羁绊会让人变得软弱,”她也一直坚信着这句话。
“我收到了天命的邀请函,是主教亲自寄过来的。”有一天,她这么和我说。
“你准备答应吗。”
“嗯,我有我要做的事。”
“其实我也收到邀请函了,祂们邀请我去做航空舰的舰长呢。”
“是吗,那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
“你不觉得我说的是假话吗?”
“我只是觉得你能做到什么事都不奇怪而已。”
“因为我是个怪人吗?”
“我也是你说的那种怪人吧。”
“和一个怪人一起生活你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
“我也是。”
…………………
作为承载世界泡存在的锚,它的作用就是让这个世界泡可以被观测到,也就是现实意义上的‘存在’,同时控制它的稳定,让世界泡随着浪潮前进或后退,不和其他世界泡产生冲突。我的脑袋里的发动机飞速旋转:为了稳定,我们一般用休伯利安当做锚,因为它是物件,不会产生波动,但也因为这样,世界泡之间会互相连接。举个例子,就是公共网络,锚和锚互相链接才方便管理,避免大部分事故。
“……你才是这个世界的锚?”
“只有这样才能将‘祂们’与量子之海的信号切断。”
…………………
我很快发现,在世界泡中无处不在的‘祂们’盯上了我,通常这个时候,只需要转移到下一个世界泡就可以了,我们是寄宿他人屋檐之下的旅人,要想登堂入室,只有抢夺这一个手段。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我受尽苦头,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锚,但这只是开始,即使将这个世界泡封闭起来,沉到‘海’的最底部,我的对手也不会减少——‘祂们’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我开始害怕这样的生活,我可能会死掉,对于世界泡而言,锚的毁灭就是世界末日,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需要准备后手,量子之海不会一直这么稳定下去,我敢确信——因为无论哪个世界,从来都不会缺少灾难。
我们从此开始聚少离多,不过这样对我们都好,我是这么觉得的。
…………………
“还有办法吗?你不是很神吗?”
他看着我:“你就是我。”
“说什么胡话呢,谁都知道识律不是符华。……你的意思是,我们是一个人?”
“没错,把你的休伯利安留下,我们,乘坐我的休伯利安离开。”
“但是幽兰黛尔呢?你根本不用走。”
“问题不在这里,量子之海的危机,如果不解决掉,那这个世界泡就会不停受到冲击,总有一天……”
“或许你可以像‘那个’幽兰黛尔一样,让世界泡在自己体内存在。”
“我们不是能被观测到的存在,在这个量子之海里。”
……我们并不“存在”,所以我们无法融入世界泡,只能在‘海’里不停地遨游。
“躲雨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我该离开了。”
“最后再去见一下幽兰黛尔吗?”
“我自己和她说。”
“嗯。”
…………………
这个世界泡的屏障正在随我的意志消散,祂们也得以大展拳脚,消灭入侵的崩坏兽。幽兰黛尔可以回家了。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回来了吗?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她穿着我为她挑的那件旗袍,真的很漂亮。
“我也并不是全能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热可可我才发觉自己的手如此冰凉——是消失的前兆,一个世界泡里不会允许两个自己存在。举个例子,这就相当于一个公共网络,不会允许产生两个相同的通信地址。
“你要走了吗?”她在这种方面一向敏锐得可怕,就算她看起来很不通情达理。
“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回来。”
“你经常对我说谎。”
“……是的,这次也一样。”
“我也经常放你鸽子。”
“我们总是聚少离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开始。”
我只能无奈地看着她:“你一直是正确的。”
“再见,呆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