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脚尖点在楼道上,口中振振有词,伸出玲珑小手指,指甲秀着花纹。
总算来了。
溪莎松了口气,她抱起茱莉娇柔的身子骨,柔软的发丝垂落向地,公主抱的姿势往狭隘的楼梯口走。
“意识还在,失去记忆了吗?”温柔眼里清澈冷静,微微瞥了一眼,嘴里喃着。
“没死就烧香拜佛了。”
溪莎头发松散摆动了几下,摇摇头。
这个丫头跟鬼怪生活了一个星期,记忆全无,能保住命还得谢谢这个鬼怪的大慈大悲。
“你小心点啊,这个家伙的力量来源这个丫头的记忆,越是拖的久,很有可能成为失忆症。” 溪莎叮嘱道。
这么棘手?温柔一锁眉间,小脸有些微白,严肃谨慎的颔首后,嘴里念着咒文,虎牙一缩一动。
“嗦嗦。”鬼怪发起突击,它的红色布条犹如手臂般灵活自如,迅速钻来。
“此时应有大门紧闭。”温柔即刻躬身玉白手掌一拍地板,一扇铁门从地面立起,嘎然间将楼梯口封住。
“走。”
鬼怪维持需要记忆,只要让这个女孩保持二十四小时不在它的视野范围内,就可以做到自行消亡。
怕鬼怪突破防线,溪莎打了个响指,将时间静止,以她的实力,即便不用咒文,只要内心默念就可以做到言出法随,两人快步下楼。
……
“铃……”
“铃……”
“滴。”
这个女人终于接电话了,温言脸上还满是水渍,头发凌乱,神情恍惚。
还未等他抱怨,对方手机里便传来一阵吼声,隐隐约约间还有警车的铃声,大马上车辆的喇叭声,参差不齐。
“喂,你在哪?”溪莎的声音传来,焦急而又冷漠。
“学校啊,还能哪?”意识到对方处在不妙的场面上,温言眼睛左右转动着,“别告诉我,你现在在逃命?”
“笨女人,你赶紧刹车啊。”骂娘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溪莎嘶吼着。
“吱吱……”
“我怎么知道刹车踏在哪里,要撞上了,快用时停。”
“我没蓝了。”
温言一阵莫名其妙,手机传来碰的一声后,再次传来溪莎的回答。
“你现在立马回到租房拿那张照片撕碎掉,那个玩意是唯一的纽带……”
“哪一张啊,喂……”
“嘟嘟嘟……”
“草。”温言骂了一句,收回手机,梳理着当下情况,首先那个女人应该是找到了茱莉,而间接被鬼怪追逐,甚至在逃亡的路上。
她说的照片一个是房东那张三人合照,可是那玩意不是遗物吗?
要他去破坏遗物,心里不怎么好受。
“温言……”顾宁一直在厕所门口等待,见温言迟迟不出来,有些担忧的喊着。
温言浑身湿透,眼神冷峻了几分,他扶着旁边的门槛,瞳孔说不出的锐利
“有情况。”
“没事吧,你小子。”顾宁忙上前扶住,刚伸出手时却被温言甩开。
“别冲动啊温言,我知道你其实压力很大的,但是……”
顾宁有些愁怅,好兄弟已经快崩溃了,他必须要站出来,勇敢对他说……
“哪个混蛋特么把水龙头弄坏了,也不说一声。”头发凌乱湿漉漉的温言没好气的骂道。
“诶?”
“……”
接过顾宁递上的毛巾,两人都已经通知了雨心糖和米栗,擦干水渍后,温言便看见了在部室门口赶来,气喘吁吁的两人。
“好,人到齐了,分两组。”
“等下……”雨心糖想要打住,结果温言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她。
“现在情况很紧急,第一溪莎已经找到了茱莉,正在逃命,第二需要断掉鬼怪和茱莉之间的纽带,因为这两个顾虑,导致她们不能大打出手。”
“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温言瞥过脸,六双眼睛都望向她。
“嘛。”雨心糖嘴角挂起弧度,安心的一笑,“我本想成为虚构者的……不过,应该没那个必要了。”
“小心糖……”米栗想要说什么,却又是噎住了小嘴,她很是憧憬的望向好闺蜜。
“很好,那么分成两组。”顾宁接着说道,“为了随机应变,我和米栗一组方便联系。”
“雨心糖应该是对茱莉最熟悉的,可以到时候看看那张照片,说不定能找回什么线索。”
“就这么决定了,老宁你找到溪莎替我说一句祖安方言抱一声歉。”温言穿上了温柔给他带来的新校服,还拿了溪莎留下的那只手枪。
‘这是为了我自己的委托,你留着这个东西能保证安全,起码还能喊一声救命。’酒店的时候,那个女人是这么说的。
“谁在里面?”教导主任敲了敲门,当他发现有人旷课时,就必须得尽到自己的义务,要是新闻部的学生就更好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里面突然没了动静,安静下来时显的有些诡异气氛。
没有人?难道我看错了?教导主任疑惑的看了看窗户,里面空无一物,好似真的没有人。
也许是最近的谣言太多了,导致自己疑神疑鬼……他自嘲想到,便离去了这里。
“彭!”门被拍开后三四名同学从他的身后部室门里鱼贯而出。
“跑!”
“……”
“站住,你们……”教导主任大喊着,他只能看见其四个背影快步转下了楼梯口。
……
一览无余的房间内,一个女人穿着能够勾勒出完美曲线的旗袍,她的妆容有些花,左手边提包,右手打着电话。
房间里的东西摆设七零八乱,像是有人翻过了一样。
“女儿,我的女儿。”茱玫眼角微微有些红肿,接到消息后,便立马从国外赶了回来。
结果听到女儿消失的消息……
“国有,我的女儿她是不是已经……”
“别担心,小玫,那个孩子顶多就是又跑去云牧那里寄宿而已。”
“可是,云牧不是已经死了吗?”
“什么?”电话的另一方,从语气上听出有些诧异。
“你忘了吗?云牧为了咱们女儿的心脏病已经宣称自杀了,还委托了一个不知名的事物所操刀。”女人边哭着,边说道,凄凉无比。
“你当初说云牧的不好,到头来还是云牧救了女儿,现在好了,他死了也没人收尸。”
“……”对方一阵沉默不语,随后挂掉了电话。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