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下水道里,一只老鼠钻入了这里,它爬上了楼梯口的位置。
出口的这里是一处乞丐休息的小巷子,他们又脏又臭,随地的排泄物也不管不顾。
就这么安静的睡着,老鼠像是有目标性一般钻入了一位乞丐的嘴里。
忽然,这位乞丐睁开了眼睛,对着空气说道:
“我察觉到了主的气息,你立即前往城北区的古街道,那里有一位命运途径的特殊者,他的名字叫密尔夫。
“他身上的气息是有关于堕落天使的,务必把他‘完整’的带过来。”
乞丐忽然闭口,他仿佛恢复了神智,低头行起古老的礼仪。
“遵从您的意志。”
乞丐站起身往不远处走,一个茫然的乞丐同伴只是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随后仿佛看见了鬼一般吓得身体凋零。
甚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旁边被吓醒的两三个乞丐依稀看见那人的身体部位掉落,血液不知为何成了黑色。
等到他‘融化’后,成了一潭粘稠无比的黑水潭,散发着臭水沟的味道。
“……”
“安娜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丈夫与她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安娜嘴角扬起笑容,仿佛如同梦境,她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
“我愿意。”
克拉丽宛如神父,她的背后突然出现一对翅膀,幸福的羽毛散落在场中,芙蕾雅之神在祝福着她们。
接着,她环视着场下的费尔得和温迪,密尔夫,还有带着憧憬目光的女孩囡囡,一旁深情看向心上人的鸠。
在美好与安详中,和蔼可亲的问道: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愿意。”
随着一个个肯定的回答,‘礼仪师’克拉丽身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光泽。
她身上的薄雾逐渐形成爱之神的天使芙蕾雅,天使的模样就如同克拉丽的脸。
那天使纯粹而又圣洁,歌颂着这世间最美好的诞生,展开双翼的刹那,就让温言坠入了一片长满百合花的草原中。
众人也同样如此,但渐渐的一躲百合开始凋零,它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灰色。
而升空的天使落下的也是灰色的羽毛,逐渐又有另一朵百合花变成了灰尘。
天使的翅膀如同被什么东西缠上,缓慢的变成黑色,克拉丽依旧在沉浸中。
堕天使这个词在温言脑海中油然而生,可怕的是众人似乎还未察觉。
温言感觉到了恐怖,一种安详到死的窒息感在心头蔓延。
天使好似有了意识,它的手穿过了克拉丽的胸膛,一时之间克拉丽被刺痛惊醒了。
梦境随之破碎,天使消失不见,她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脸上泛起不知所措,茫然的神情。
“她被污染了。”安娜皱起眉头,作为一名命运途径的虚构者,同样和温言一样不会那么轻易被这种幻象迷惑。
“有敌人,都给我警戒。”密尔夫急忙喊道,做出战斗姿态。
众人开始慌乱的拿出神奇物品,看着厅内的周围,他们不知道敌人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敌人会从哪里出现。
但本能的直觉告诉他们,敌人在附近,而且它相当危险。
费尔得早已上前,掏出了血剂,给克拉丽灌上,他的眼睛微红,抱着妻子被众人团团围住。
“安抚!”‘读者’囡囡一声喊出,借助平时自己记忆的诗篇开始歌唱。
“所有的愿望都是为你而存在……
“我日夜忧愁漫漫长路,只怕你眷恋身后……
“……假如你遗忘了季节,如果是天意最终我该如何放弃……
“……希望你能渡越,有一天栋梁倒了,希望你能坚强。
“有一天期待蔫了,希望你能理解。”
(注)
她的音律不其,甚至不搭调,却有一股奇怪的魔力让众人内心变的安籍。
克拉丽原本的崩溃状态,恢复了一点点意识,她抓着费尔得的手,脸部扭曲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说道:
“费尔得,不要迟疑,杀了我吧,否则你们都走不了。”
所有虚构者都惧怕死亡,但他们知道一旦进入超凡世界,就表面终有一天会失控,克拉丽不想伤害自己的丈夫和朋友,她恳求着死亡的解脱。
她的身体染上了黑天使的形状,眼神逐渐沦落变为全黑的瞳孔,声音产生磁性。
诗歌只能减缓她异变的速度,但不能真正解决掉她被污染的事实。
“我……”费尔得在痛苦的选择中,没有第一时间下狠手,他的眼神看向温言,希冀着这位命运特殊者能够解救自己。
“‘圣遗物’可以暂时压制住她的异变,抱歉,我无能为力。”温言摇了摇头,晋升失败这种情况,是必死无疑的。
除非真有天使降临,替她承受这种污染,否则无法解救。
安娜依旧是一张冷漠,注视着周围的严肃脸,她见惯了死亡,甚至已经麻木,这也是为什么温柔,溪莎他们为什么会对温言如此情有独钟。
温言的幽默,善良,带给了她们随时面临死亡的勇气,因为坚守着这样的最后美好。
“谢谢。”费尔得点点头,他收起自己的眼泪,知道这么做很可能让自己也失控,男孩女孩也接连沉默。
密尔夫却比他们更加冷静,只是掏出了骰子,念着古语:
“……攻击我们的人,会自己出现的概率是六分之一。”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阵阵嘈杂声响彻了大厅,老鼠的“吱吱”声此起彼伏。
“猎物,而我是猎人……”乞丐拖着半化老鼠的肢体,从门后走出。
诅咒密会?温言一顿,他从渝南身上听过这个组织,这种臭名昭著的组织最擅长操控活体。
为此还经常做人体实验,这种藏在下水道的危险分子,什么时候有兴趣来劫持一位‘礼仪师’的晋升仪式了。
他眼睛微微迷起,看向了密尔夫,温言不认为这位老鼠先生是冲自己来的,毕竟以他经常出入理事会来说,这些组织依旧是惧怕官方的。
“抱歉了,把你们卷入这种事。”费尔得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他掏出了一瓶珍贵的药剂。
这种药剂能够在短时间内让克拉丽维持住正常生命,只不过副作用是加速死亡,不过现在的情况下也是最符合使用条件的。
他托付给了安娜这位没什么战斗力的占卜师,自己则掏出了许多药剂。
“他在等自己的老鼠大军。”温言示意了下安娜撤离这里,敌人在等,他们也需要时间,双方就像进入了一种默契。
“提前离场,可不好。”半人半鼠的怪物猎人,他嘴角露出微笑,将自己手中的神奇物品一口吞下。
他获得了吐火的能力,一口火气席卷而来,温言动了,他手中的‘祝福’开始展现威能。
不需要他护住所有人,只需要上前挡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