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父亲去世后,可能是感觉有些孤独吧,母亲便变得愈发关心自己起来。
比如晚上回去晚了,就会像这个样子,打个电话过来,让他报个平安。
无奈嘛,也确实多少有点无奈,毕竟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多少确实有些感到烦,但是这么几年下来,次数多了后他逐渐也还是习惯了。
只能说如果这样就能让老人高兴点,那也行吧。
他摇了摇头,重新让大脑算力回到下体后,推开了门。
“唉可算是回来了,久等了啊各位。”
虽然自认为兄弟们是不会抛开他这个宴会主人就进入正戏的,不过他还是稍微有点担忧——毕竟这次的小猎物,无论是姿色还是气质,那质量也都太高了,男人们嘛,血气一个上涌就控制不住自己是很正常的。
这种国色天香的货色,如果可以的话,他肯定还是想要第一个上的嘛。
有几分着急的他,快步走过拐角回到包厢大厅后,却不由得呆在了原地。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场景,迎接他的只有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
意料之外的场面让他有些懵逼。
墙上的壁挂电视那大大的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着一首又一首口水歌。声音还是没有人去调小,仍然嘈杂刺耳的现代歌曲声余音绕梁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播放着的廉价老旧的低清MV正卖力的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照的房间阵阵花花绿绿,却无一人于此欣赏。
桌子上,开封的零食袋和喝了一半的水杯仍然摆在原处,仔细看的话,沙发上甚至还能看到人躺过的压痕,和少女的身形一致。这一切的痕迹都在提醒着他,自己没有走错房。
柳浩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少女被脱个精光,摆在沙发上供人观赏,狐朋狗友好兄弟二人组则在旁边笑眯眯的流着哈喇子,换着姿势拍着照,转头对着他招手不断招呼着他快来一起玩。
或者那两个家伙已经忍耐不住了,开始办正事了。
可是他绝没有想过,自己回来后,房间里会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去哪了?
可能是多少受到了酒精的影响,他连忙拍了拍脑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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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哗啦啦……”
不远处传来的水声让他的意识回到了正轨。
啊,对啊!
以拳击掌后,他想明白了。
这两个家伙,带着人家小妹妹去厕所了。
他们本来就是在豪华大包里玩的,而这里面不仅有一个厕所,甚至还带着个干湿分离的小洗浴间,可以满足客人的一切需要。
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俩人是哪根筋抽了?还要跑进去洗个鸳鸯鸳浴不成?
真不知道是来的哪门子兴致。
只是他们下次想这么玩,先跟自己说一声行不行?就出个门打个电话的功夫,回来房间里一个人都没了,怪渗人的。
他稍微有些感到恼火了。
当然,柳浩是不会承认自己刚才真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吓到了这件事的,说出去嫌丢人的。
于是在调整了下心情,把手揣兜里后,他快步横穿了客厅,走向了另一端的厕所,其来势汹汹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
来到厕所门外,他也不多等了,直接抬手敲了敲门。
“喂,你们两个在里面吗?”
隔着房门,可以听到里面哗啦的流水声。
不过,预想中的回复并没有想起。
厕所里,只是单纯的传出水声,并没有什么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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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不理我?
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两个人其实已经喝多了,在进去洗澡后,一碰到热水,头一昏就躺地上了。
可是,他记得这两个人喝的也不多啊。
他们几个作为来镇场子的人,自然是不会把自己往醉的灌酒的,整场下来主要饮的也就是啤酒甚至是果啤了。所以真说起来,估计在场这三个人加起来喝的还没有那个小妹儿多呢,毕竟她可是一个人实打实的喝完了半瓶洋酒呢。
关于这点,柳浩清楚他们俩酒量,心里自然也是有底的。
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以前听人说过,喝了酒不能洗热水澡,说对血管不好会晕倒什么的。他也没多在意,毕竟年轻人身体好,很多担心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存在的。
现在联想到朋友人在里面却没回声后,他有点慌了神。
又敲了两下门,没见吱声后他果断的拧开了门把手。
没有上锁,那是自然。
随着开门,他感到心跳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只是也不清楚自己在紧张个啥。
深呼吸一下,推开门后,他今日二度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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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昂扬着,喷洒着水线,落在地上,溅起水花。
几件衣服散落一旁,正是那两个家伙的,这是做好准备办事要办事?
暖色的灯光将厕所里照了个通亮,除了被毛玻璃围住了部分的浴室外,房间里一眼望去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但是……
但这里就是,™的,一个,™的,的人,都™的,没有。
柳浩有些搞不懂了。
这是怎么了?
两个人准备了个惊喜来吓唬他?
不对啊,说不通啊。
怀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慢慢地走向了关着毛玻璃门的半开放浴室。
果不出其然,推开门后,只能看到孤独喷水的花洒。
柳浩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两个脱了衣服后,又跑到了客厅,躲到了什么东西后面?
可是……不应该……不对……客厅里根本没有能躲的地方。
“海龙!二刘!”
他有些情绪失控的大喊道。
“你们都™躲哪儿了?!”
声音在浴室的空间中快速的回荡着,随即快速的消散的一干二净,留在房间中的,除了绵绵的水声外就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不对!
怎么可能安静?
柳浩忽然的转过头,望向厕所门外。
外面的电视还应该在自动播着歌来着,怎么忽然没声音了?
所以他们果然真在外面?真就是为了吓唬自己?
理智告诉他,这是唯一可能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转身走向了门外,打算看看情况。
。
大屏液晶电视已经被关掉了,失去了最大光源的室内,如今只剩下了几个淡蓝色的氛围灯,孤独的照在墙壁上,勉强让房间没那么黑漆漆的。
柳浩从厕所中探出半个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发怵。
咽了口唾沫后,他又试着叫了声二人的人名。
声音迅速的消散在了客厅中,宛如对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喊话。
算了。
无论他们是怎么想的,就当是他输了吧,他承认自己已经快被吓倒了。
没有选择离开厕所,现在的他,本能的更想待在有着充足光照的地方。
柳浩准备从裤兜里掏手机,直接打他们电话了。
但是本能的,他心里的不安隐隐约约越来越严重。
带着疲惫的神情摸出手机后,他有些心累,所兴掀开了马桶盖子,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
奇妙的感觉,当坐在马桶上后,保持着这个姿势他心里也没那么不安了。
翻出通讯录,快速找到联系人,柳浩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先果断的先打向了二刘的电话。
……接下来就是祈祷他们没把手机和衣服一起丢这里吧。
接通前短暂而漫长的等待,让他感到度日如年。
手有些止不住的发抖,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着,直到听到厕所内响起了手机铃声。
这让他有些失望。
但是还没等他挂了电话,柳浩就察觉到了不正常。
——声音,不是从他面前不远处的那堆衣服里传来的。
那声音的,来源是……
柳浩有些呆滞的低下了头。
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
一只握着手机的血手,正孤独的泡在马桶中。
手机那亮起的屏幕上,还能看到自己的头像和来电提示。
不断震动的机身,让马桶中的水面也泛起了波澜,让倒影在水中的他的脸,狰狞而恐怖。
柳浩只感到一阵阵头皮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