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怪异的笑容,少女手捧着木棍,慢慢来到了被吊在空中的男子的身后。
这根木棍大概是源自某个自制木架子,亦或是某种简易木箱组成中的一部分残骸,表面并没有经过光滑处理,摸上去毛乎乎的,感觉随时都会刺破手指。
嗯,虽说是稍微细了点,截面只与常见的标准橡皮相当吧,但是应该够用了。
她嘟着嘴上下观摩了一下木棍,又花了一会功夫重新解开紧缠的铁链后,便干净利落的从体内伸出两根触手,一把卸下了敌方的外装甲。
那么,一袋米要扛几楼。
十一万四千五百一十四楼吧大概。
她深吸一口气对准后,便一把将这根矩形截面的细木棍,按照对方最初的欲望,以向对方做对等打击的,模仿了一名合格的冷兵器时代枪兵的日常训练。
“呜嗯呜嗯呜嗯呜嗯!”
瞄准,试探,发力,一气呵成,是枪兵中的豪杰。
没有警告,没有恐吓。
正所谓,闪电般的打击。
抱歉啊,虽说我也不知道该抱歉什么好。
啧。
只不过就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利落,多侧挤压下所产生的摩擦力让她几乎用上了开可乐罐的力气才费力的塞进去了一半的长度。
嘿,含着你为我准备的封口道具被人对等报复的感觉如何啊?
会后悔吗?
当你捆住我又打又骂时,有曾想象过自己会得到这样的未来吗?
少女的表情……逐渐危险。
“呜嗯呜啊嗯啊呜啊呜啊嗯呜嗯啊!!!”
而该生物体位于身体另一面的,与该入口直接相连接的部位也十分配合的发出了一连串不成声的呻吟,还伴随着全身肌肉的阵阵抽搐。
悦耳的惨叫,让林瑛十分满意。
啊……
甜美的,痛苦。
恐惧与绝望,愤怒与疼痛交织而成的交响曲。
阵阵的回荡在耳边,
是啊,是啊,是啊,是啊……就应该这样做……
直接吃掉也太便宜他了,对付这种死不足惜的人,就应该这样……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林瑛的心中不断肯定着她,不断推动着她,不断让她更进一步。
不过她很清楚,那只是名为“满足”的感情。
是的,是的……不过是,…从心而已。
.
一直到胳膊感觉到劳累后,少女才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虽然没有相关经验,但是按照林瑛的推测,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承受如此暴风骤雨的一阵菊部搅拌,想必是十分痛苦的吧。
正所谓狂暴鸿儒者终被狂暴鸿儒,猛一者终成烧零。
闭着眼睛欣赏了一下对方含着抹布口齿不清的哀嚎声和叫骂声,又绕到前面欣赏了一下对方脸上的狰狞表情后,她总算感觉从刚才起就一直压抑在心上的不爽感消去的差不多了。
呼,爽到爽到。
什么叫以牙还牙啊,这就是以牙还牙。
额,至于对方其实算未遂什么的也就别太在意了。
不过,在心情中的那份愤怒和郁闷消散的差不多后,想到这里,听着对方仍在不断发出的惨叫声,林瑛刚才还高昂的情绪逐渐褪去,慢慢的又变回了平时那种感觉。
可能……静下来一想,稍微有些做过了吧。
不过嘛,大概对于任何人而言,被人忽然袭击然后绑起来扔在地上拴住,还动不动就拳脚相加死亡威胁的话,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吧。
所以自己……整体来说也算是合理的所作所为嘛,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虽说好像手段…确实有些略微过了线,好像稍微有些不像是自己平时的风格?
错觉吧。
……嗯,算了,不想太多了。
她摇了摇脑袋,把胡思乱想晃了出去。
反正他马上也是个死人了。
无论什么人,无论犯下了什么罪孽,只有面对死亡的结果时都是平等的,不是吗。
林瑛长呼了口气,缓缓的走到了对方的身前。
少女细长的裤腿里忽然如冒出了许多条蛇般的膨胀起来,随后许多条触手便这样向下涌出,杂乱的支在地面上,将她抬到了与男子相平视的高度。
异物的存在仍让对方的面部肌肉仍扭曲无比,在不充足的光照下,使他的表情显得相当狰狞。
此时,他的鼻孔中不断传出粗重的呼吸声,而浑浊的眼睛中充满的感情,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共情的基础……吗。
就这样沉默的望他了许久后,少女为其解开了头部的部分禁锢,伸手拽出了那块破旧的抹布。
一直到死都说不上一句话,好像还是有些怪可怜的。
嗯…刺客干完活之后都还要扶着人说个几句呢嘛,就当是给他个机会赎罪讨饶一下吧,反正自己也没一开始那么生气了,之后给他个痛快好了。
看到抹布的一端已经被唾液浸的湿漉漉了后,林瑛干脆直接把它甩手丢到了地上。
对视。
无言。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心情重归舒缓的少女缓缓开口了。
“现在,你大概也该理……”
话语戛然而止。
“呸——”
一口向着地面做平抛运动的唾沫,伴随着唾沫星子雾状的喷涌,打断了她的话。
林瑛下意识地往后一闪,正要说的话顿时被堵回了嘴里。
“你…”
完成了躲闪,好许时间经过,她才宛如关节生锈一般地缓缓抬起了手,然后在脸颊侧面感到了几颗唾沫星子带来的那一丝丝有些发凉的湿润感。
“你,你……”
下意识的重新用触手堵上了对方的嘴后,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面。
直到过了几秒后,她才仿佛是断线后重新连接上网络那样般迅速的,蹲在了地上。
“呜,呸,呸,呸……”
少女不断的用手擦拭着嘴边,不断下意识地将口腔里的全部液态物质向外吐出。
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吧……这种粘粘在手上的感觉,总不能是痰吧……不,她其实知道的,黏黏的都是自己吐出来的唾液,在那个距离下她确实轻松闪开了对方的唾沫,只是,哪怕刚才只是被空中散开的那么一点唾沫星子溅到了脸上,她也不能接受,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仍在向她涌来。
不会的,不会吧,万一呢。
有可能,也许呢,多半吧。
啊,啊啊……她机械般地叹息着。
为什么?
这种行为,不合常理啊。
有机生物体是会在这种时刻这么做的吗?
“噗…呸。”
又干呕了一阵后,少女背着身子,缓缓站起身,用手擦了擦自己嘴角。
其实并不存在的黏滑感觉却仿佛真实存在过一般、仿佛仍然在她的脸边残存,仅仅是一想到其中有哪怕百分之一,不,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成分来自面前这个x虫上脑的犯人,就几乎要让人……当场吐出来了。
啊,啊,啊……她感到自己已经在咬牙切齿了:
“你,真的是……从头到尾都很给人惊喜啊。”
林瑛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说着的同时,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嗯,惊喜。
想明白了,自己不该说这么多废话的。
她重新凑了上去。
不过这次,她的触手直接封死了对方的喉咙。
竟然在最后觉得对方会求饶,会忏悔……天真,幼稚,自以为是。
是不是之前的经历有点太感人,所以让她大意了?真是可笑。
“我明白了。”
她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
“对你来说,从一时兴起再到付诸实践的整个过程中,你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存在任何问题,唯一可能的问题,恐怕也只有作案后被抓到的那部分风险……”
“嗯,你会害怕法律的严惩,甚至可能害怕被抓了后丢人,或许也可能是害怕未来的穷苦…但就是唯独不会害怕作为受害者的女孩,不害怕你的所作所为在她身上造成的后果……哦,现在得再加一句,即便她是怪物。”
也许是他的见识限制了他的认知,也许是他的出身束缚了他的未来,让他绝望让他麻木让他疯狂。但是,管他呢?
“是我想多了,事到如今,你怎么可能会有罪恶感呢……”
“……毕竟对你来说,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你的感受才是重要的吧?”
多说,无用了。
原本仍有一指宽的触手沿着对方的脖颈向上攀爬,并且逐步细化成了发丝般粗细的程度,如同一条条有自我意识的线虫,根根沿着皮肤上的毛孔刺了进去。
这个进程仿佛被有意识的放缓了,漫长的宛如一个世纪。
刚刚的……还不够。
“咳呵…阔…呵…嚯…”
男子挣扎起来,然而被堵死了嘴的他连一声惨叫都无法发出,只能在喉咙间发出阵阵窒息般的声音。
是啊,是啊……一开始就该这样嘛。
当发丝般的触手终于刺入了皮肤与肌肉间的脂肪层中后,它们又随即根根联结,互相结缔,眨眼间便形成了一张有力的抓网。
忏悔……对他是没有意义的。
她长呼出了一口气,慢慢靠到了对方耳边。
“现在,告诉我……嗯…”
对方油腻的皮肤下,如同有许多根虫子在蠕动。
“你,害,怕,了,吗?”
所有的触手末端一起发力,牢牢的抓住了外层的皮肤,然后便如同撕开一张橘子皮一般的,伴随着阵阵不明显的撕裂声,缓慢而坚决的将一张人脸从下而上寸寸撕下。
伴随着皮肤一厘米一厘米的剥离,极少许的血液喷溅着,如同细雨般的落在了面前的少女面颊上。
她好像……
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