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机枪传来轰鸣声,粗长的子弹把身体穿成了筛糠。感到身体好似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少女软软倒在了废墟中,静静的凝视着自己血如泉涌的身体。
流动的血液汇聚成小溪在废墟上面蜿蜒的流下混入了另一滩血泊。我看向血泊的主人竟发现是自己刚刚救下的那个误以为父亲的人,早已死掉后内心一阵冰凉。
——他是唯一被我救出来的人。
我死死凝视着扬长而去的直升机,锐利的双眼辨认出尾翼上的三个字母。
TSC…
加快愈合的身体将嵌入的子弹挤了出去,伴随着子弹清脆的落地声,整个世界陷入了死寂。
“咯咯…”
整个鹏城回荡着少女轻轻的笑声,四散崩坏兽驻足在原地,它们已然忘记了整个鹏城崩坏源的诱惑,而是转身如同臣服一样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少女慢慢的爬了起来,满天的火光中勾勒出那具青涩的身体。玩弄着缠绕在指间的火焰,我走出火海轻轻拢住拳头收回冲天的炎光,露出未曾灼烧过的废墟。
火光照亮昏暗的机舱,士兵们从直升机探出了头,俯瞰着硝烟弥漫的车站。
“跑~什么呀?”
少女的视线与他对视起来,兽瞳中划过一丝戏谑。火焰化作霓裳披在身上身后划过一丝流光,我如同炮弹一样冲向了直升机!
沉重的钢铁巨兽未等少女靠近,便早已被四周卷起的狂暴气浪掀翻!
“活人剑。”
碧绿的剑刃渡染着一层瘆人的血光,吞噬生命的光芒如同蚯蚓一样钻入了狭小的机舱内。我陶醉的倾听着直升机内传来生命被夺走的嘶喊声,感受着对方生命转化成源源不断的能量的同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的潮红。
嗤——
后面传来导弹发射的声音,只见另一架直升机如同恶鬼一样飞来。
我张开雷翼一个侧身,只见导弹也转过一丝弧度紧追不舍!
嘭!
一支箭矢拦腰击中了眼前的导弹,随后炸裂的冰雾将引爆的火药牢牢封住。
甘雨,好样的!
我抬头看向站在远处高楼上的甘雨,只见她凝结出了第二支箭矢瞄准了身后阴魂不散的直升机。
飞过来的箭矢划过了机位后方的平衡舵,机舱内传来惊慌失措的求救声让我内心一阵不爽。
“甘雨手软了呢…”
潮红的脸庞早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少女浮现出病态的微笑反而为原本的妖艳多了一丝危险。手里挥动着绿绿,划出的两刀雷波将甘雨箭下迫降的直升机砍成几瓣!
“一个也别想活哦。”
兽瞳看向几乎化作废墟的车站,我将雷翼的角度改成与气流平行的角度,向蜂拥而至的军队俯冲而下。
“听、懂、没、有!人类!!”
面对着地面发射的几枚毒刺,少女脸上狰狞的表情突破了画风的限制,刀起刀落将迎面而来的威胁削砍殆尽!
(#%(%)#…)
死,死…死…
被来自绯狱丸自身的癫狂所充斥,肆起的战意如同海潮声一样在脑海回荡着,将魔女的声音掩盖起来。好奇听见呼唤的我持停了一下,接着堕入了崩坏给我的**!
“幻阳炎。”
四周的环境变成了地狱一般的红色,我看着废墟上仓皇布阵的人类内心突然有想笑的冲动。剑刃划破手掌,流下的滚烫血液迅速挥发弥散在四周,瞬间天地间变成了地狱的红色,急剧升高的气温让士兵们放下了烫手的装备,我落在了地上向他们缓缓走来,意念之下再次提高了四周的温度!我挺直腰板站在了他们的不远处,看着每一个人都在惊慌的扑着衣服窜出的火苗。
哈,没有人理我啦~☆
他如同蚂蚁一样,平时的团结果然都是装出来的呢。
如今上了热锅,果然什么都忘了呢。
“召唤出崩坏兽…然后假惺惺的来这里救援,”
我挑起其中一人的下巴,只见灼烧的尼龙衣服融化后透入了他的皮肤。我看着他已经扭曲的脸,幽幽地说着,
“装ᴺᴹ呢。”
优雅的少女说着优雅的话,随后用手一丝不苟的拍着他身上的火焰。
“谢谢咱啊~”
“怪物去死吧!”
满头大汗的士兵在短暂的愣神后歇斯底里地说道,毫不犹豫地拉开一枚手榴弹死死的抵在了我的胸口!
轰——
手榴弹随之爆炸,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胸膛,随手将以为同归于尽的士兵随手扔在了地上。
“变成怪物,也是托你们人类的福呢。”
我是我,她是她。
大家明明可以彼此好好的活着。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滴该,滴该啊!”
无数的子弹飞速钻入了我破裂的胸膛,阻止着我不停自愈的心脏。大脑因为流失血液导致我的视野一片昏暗,我伸出了骨爪护住胸口,一阵怒火从心底冒出!
哦,我的心脏没了。
愿世界,带走我的痛苦吧…
忘记我是谁吧…忘记今天吧…
明明身体忘记了疼痛,因为什么不会呢?
(¥#%¥!!!)
“再说的话就把你毁掉哦。”
魔女朦胧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疯子一样的少女自顾说着提醒着不知所云的羽毛。殊不知少女癫狂的脸上滑下了两行清泪,脑后披散的头发里散出点点不引人为意的光屑。
光屑的颜色并不是神圣的白/洁,而是扭曲的黑色。
“活人剑…”
死亡的血光再次悄然从指间缓缓蔓延到了剑柄上,少女贪婪的看着眼前人海一样的军队,缓缓举了起来。
“你们啊,好像不是TSC呢。”
与火光鲜艳的红色截然相反,血光的红色时刻透露着黑暗与死亡的气息。
“不是TSC,那是谁呢?”
“嘛,也不重要嘛…”
血光紧逼着逐步后退的军队,少女的小舌妖艳地舔了舔嘴唇拉出一道瑟/琴的银丝。
“住手!”
软糯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一道箭矢仿佛凝聚着万年坚冰的寒意,如同光一样射在我与士兵中间!
嘭!
箭矢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将幻阳炎所营造的高温抵消,少女眼里的兽瞳也同时变成了正常的圆形。
我…
刚刚疯了吗?
绯红色的发梢变回了原来的淡紫色,我看着胸口已经愈合七七八八的大洞呆滞在了原地,紧接着急急忙忙将活人剑里的崩坏能收敛起来。
我…?
“哟呼~”
没等少女反应过来,紧接着一道调皮的声音在上空传来,一阵强烈的劲风从脚下迸发出来将她推向了高空!强劲的风刮起了古色古香的裙摆,露出了里面庇护隐私的布带。
诶…软的…?
做好迎接高空中下坠冲击的准备,然而转瞬传来的温润触感让少女的双眼变成了两个小点。
“欢迎乘坐特瓦林航空~”
好可爱…
坐在最前面的少年笑眯眯地回头看着我,绝美的侧颜让人过目不忘,找不出一丝毛病的脸庞让我如同心脏病突发一样捂住胸口。
个屁!!!
“卖唱的怎么是你啊!!”
我脱口而出,只见温蒂尴尬的扭过了头,在颠簸的龙背上吭哧吭哧的爬了过去。
(哇啦啦啦!你差点闯祸了啊!!)
魔女突然歇斯底里的叫喊刺痛着脑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多了一丝愠怒,掏出了手机看着胡乱扑腾的羽毛。
“干咩?!”
(你…醒过来了?)
它在我的咆哮声中瞬间安静的垂了下来,魔女舌头打死了结,支支吾吾的说着将我嘴里即将喷发的嘴炮堵了回去。
“刚刚,我怎么了?”
少女喃喃自语着,我试图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然而回忆中只有一片空白。最后一秒的记忆,仅仅停留在火车站的站厅里。
我一个人吗…?
我去火车站是想干什么…
或者说…和甘雨吗?
“你差点着了道。”
甘雨看着神神叨叨的少女叹了一口气,只见一头雾水的少女我沉默了下来。
顺着甘雨的视线我看向腰间那破旧的皮包,心底产生了一丝怀疑。
?
“这是…啥。”
我举起眼前眼熟的皮包端详起来,随后抬头看向甘雨。
直觉告诉我…这个包不能扔。
“这是你给我买的包包?”
“这是你爸爸的包啊。”
甘雨打断了我无端的猜想,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话语间夹杂着一丝焦急。
“我爹…?”
紫发少女歪了歪头,
“我爹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
“我是说阿州的爸爸!”
甘雨摇着我的肩膀,将脸贴在了我的眼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阿…州?”
“阿州是谁?”
我拍打着甘雨的小脸,然后摸了膜甘雨的额头。
“你…没发烧吧?”
“我没和你开玩笑!”
椰羊炸起了毛,生气的样子让少女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雨酱别生气,我…我怎么了嘛?”
我蜷缩着身体弱弱的看向了甘雨,委屈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哭腔。
“我惹你生气了嘛QAQ?”
“不是,不是…”
甘雨突然软了下来,凑上前摸着我头顶毛绒绒的耳朵。紧接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打开我腰间的破旧皮包取出了一支烟。
“晴儿,你抽烟不?”
“诶…?”
我迟疑了一下,将甘雨握住的香烟拿了过来娴熟的点了起来。
“你平时不是让我抽烟吗?”
尾巴伸在旁边卷起了一个问号的形状,只见甘雨一脸严肃地说道,
“你是刻晴吧。”
“是啊,雨酱你今…”
“你认得阿州吗?陈桐州!”
“谁啊?”
“那你抽烟习惯怎么来的?!”
噗!
甘雨的问题让我把青烟死死的憋在了肺里,夹杂着眼泪的少女剧烈的呛咳着。
“我一直会啊!”
我辩解道,只见甘雨无奈的扶起了额。
“好啦,”
此时坐在前面的温蒂转过了身,将原本盘起的腿伸直伸了一个懒腰。
“人每当经历某些事情的时候都会选择遗忘,不是吗。”
温蒂张开了手,一个诡异的黑色碎片随着一阵微风悬空起来。
“这是…那个?”
甘雨仿佛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是的,就这样。”
“然后晴儿因为那样,所以这样,有了这个情况?”
“对,她先这样,然后那样,最后再这样。”
你们俩到底瞒着我什么啊喂!
少女想着的同时握紧了拳头,但又缓缓地松下开来。
算了,懒得去管了…
好饿。
愈合伤口消耗巨大能量的我虚脱的趴在了特瓦林背上,无所事事的看着鹏城的街区随着特瓦林飞行变化着一片又一片。
“我们要去哪里啊…”
“还有,你最早在公园里说终于找见了我是什么意思?”
我懒洋洋的说着,抬起沉重的脑袋看着骑龙的少年索性将她最疑惑的问题甩了过去。
“呃…有一个人找你,并且还不让我回去。”
温蒂卖起了关子,目光游离着躲开了我对视的双眼。
“老板交代,找不见你我就不能回去。”
“更何况,现在跟我走你不是更加安全了吗…”
嗖!
温蒂话音未落,一枚突如其来的导弹飞翔了特瓦林的翅膀下方!
安全你妹!
“嗷!”
爆炸后的热浪将特瓦林的小腹烧出一片焦黑,不容小觑的能量无处发泄,在它相对薄弱的翅膀上轰出了一个洞口。飞龙吃痛的咆哮了一声,我抓住龙脊上立起的龙鳞如同乘坐过山车一样随着失去平衡的特瓦林向地面俯冲而去!
(ps:这涨疲劳驾驶,字都打不清了…昨天头疼的要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