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老人家您在碧云阁待了多久了啊？”
“多久？老朽不记得喽，在神道经阁没有建成之前，我就看过春夏秋冬，扫过雨雪霜月，识过青丝白发，早已经忘记了岁月”
“反正时间已经无感了”
那老者摇了摇头笑道。
“对了，小伙子，你觉得神，这个字，好么？”
那老者突然问道。
刘杨一愣，这个到底算是在问什么呢？ 是所谓的存在，还是单单这个字呢。
某人不明所以，只能老实回答道：
“应该还算好，比较缥缈，但又存在，只是不算好，也不算坏，或者说，时好时坏也有好有坏”
那老者点点头道：
“这倒算一个全面的答案，还夹杂了善恶”
那老者说完，就将腿上的书本轻轻合上，将其往旁边一放，似乎有些累了。
虽然看着其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阶段，但刘杨觉得这位老头的精气神依旧尚存，且完好。
很难见的一种状态。
“在老朽所知道的一本古籍里，是这样形容这一字的”
“其始见于太古时代的人族金文，由天书传下，刻黄金之上，古字形由表示祭台的“示”和表示雷电的“申”构成，字的本义是天神，又泛指人族身体上的精神和后来所谓虚无缥渺的神灵”
“也是可以为不可思议的，异乎寻常的存在”
那老者看着刘杨微微笑道。
老者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浑浊，仿已经看不见什么光景了，但是刘杨从那浑浊之中，却似乎看到了一片混沌，那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东西，就像是文明的知识与历史，甚至是那整个转动的车轮。
“你的修行很有趣，不像是神域里该有的存在，怕是神都看不透你自己”
“修行嘛，反正也就那样，但我自己看不透我自己也是有几分的”
“可无论是什么，能将简单的事情重复做，不厌其烦，并享受这份乐趣之时，他就会渐渐理解这样一切，即便是从诞生到死亡”
“看书，不只是要去看书中的故事、人物、知识、历史，还有了去脑中的烦闷，心中的烦躁，洗去尘埃”
老者慢悠悠的讲道。
“明白了？”
那老者问道。
刘杨摇头：“有了点，但没有完全有”
老者点点头道：
“你的悟性其实很不错，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份天赋罢了，但无论做天才还是庸人，那都是活着，也是活着，只是方式与所见不一样”
摸了摸身旁小萝莉的头，刘杨倒是思索起了这句话。
他？真的天赋很好么，或许是踟蹰的活了那些年，自我否定什么的也是习惯了。
“所谓天才，无非就是比常人在某些方面厉害一些”
“三才之道，讲：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
“虽然听着挺深奥的，也有道理，但我不喜欢这所谓的现况”
“哦，为何如此一说？”
那老者饶有兴趣地道。
“碧云阁的高层和神明定下的律条暂且不论，但那些规则，有那么多漏洞，充满了各种不公平，还有，那楚家的人，简直把碧云阁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了……”
“难道就没有人愿意管管么”
那老者听完刘杨的话后问道：
“如果你是阁主的代理人，是规则的缔造者，你会怎么做呢？”
刘杨想了想道：
“如果我有权利，像楚家派来入驻的那些笨比，都整死要么就逐出，把规则的漏洞都补上，让不公平的现象减少，虽然不至于完全消失，起码可以做到相对公平”
“然后呢？”老者问道。
“然后？然后碧云阁就应该会越来越强啊？”
刘杨一愣。
“盛极而衰，物极必反，碧云阁若是强盛到了极限，无法突破目前的状态，就会开始衰败”
“你可能会说，在你在的时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你应该做不到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天下这一个地方”
“因为你已经做到了极致做到了最好，当你不在了，别人接手之后怎么办？”
老者问道。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啊，就列好条则和践行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往好的方面发展，那些神也不是吃干饭的吧”
“小伙子，你说的倒也对，也考虑的很好，但神可想的和你不一样，神也有私心的，他们也不会干预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在他们这个层面的眼中，利益与自身的长存是至上，修行者也是一样，侠肝义胆与兼济天下，救苦救难有时终究不过纸上说词”
“而他们那颗已经淡漠情感的心更懂得物极必反这个道理，而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有些人扶摇直上，后继无力后，会坠落”
“而有些人，更加厉害，直接撞在了这九天世界的天花板上，那后果，自然不用说了， 除非可以将这个世界的天花板撞穿，否则，就不能去触及那个天花板，不然就只是自寻死路”
老者慢慢念道。
“那听您的意思，就是恶不罚，善不救了吗？”
“小伙子啊，善恶是人定义的，也是人所作，人所见的，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到最后难道就是善吗？有人袖手旁观冷眼相待，这难道就是恶吗？在修仙的路上，没有善恶过于具体的准则，而这些众生之间的你争我斗与打闹，在神的眼中，那就只是蝼蚁的家常便饭”
“所以，我很讨厌神族...”
刘杨道出了他心中的实话。
“小伙子倒是很勇敢呢，倒是也不忌讳，畏惧”
小萝莉听到那句我很讨厌神族后，眨着那对可爱的眸子望向了刘杨，闪着波光的眸中也是一些意义不明的情绪，那位老者轻轻望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念道。
“但是在神族之中，有那样一位厉害无比的存在，是真正的神中至尊，比那些所谓尊者还要高贵还要厉害，她甚至能屠神，弑神，而她曾被传言是古天神一族的最后血脉...”
“那她是谁呢？”
“真正的，大天尊...”
在听到那三个字后，小萝莉轻轻挥着小粉拳锤了锤刘杨的腰，弄得他不痛不痒的。
“诶诶诶别闹了，这里说正事呢啊”
“晚上带你去吃烤肉卷啊”
摸了摸她的头，算作是安抚，而小萝莉也没用在闹腾，然后乖乖的靠在了他身上。
于是，刘杨继续询问起了老者。
“这位天尊是不是统御神族的存在呢”
“论地位与实力，是的，但在历史的长河内，也有一些自洪荒内流传出的秘辛，在洪荒时代游走的天神一族应该还有一位存在着，只是不知在何处，但她的天位依旧存在着...”
“谁啊”
“不死与长生之道的起点，青龙...”
“青龙？”
刘杨有点不明白了，这里说的青龙是祖龙么，还是其他什么存在的，而且，为何有点耳熟呢？
在他的记忆里，似乎就有那么一位黑发紫肤的龙族女子。
“老前辈，这里的青龙，是传说中的洪荒祖龙么”
“根据那些秘辛壁画的解析来看，是的，而且，这位祖龙还是天神一族中的佼佼者”
老者继续讲道。
“感觉您说的这些真的都算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普通的修士能窥见其的投影便都算是一生之幸了”
“但有些人可是非常的运气好，甚至是命中注定”
老者突然给了刘杨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好了，年轻人，今天是你加入内门第二天的日子，你也该去看看你的那些小伙伴们了”
“人生之事也算在于勤勉嘛，再者就是，想要找敌人的茬，也得多靠自己去碰”
“也是哈，那就不多打扰您老人家了，您好生歇息”
拉着那个小萝莉，刘杨告辞了这位老者，然后坐上了飞舟。
.......
在飞舟前往内门区域的路途上，刘杨再次遇到了一些七彩翔鹤，不过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一堆，这些明显的体型大一点，这次他们却是直接落在了那个小萝莉的身边，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中有几只还将自己身上的羽毛抖落在了她的周围。
这也让刘杨对这位粉雕玉琢可爱小萝莉的身份愈发的好奇了起来，虽然平日里是羞涩腼腆，但有的时候却是有小心眼，还很腹黑。
但是她没有去处，刘杨也没有赶她走，就只能这样带在了身边。
至少跟着他不用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反正顿顿有好吃的，亏待不了。
“感觉我倒是成了一个带孩子的，真是有够奇怪的呢”
靠在桅杆上，刘杨看着她捡起了那些瑞兽的羽毛，然后摆弄着。
许多的彩色纹路萦绕在她的手上，甚至连天地规则都在和鸣，那些羽毛被压缩凝为一个光点，最后光点又缓缓变化为了一个彩色的羽毛手环。
刘杨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感慨连连。
“感觉你也蛮厉害的嘛，为什么就是不好好说话呢”
“阿巴阿巴”
发出了一道可爱的怪声，小萝莉把那个手环交给了刘杨，看着她眸子内的期待之色，某人也是没有拒绝，将其戴在了身上。
“谢谢你啊”
“呜姆”
摸了摸小萝莉的头，她发出了一道很可爱的声音，而她美丽的小脸上也多了两朵的嫣红。
ps：晚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