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作者:odinCCCP 更新时间:2021/10/10 21:42:42 字数:3105

他们就这样把这堆破烂晾在这,和一堆死鱼摆在一起。

“真是耻辱,那帮人就是这么干事的?!”

很明显,在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后,弗兰克隆市的一切都改变了。

拥有着骨骼般双腿的陆行机在用它顶部的探照灯来回地照耀着海滩,那光将我面前报废的坦克照亮并将趴在上面的骸骨显现出来,“我在这儿都他妈的能闻得到那股味道”阿德加坐在我旁边,对着海滩骂街。

“说真的,我真搞不懂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好查的。那帮将军无非就是偷了点动西而已,根本不至于让我们上”她的红发被她自己扎在一边。我看着她的侧脸,她现在正自顾自的抱怨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的视线。

她将手中的传唤令揉成一团,并扔向逝去的黑色卫士。“明明我们好好的在首都待着,什么事都没有,偏偏瓦尔连那头肥猪要选我们”

微微的海风吹拂着我的脸,它带来的寒冷刺痛着我额头上的伤口。我看向天空,远处的夕阳已经下沉了一半,它将阳光从云层之间的间隙中放射出来,染红了一片海水。

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享受这短暂的安宁时光,还是接过阿德加的话茬,我就这样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活动。过了几秒后,她快速地从大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传呼机。

“克里姆林,你觉得我们应该辞职吗”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厌倦,就算不了解她的人也能看出,她真的十分讨厌这个工作。

工作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可不好找。我和她都出身于军队,本就跟不上经济的发展,现在这个时候要是还继续花自己的老本,等到了清算日那天,怕是连一个月都挺不过。

我将脸转向阿德加,思索片刻后对她说:

“要知道,不做这些我们就拿不到票子”我缓慢的用手指指向一旁被炮击的码头,那散落在地面的木炭中间还有一滩破碎的肉块。

“而那,政府将会从我们的工资里扣掉,除此之外………”我瞟了眼她的表情,她沾染上鲜血的脸上是极度怨恨的表情。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烂摊子,比如昨天爆掉的列车站、半个月前被奥法斯坦人炮击的学校、还有驻军的开销,都需要从我们的工资里扣走一部分。并且,我还要告诉你件事情,我的上司在我出发前向我保证,如果这次的报告没有完成”我迅速的用手比出了“0”形,“那么这个月的票子我绝对拿不到”

“估计瓦尔连也是这么和你说的”

她没再说话。我们两个,身穿盔甲,浑身肮脏地坐在海边的长椅上。阿德加胸甲上的防弹纤维已经烧焦了大半,而我的头盔上出现了一个骇人的大洞。列车站被人炸掉之前,一颗即将被引爆的炮弹就在我右手的五米处,碎片打在了我的头上,所幸只是昏了过去。而阿德加,她在我昏倒后跟着其他流民一起去抢救列车上的幸存者,等她跑到列车附近时,一个坐在二层的倒霉蛋留下的尸体从她的上方落下,烧穿了她的胸部外边的那片纤维。当时她的脸正对着焦尸差缺的头骨————听其他人是这么说的————吓得她当场打碎了那个尸体的脑袋。

阿德加收起了传呼机,并将搭在左肩的马尾散开,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加重了她作为成年女性的成熟感。她左手支起自己的脸颊,看着右手的灼烧处说道:

“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仍然光滑的长靴靠在地上,发出愉悦空灵的碰撞声。

“我不清楚”

“但也许…………只是也许,你可以在路上………………去典当铺把你的盔甲卖掉。陶钢装甲可以值不少钱—哈里.杜博阿…………他跟我说,这一套起码值一个警察的四个月工钱”

天空已经渐渐变暗,在过不久即将入夜,冷风吹的我头疼。说罢,我便走向了通往二层的阶梯。

“我要…………回家”

我的双眼突然像断线的电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右腿也失去了知觉。我用双手支撑着自己,阿德加见状迅速将我扶起。

“你……你还好吧!”她的语气很惊慌,我有些暗爽,因为从我短暂的28年人生里,很少有来自女性的担心,但疼痛很快盖过了快乐。

她在我面前用手打了几个响指,但我只感受到了部分响声。随着,疼痛越来越强烈,到了阿德加不得不

“去你妈的……………我…………我他妈什么都看不到……………”我特地加重了语气,只见她搂住我的腰的手加大了力度。

“你来真的!”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右脑蔓延到整片神经,我的双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痛,并且右腿失去了知觉。

“操……操………………”

“…………………………………………………………………………………………………………………………………………………………………………………………………………………”

松木和白漆,它们的味道充斥在我的鼻腔里。我的身下传来久违的柔软。我想,也许我现在正在某个酒店的房间里享受着凐灭带来的**,虽然我丝毫没有感受到嘴里应有的苦涩。

“我们当然感受不到”

“你压根就不在那个地方”

随着一阵强光穿过我的眼皮,照射我的瞳孔,我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流动的空气,零下十多度的空气迅速地充斥进我的肺部,一些浓痰被我卡上了咽喉。

“先别睁眼”阿德加的声音从几米外传来。于此同时,一只手温柔地搭在我的脸上,如同猫咪一样轻巧。

“我不知道你现在直面强光会不会嗝屁,但你最好再休息一阵子。我花了好一阵才把你搬过来,你应该感谢我”

这里没有海风,没有人民的吵闹,只有滴水和风的声音。我回到了我的小教堂,我十分确信,因为我的双手碰到了我从坟地里找到的手枪。那黑色的木柄,我曾把玩过一整夜的白桦木柄给我的右手带来冰冷的触感,一旁的熔岩灯———被我昨日放在那里—————发出橙黄色的光打在我脸上。

“发什么了…………………”我挣扎地说道。

“你已经昏迷了六个小时了,现在是凌晨一点钟。我扶着你离开海边后,在大金工门口搭其他同事的车送你过来的,路上我还丢了家门的钥匙”我听到她走近的脚步声,其中掺杂着白天那种陶钢碰撞的清脆声音。

“啊………………盔甲卖了?”

“什么!……不,我没卖”她用脚尖踹了我。

“只是不想再穿了而已………,里面都臭了,外面全是焦味儿”

“话说…………”

“啊?”

“你不好奇这儿为什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吗”我急于用语言回避疼痛,便开启了这个话题。

“外边有一个荒村”

(一阵脚步声)

“——你别看了现在看不到。”

阿德加还没走远,就被我叫了回来。只听她就着旁边的长凳坐下,没再过来。

“然后呢?,那个村子有反动势力吗”

“没有,那里死了人,挺多的”

“嗯?”她发出了不解的声音,也许在这个时代,死人真的太正常了,“你有去警局报告吗”

我回忆着当天的景象,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那不是你们处理的了的,你听我接着说”

“那天我本来是去要大蒜的,可当我敲响第一户人家的大门时,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于是我沿着一条泥巴路继续向前走,结果路上找到的每一户人家都没有一点人的影子”

“我一直走,直到走到一个比较大的农场。有一条电线从那里房舍里伸出来,一直延续到谷仓那边,于是我跟着那条线走,走到一台放映机后面。那帮村民排成一排,整齐的坐在放映着什么电影的白布前面,他们的脚下全是散落的黄色快乐纸杯,可他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这一切就被我这样轻松的说了出来。阿德加愣住了,她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片黑暗,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寒意。

“那,那边的那串大蒜和门口的卡车………………”

“是我从死去的农民那里搞到的。而且这件事绝对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现在看不到她的脸,但我可以猜出她脸上酝酿着疑惑的表情。

“首先,我还是想问,这样的事为什么我们现在才知道。并且,你没有提到他们的具体死亡时间,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做任何检查就走了?”

“哈,你居然怕这个”,阿德加发出嘲讽的笑声,几乎是立刻激起了我的不满。

“当时我镇住了”连忙解释道。

“那是两天前的事,我估计他们应该那会儿没死多久,因为我靠近他们的时一点臭味都没闻到”我从被窝里伸出右手,指向讲台上用彩色玻璃拼成的带着惨败面容的圣徒用餐景象,“但我敢肯定的,老人和孩子的脸色,就跟着玻璃上拼的一样”

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话题的问题,还是气氛的问题,反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没有感受到一点她的活动。在哪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有时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但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睡着。等到我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丝阳光从教堂墙上的玻璃透过,打在地上,照射出一道长长的裂痕。我用手支起身体,从门缝中吹来的冷风袭来,我向半开着的木门望去,许多雪花已经随着风飘出了一部分在红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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