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璃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
毕竟他可是自己的哥哥周正语…
涩涩的想法已经到了骨子里了。
想要让他远离涩涩，难度不亚于让他现在手搓一个核聚变发动机出来。
虽然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但周璃的想法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天马行空。
“哥。”
“嗯？栗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叫一下你。”
“额…”
今天栗子好乖啊。这丫头越来越像个小猫了。
周正语如此想着，心里愈发欣慰。
如今家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吃饱喝足，也没有什么急需解决的事情，更没有什么人来打扰…
周正语又舒展了一下身子，手掌摊开抚摸着她的娇小脊背。
屋里屋外静的出奇，头顶只有一盏柔和的暖光灯正在散发着让人困倦的昏黄光芒。
灯光不刺眼，也并不明亮，只是延伸到了客厅外半米就渐渐没入黑暗之中。
而他和妹妹就如同聚光灯下的两个演员，躺在中心的位置，上演着默剧。
这种处在光明正中，却被黑暗包围的感觉虽然有些不适，但周正语还是不想稍稍挪动自己的身子。
他只想就这么，和妹妹一起躺着。
可是妹妹却不给他这种机会。
原先安静放在他身边的两只小手又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从他的肩膀，一路滑下去…
一直到他的腰间。
“诶诶…栗子…痒！不是说好了不弄了吗？”
周正语嬉笑的声音打断了好不容易形成的宁静气氛。
“诶呀哥，别乱动…我就是想摸摸你啦。”
周璃却明说自己并不是在捣乱：“让我检查一下哥哥的身体健康状态！”
“…你这丫头，你又不是医生怎么会…诶哈哈哈别、碰到痒痒肉了哈哈…”
“哼，我就算不是医生也能检查出点什么来。”
周璃不耐烦道：“哥！别动！影响到我检查了！”
“诶，好好好，你检查吧。要不要我把衣服给脱了。”周正语苦笑连连，既然妹妹今天这么有兴致，那他也只好依着她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
“嗯…好像脱不脱都可以。”
周璃有些心虚地说道，现在自己的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行动，又让哥哥脱衣服…那成什么样子了。
“哥，这里有什么感觉？”
“没有…”
“这里呢？”
“噗…哈哈，痒痒！”
周璃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手指稍稍向下面的位置摸着…
然后稍用力按在其中一个位置…
“诶呦！！”
“哥？疼吗？”
“…”
周正语好半天才换过气来…幽怨说道：“栗子，你想疼死我是吗？”
周璃颤巍巍笑着，缓缓道：“对、对不起…哥，我有些不知道轻重了…你很疼吗？”
这是她从搜索引擎上学到的方法，根据那个专家教授的说法，只要照着那个位置按下去，患者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那么尿毒症便十有八九是已经到了晚期…
“废话…你说我疼不疼…”
周正语嘴唇打颤，心道这丫头真的是一点轻重都不知道，要是刚刚再用点力，自己只怕现在已经半昏迷过去了。
“对不起…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也别…诶？栗子，你怎么哭了？”
一点点凉意涤荡在他胸口之上，他惊讶的抬起头。
却莫名看到，妹妹趴在自己身上，豆大的泪珠无声落下，滴在衬衫上，很快便洇湿了一大片…
“你这丫头…干嘛呢？”
周正语也不好起身，只能慌忙抽了一卷纸巾在她脸上轻柔擦拭着泪珠，叹气道：“我被你打了一下都没哭，倒是你这个打人的哭了，这叫啥事啊？”
“没…我才没哭呢…”
周璃一抽一抽，小鼻子都已经发红了，还是由周正语替她把鼻涕擦干净，省得弄成小花猫的样子。
“好好，丫头没哭，是我哭了，行了吧。”
唉，自己总算是能理解那句长兄如父是什么意思了。
这丫头…
突然变成爱哭鬼的妹妹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也没有问妹妹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哭了。
想来，应该和她今天的怪异情绪有些关系。
“哥…我想睡觉了好吗？”
“好…今天就早点睡吧。”周正语轻轻捏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小脸：“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天塌下来有哥顶着呢。”
周璃默然片刻，然后破涕而笑：“好，有哥顶着呢，我怕什么。”
可，万一天也塌了呢…
周正语没有多想，抱起怀中的少女，和往常一样，照顾她洗漱。
在这中间，妹妹一直拉着他的手掌，一刻也不放开。
好像生怕他就这么溜走一样。
周正语懂妹妹，也懂她心里不好受…
可这个多心的少女如果不想和他道尽心里话，周正语也没有办法，只能期盼着，这丫头什么时候能想通…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一边拉着妹妹，看着她躺倒床上之后格外平静，并没有什么伤心的脸色，才稍稍放心下来。
“栗子，关灯了哦？”
“嗯，哥，晚安。”
黑暗以光速吞噬了整个屋子，周正语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声音。
周正语疑惑地问了一声：“栗子？”
被子传来一阵闷声：“哥。”
“怎么到我床上了？”
“…”
这丫头。
周正语失笑，和衣而卧，躺倒她身边，凭借触感摸到丫头的头发揉了几下：“想和我一起睡？”
“嗯。”
“好。”
周正语钻进了被窝，不过并没有脱衣服，握着妹妹的手，轻声道：“栗子，该睡了。”
一片黑暗之中，周正语也没有听到妹妹说了什么，只感觉一个娇小轻柔的身躯像个八爪鱼似的缠上了身子。
“栗子…别，我…”周正语苦笑着说道：“我有些难受。”
周璃没有回应，像是鱼儿一样，缓缓趴到他耳边，语气中带着莫名的情绪，吐气如兰说道：“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丫头…问个问题也不用这样吧？…嗯，你说吧。”
“哥，你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
“不许说什么，让我幸福之类的。”周璃离他越来越近，嘴唇已经贴近了他的耳垂。
“我是说，哥你自己的愿望。”
“我…”
周正语喉头滚动，心中一个想法呼之欲出：“我想和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