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恩和阿弗艾斯的战斗,导致地形凶险,战斗中的流火从天空的战场散落,纷纷砸在学园的土地上,哪怕是吐息中部分的部分威力也是肉体凡胎无法承受的了。
霎时天空之上被烈火染得通红,光是被那炎热的红光照耀皮肤便感到刺痛无比,但在这片地狱般的观景中其中有这一名少女向着光源奋力跑去,
一道火流星坠落在龙茉莉的身边,炸开一簇泥花,尽管强弩之末的威力将龙茉莉震飞到半空,痛苦从腹部传来痛楚,激起的石块无情的给柔嫩躯体留下青紫色的痕迹。
呜!喉头发出悲鸣的在地上打滚一段距离才停下,手指膝盖擦破,头发,可怜的脸蛋上沾满尘土,看起来如此的狼狈不堪。但她来不及哭出声,再次用力的站起来抬头看向天空的激斗,只见列恩如同逆流而上的鲨鱼,游进赤红龙息的湍流,紧接着破开猛攻向阿弗艾斯的下颚,看到焰火从阿弗艾斯口中炸开,龙茉莉用力的抿起嘴再次迈起脚步,无视伤痛跌跌撞撞的奔向他们。
他们两个都是自己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二者,龙茉莉无法看着他们相互厮杀,自己必须去阻止,越是靠近散落的火流星越是密集,大部分的火星在她的身边砸出一朵朵的泥花。
泥土纷飞的遮挡视线,爆炸的轰鸣声,大气的震动,恐惧嘛?恐惧!但她更怕自己留下无法弥补的愧疚,她知道如果自己能再有些责任心,再勇敢些的话,列恩是否就不会放弃人的底线?不会将自己改造成骇人的怪物!
恍惚意识之中,只听天上雷霆的咆哮,只因这声炸裂太大,太过恐怖,愣愣的抬头看去,直接看到列恩从天空中冲撞一道真空的道路,打破时间空间的束缚,回到地面之上在他的上空,阿弗艾斯如同断线的木偶,庞大的身体因为重力拉扯的砸向地面。
龙茉莉惊呼出声,她不敢相信阿弗艾斯竟然被打倒了,那个阿弗艾斯就像是折翼的幼鸟从天空的主场跌落下来,可她的视线突然被那根硕大的原始而暴力的由锁链蔓延组成的漆黑棍棒吸引,感到呼吸一滞嘴巴不由的张大嘴巴,她能感到棍棒挥动轻松的撕裂大气,这一击正好接下坠落的阿弗艾斯脑袋,具有质量的两者相撞爆裂出的罡风顿时将她又一次掀飞。
等她再次摔倒在地上睁开眼时,一切尘埃落定,只见到阿弗艾斯正奄奄一息的趴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头上的伤口处流下,面部的龙鳞大片剥落,在土地上还看出零落的碎片和碎牙,茫然的目光看到列恩还提着染满赤血的法杖向它走去,模糊的意识立刻清醒,高喊着不行,不知名的力量从身体内涌了上来,龙茉莉距离阿弗艾斯的距离不远却在短时间里暴起到阿弗艾斯面前,奋力的展开手臂要把阿弗艾斯庞大的身体护在自己身后,直直阻拦在列恩的行进路线前。
列恩驻足看着前方满身灰尘的龙茉莉,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穿行战场来到这里。
“够了,已经够了,求求你停手吧。”用尽自己的力气,龙茉莉意图将自己扎根在土地上,只是当她对上空洞昏暗的眼瞳,手指被一根根折断的记忆重新浮现在心中,感觉体内开个大洞正在一丝丝抽走她温度与为数不多的勇气。
“你叫我停手。”淡淡的向前踏步站在直直的凝视着龙茉莉颤抖的眼瞳:“你来代替它?”
咦!冰冷的锥体贯穿后胸,本能重心向后靠去面色苍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语言已经无法发出,恐惧支配的她的身体,这么多年过去了面对暴力她还是这般的无力渺小,,现在的她十分想要逃走,因为他知道列恩做得出来这种事来。
这时候她的身后,苍白虚弱的声音传来。
“够了!丫头!”
“但是!”龙茉莉反射的向着声音方向看去,趴在地上龙王艰难的挣开黄金的瞳眸,只是那么曾如太阳般的金色,到现在黯淡无光的浊黄。
“不要管吾,有点远走多远,活下去。”像是交代完最后遗愿后,它抬眼看向冷漠的死神:“这场对决是吾输了,来取走属于汝的荣耀吧。”
对方听后便不再理会眼前的龙茉莉,抬手别开她走向阿弗艾斯,只见后者缓缓的合上眼睑,神情坦然的接受降临的死。
龙茉莉忽然回到自己母亲死去的那天下午,破旧的小木屋中,窗外投下的缕缕阳光,躺在母亲面容瘦削,还是孩子的自己在床前不断啜泣,母亲躺在破旧的木床伸出干枯的手放在她的头上不断安慰:“茉莉真是个乖孩子,不过可惜妈妈今后不能陪着你长大了,妈妈走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呜呜!不要!妈妈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妈妈你也带我一起走吧。”龙茉莉趴在母亲的胸口,恳求着唯一的亲人带走自己。
温柔的摇摇头,给泪流满面的龙茉莉擦去泪水:“女儿,答应妈妈,活下去。”说着话的语气带着坚定和请愿。
“我知道了。”龙茉莉在不断挣扎中答应母亲的要求:“妈妈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母亲听到后露出带着愧疚歉意的笑容,在不久后沐浴在阳光下的母亲安详离开了人世。
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忆起这么久远的记忆,可能是阿弗艾斯此刻露出的神情和母亲离开时一样吧!
其实龙茉莉早就把阿弗艾斯当做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了,这样的想法给了龙茉莉坚持下去的动力,她知道自己一直是个懦弱的家伙,没有亲人无依无靠的她渴望有个能回去的家,为了维持这个栖身之所她可以接受任何不公正的待遇,因为她害怕失去,恐惧向上的期望,但是随着接踵而至的事件,她不由的反问起自己,还要逃避嘛!究竟要跑到哪里才所到头啊,没错她茉莉不是什么天纵之资,她只是个害怕失去容身之所,害怕死亡的普通少女,所以她才是这般的虚伪卑鄙,哪怕是这样的她同样有着无法克制的冲动,不顾生死的冲进现象还生的战场中,只因她不想重要的家人死在自己眼前。
鲁莽却是充满血性的念头,给龙茉莉以动力。
“不可以!”她用力的延伸出双手,以打死她也不松手的架势抓住列恩的右手。
“吾说了!”阿弗艾斯挣扎的想要站起身,可是失败了。
“我不走!”龙茉莉的语气笃定:“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大脑飞速的思考,来者生存的压力激发她的潜能,不由自主回想起,列恩所提出的谈判定义,她马上整理能提供的价值,在列恩回过头之前,她找出了符合定义的物品。
“大门!我替你打开星渊大门!”目光看向不远处紧闭的星渊大门,升级成学生会长她的手中有着能开启大门的魔导具,会望向机械质无表情的面容说道:“你能放过阿弗艾斯的话,我能打开星渊大门放你离开,不然的话我就激活不落之壁,到时候我敢打赌你不能轻易的离开!”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赌注,龙茉莉在赌经历一场大战后的列恩不会给自己添堵,就算他很是勇猛打倒了阿弗艾斯,可从人魔战争以来便屹立不倒的不落之壁,并非被他轻易的突破的。
对方少见的停顿片刻,转过身面对着龙茉莉,冷冷的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的血液给冻结一般,不过看起来她的话起到效用,龙茉莉刚动起脑子想下一步打算时候,只见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说出令她措手不及的命令:“拿来。”
拿来,短短两个字,简短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索取的话语是这样的理所当然。
说的愣住的龙茉莉本想迂回几句,毕竟这是自己筹码不能轻易的交到对方的手中,可是见列恩再次加深语气重复那两个字,看他的样子只要她的口中蹦出半个不字,立刻就会干掉阿弗艾斯的生命,觉得身体里被灌进火山灰一般沉重,处于重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她带着渺茫的期许望向那俯视自己的黑洞,用着喑哑的声音开口。
“要是交出来的话,你会放过我们吧。”
对于龙茉莉的问题,列恩并没有回声只是挥动手指催促她拿出来。
现在他们的立场并不是平等的,列恩占据着绝对地位,随时可以撕破脸皮,短暂犹豫后龙茉莉还是决定把魔导具从贴身的空间中取出来,那是类似于星象罗盘的物品,其中台上的宝石里似乎还有精密繁杂的法阵。
“这就是开启大门的钥匙。”把罗盘捧在手上,没等龙茉莉说完,列恩直接快她一步的劈手夺过罗盘,随意的打量着这个魔导具。
“能放过我.....!”龙茉莉忐忑向打量罗盘的列恩,东西都拿可以放过她们的话还未说完,只听一声的脆响,视线忽的偏转,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触感,重心不稳向后摔倒的龙茉莉余光看到列恩保持掌嘴姿势的手,随后他便在罗盘上操纵几下后只听上面传来几声咬合声,完成这些后像是用完后的垃圾,扔到龙茉莉的身上,便又向阿弗艾斯走去。
龙茉莉瞳孔骤然收缩,心中悲愤无比,他这么能这样,明明约定好了,却这样言而无信,这刻她深刻感到自己的无力渺小,可是她不甘心!不想这样结束!顾不上站起身子,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烧痕,奋力的扑向列恩死死的抱住他的右腿,悔恨的泪水混着血丝淌出眼眶,扭曲狰狞的目光咬着列恩的侧脸:“你答应了!明明答应的!!!!”混着怨气的哭吼,委屈的无以复加,哪怕命途坎坷的龙茉莉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面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列恩也没有客气,拽住她的头发直视她的眼睛说道:“我可一个字也没同意过。”
他所说所做的只是让龙茉莉拿出魔导具而已,至于后面的是个性软弱的她自说自话,擅作主张而已。
龙茉莉晶蓝的眼瞳失去光泽,看上去像是一趟死水般,身体中细微的发出碎裂声响,她终于体会到真正的绝望,那是将人生吞没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明,只有虚无和徒劳。
列恩无情的践踏她的人格,仅存尊严荡然无存,并非是列恩无情刻薄,而是世上便是如此对待弱者,没有实力人哪怕连死亡的方式都无法选择。
粗暴扯着头发的手用力一甩,肋骨一侧撞上坚硬的石块让她呼吸一僵,吃痛的双手被迫放开他的腿部,刚打算动身脚后跟又被抓住,不耐烦的回头看去,龙茉莉的表情已经是崩溃模糊,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都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笑,但还是摆出低微讨好的笑脸。
“我知道了!”纠缠不休的挣扎哀求:“我会成为你的专属奴隶,我的身心都是你的,随你玩弄,玩坏的话也没关系,就算卖掉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所以放过阿弗艾斯吧!”
“不行!不许再作践自己!!!”目睹全程的阿弗艾斯实在忍受不了龙茉莉遭到委屈,终于挣扎的抬起身子,却在下刻漆黑的锁链从地中探出又就将山峰般的黑龙束缚在地上。
“好好躺着,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探出手的列恩冰冷的宣布道,现在这个世上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
这样就好,龙茉莉的心中想着,她始终逃离不了道具命运,最起码现在的她不是被动接受,而是主动寻求,起码为重要的人牺牲自己,这样就够了。
其实她不知道这样是自欺欺人,这样根本不算是牺牲,只是将选择交给其他人而已。
“我拒绝。”列恩冷冷的看待沉浸在自我陶醉的龙茉莉,恰恰和之前的自己相重叠,果然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种玩意,针不扎在身上就不知道有多痛。
踢开龙茉莉的手腕冰冷的说道:“滚吧,我不需要废物。”不给龙茉莉再抓他脚踝的时间靠近待宰的阿弗艾斯。
不解!惊愕以及愤怒!!!随着神情变化龙茉莉体内横生出一股幽黑焚灭的怨念!!!
我都这般的牺牲了!!为什么还不答应!!!到底要把人看扁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全给我去死吧!!
此刻她看到身边的不远处埋在剑身,只有小半个剑柄露出外面的耀光,如同命运早就安排好的一般,完全抛弃理智任由冲动的暴怒操纵的龙茉莉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抓住长剑柄硬生生的破土而出,带着要把身体与大气摩擦生火的速度,奔袭向毫无防备的后背,带着横生的怨气怒气,刺向柔软没有保护的肾脏,并把全身的体重全都压上去。
——噗嗤!剑锋穿过肉体的身体响起,飞溅在脸上的液体令大脑迅速冷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血液顺着剑柄流到她的双手之上粘稠而火热。
龙茉莉完全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真的能偷袭列恩成功,而且刚才的一击透支她的全部气力,双腿发软的坐倒在地上。
只见眼前的列恩缓缓转身,她能够看到剑锋彻底贯彻他的躯体,鲜血也在不断的流淌,不会儿在地面上渗出血洼,可即使肾脏刺破仍是目空一切的样子,只见他把手搭在剑柄上一点点的把剑身抽离自己的身体,每抽出一寸血就会飚出一分,直到把眼前的龙茉莉染成血人,手持着血液浸红的耀光,列恩看待龙茉莉的漆黑瞳孔好似更深邃了。
“快跑!!”阿弗艾斯挣扎的做着无用功,用尽力气挣扎,挣的锁链哗哗作响,但这是律神的锁链,身负神秘的龙族是如何都挣脱不开的。老龙王只能绝望的看着列恩手持屠刀靠近无力起身的龙茉莉,她的眼中肾脏的血洞恢复如初,缓缓举起的剑锋上血液混着光辉折射着异样的光线,在她的眼中竟然霎时好看,呆呆的看着剑锋落下,随着挣扎的怒吼落在她的双膝之间,直直的扎根进地面。
愣了半晌,直到被切下的细发在眼前飘落,龙茉莉才发现自己没有死!跟前的列恩竟然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那一刻她理解了这切都是列恩故意安排的,前面的激怒鄙夷都为让她刺出这一剑来,但是为什么?!
目光茫然模糊的看向在背对着光线黑暗深邃的列恩。
“记住刚才的愤怒,接下来的路,该你自己走了。”列恩说完和地上的她擦身而过,并回收阿弗艾斯身上的枷锁,对着同样愕然的阿弗艾斯说道:“我不会杀你,因为还没告诉你何为人类,现在是答案揭晓的时候了。”
在他的头顶太阳的升上最高点,一天中最热烈正午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