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下午的时间了,冰糖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困意涌现。
昨天的跋涉对她娇小的身体而言太过劳累,而昨晚也没有睡好,现在吃饱了,又找到了自己的小黑猫,冰糖就显得很放松,很惬意,舒服得犯困。
坐在树桩上,脑袋一坠一坠的。就要睡到地上去了。
冰可乐立刻变成猫娘,扶住了冰糖,把她抱起。
冰糖迷糊中睁开条眼缝,看见冰可乐的脸,又闭上了眼睛,像只嗜睡的小奶猫。任由冰可乐将她抱进了屋。
漫长的午后光阴,冰糖就在屋内的竹床上休息,小黑猫则蜷缩在冰糖枕边,时不时舔舔冰糖的睡脸。
冰糖继续着熟睡,一无所觉。她的尾巴尖稍稍抽了抽,似乎是梦见了某些刺激的事情。
小黑猫又在冰糖的唇上舔了舔,竖起的耳朵转向屋外。
屋外的天色阴了,似乎是太阳远了,也可能是起了些云,空气中渐渐有了潮湿的水汽,意料之中的大雨倾盆而至。
雨水的声音沙沙作响,没有惊醒冰糖,反而成了助眠的白噪音,冰糖继续睡觉觉。占够了便宜的小黑猫也满足的躺好,开始小憩。
雨幕中,两个人影在雨中快走,急忙想找个避雨的地方。
这荒山野岭连一棵高大些的树木都没有,冰糖所在的小木屋就成了最为显眼的避雨场所。
两人进了木屋,脱去过蜡的长袍,抹着脸上的雨水,打量着彼此,扫视着木屋。
他们的视线扫过熟睡的冰糖,在小黑猫的屏蔽下,对冰糖视而不见,以为是间空屋。
“哎,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了,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吧。”胡子拉碴的男人对矮个男子说道。
矮个男子丢出个圆鼓鼓的布包,落在地上就像是个没人要的旧皮球。
“我哪知道怎么办?要是以前那些货色,品相再差也是个奴隶,出手的路子我熟,可这就是个球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说着还踹了踹那圆鼓鼓的布包发泄心里的不满。
“那你先前朝我使眼色干嘛?”
“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出手的路子啊。”
“哎……”胡子拉碴的男人叹了口气,看那布包,眉头紧蹙。
“这东西是那边人要的,说是稀有品种,叫我送去诺德堡接头就能拿钱。”
“诺德堡那边不是只收外族作奴隶吗,这个球还真是个外族奴隶啊?”
“可能是吧,但我那几条路子都不收这玩意。”
“现今诺德堡那边被骑士查了,接头肯定是没戏,但这东西砸在我们手里也可惜……”
“要不我们带去领外,找个识货的,拍卖了吧?”
“这……”
两个男子以为四周无人,光明正大的讨论各种偷渡、行贿的事情。
冰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坐在床头,听他们的大声密谋听得津津有味,盯着那圆鼓鼓的布包,好奇那里边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这两男人自个都没整明白里边是什么,冰糖就更是听不明白,冰糖的好奇心就好像被小黑猫舔了那样痒痒的。
“那个呀,包里的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冰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礼貌的问两个男人。
近在咫尺的人声,让两个男人一哆嗦,立刻止住了话题,瞪向冰糖这边。他们这才看见冰糖,被突兀出现的冰糖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进屋的时候就看过了,这就是个一眼能扫尽的小屋,里面空荡荡的啥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多出个女孩?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
胡茬男的眼神由惊转怒,暗吞口水,右手摸向了武器。
他们刚才口无遮拦,可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吐出来了,全被这女孩听去了,这女孩必须死。
胡茬男朝同伴使了个眼色,要他去门口望风。他好亲手把这个听了太多秘密的女孩解决。
胡茬男向冰糖走去。他的肩膀忽然被同伴按住,要他不要轻举妄动。
“嘎,还算有点眼力嘛。”冰糖头顶的小黑猫忽然说出了人话。
冰糖的小脑袋歪了歪,天真懵懂。
两个男人的面色煞白,瞬间起了一头冷汗。他们心底响起一个共识:
使魔!
魔法师!
胡茬男立刻跪倒,指着同伴:
“我是无辜的,我是被胁迫的,都是他威胁我我不得已才做了那些祸事!魔法师大人饶命!饶了我吧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