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薄薄地笼罩了大地,夜已拖着轻快的步伐靠近。
任何地方都有对应的产物,有繁华就会有破败。
今年贫民窟的初春从头到尾就是寒风凛冽的雨,未免有些天寒地冻过头了。
显然雨是公平的,但是雨是不公道的。
下在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倒映着不公的世界。
这里是妖族唐山市,一座包容不下任何欺压的城市。
以前有人曾经说过唐山的晚上太黑了,其实不然。
唐山城南的建筑是落尽繁华高楼林立,城北的建筑却是残败不堪的贫民窟。
一半是粥,一半是屎,就这么周而复始。
在屎这端的人大多数一生也没机会踏足城南。
就仿佛有一条悠长悠长的线,把两个极端牢牢系在世界与世界的交接处。
即便在贫民窟内深处,抬头也还能望到不远处灯火嘈杂耸立在空的高楼。
因为城南城北其实相差的距离不算很远,时不时还有寒食春冷的中产阶级撑着伞晃晃悠悠的在边界两头走。
“妈妈,那个是什么动物呀?”小女孩轻轻拽了拽身旁母亲的衣角,另一只手已经指向了一个蜷缩在路边角落一道不怎么明显的身影。
母女两共撑一把伞,随着问题的抛出,母亲身型一顿,目光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妖。
嫌弃的厌恶随即在脸上绽放,拽着女儿向前走去,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哎呀,那个是废物,宝贝。”
“那个真的叫废物吗?”女孩脚步匆忙,回声传递在空荡荡的四周。
午夜正是一天里最寒的时候,气温降得有些轻了,冷气都沁到骨头里。
大雨逐渐书写出飘扬的银光。
雪花把母女的对话掩埋在这条的贫民窟里。
仿佛她们从未经过。
气温越来越低,天空中仅剩洋洋洒洒的雪,岁月安静而又沉郁。
忽的,一只毛茸茸的银红色尾巴突然抽动了一下。
这只大尾巴从地上抬了起来,在空中有序的抖动起来,随后轻轻地扫了扫尾巴主人身上的堆起的雪。
一双弱浅红的瞳孔无声的睁开了。
他抬起头,盯着那对母女渐行渐远的背影。
母女的话自然而然炫进了狗妖耳朵里。
不过狗妖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只不过你有马并且长着两条腿跑的比较快而已,不然等我炒完你马追上去以后。
还不得给你两个大嘴巴子?
狗妖在心里骂骂咧咧,他对这种有钱人家颇为反感。
其实社会分派的角色常常在娘胎里就注定了。
但总有一些奇葩,开局必死爹妈。
打从记事起,小狗妖就知道自己是起点孤儿院里的孤儿。
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他翻过垃圾,抢过剩饭,也曾偷溜进城南偷剩饭。
六岁那年他偷溜进城南一大户人家厨房偷东西吃,结果被户里孩童发现。
好心的孩童未经社会熏染,并且有一个厨师梦,孩童并没有萌生过摇人干他的阴险想法。
相反,他招呼着饥肠辘辘的小狗妖请他吃自己做好不久的大肠。
在孩童翘首期待的目光下,狗妖咂巴咂巴地咬上了一口。
不愧是九转大肠!
皮一点就破,吃到了里面满满当当的美味。
好家伙,没有闪,甚至没有看清这不讲武德的偷袭。
随着孩童哭爹喊娘的一声“卧槽!”响彻云霄。
厨房里外三层围满了人。
在一声声靓仔牛逼中,小狗妖被三五来个壮汉一顿打,然后被扔出扔出府墙外。
六岁的小狗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三岁。
因为6翻了。
他没想到城里人这么会玩。
小狗妖浑浑噩噩躺到了黎明破晓时才缓过来,他佝偻着身躯,微光照映着孤独,就好像聚光灯打在主角身上。
他能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又钻进了府中,在确定昨日那孩童下寝的屋子后。
他悄咪-咪地打开窗户。
他从屁股里拽出几坨入口即化的答辩。
手法诠释上限,入口即是答辩。
这他妈就叫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