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不是有人跑了?”米莎终于从厕所里姗姗来迟出来,但是她一推开厕所的门就看到有个人捂着自己的脸弯着腰狼狈地跑了。
“哦,没什么,那个人是夜跑的,刚才不小心摔倒了,我过去扶了他一下。”一边说,瑞达勒一边借着夜色把自己擦去手上血迹的卫生纸团成团,扔到了远处的一个墙角下。
“哦,这样啊,龙门这里很盛行夜跑吗?”
“不知道,不过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晚上单独外出,很危险的。”
“好,我知道了。”
瑞达勒和米莎慢慢的回到大地的尽头,酒吧里的聚会也已经逐渐进入尾声。
能天使头上的光环和背后的羽翼光的亮度最起码是平时的两倍,脸蛋红彤彤的,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着什么:“莫斯提马,苹果派……”之类的词汇。她喝醉了。
再看看空,这只伪装成鲁珀的卡特斯也已经无力的坐在长沙发上休息,领口的扣子因为醉酒而被自己解开,露出内里白皙的娇嫩皮肤和些许沟壑。
她脸蛋上和脖颈上的皮肤因为酒精的原因变得粉嫩嫩的,再加上空满眼的迷离,嘴角的水光,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
可颂和冬妮娅、妮维雅还在不断的互相灌着酒,她们身边已经堆了累积成小山一样的酒精饮料罐子,她们看起来比能天使和空要好的多,这应该也和她们喝的都是只有四五度的酒精饮料有关。
“喝!”喝醉的冬妮娅身上丝毫看不到往日的拘谨和温婉,现在的她因为上脸而脸颊染上粉霞,手中高举酒杯,一副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回合地样子。
“再来啊可颂。”妮维雅也拿起一瓶新的啤酒喝起来。
“哈哈哈😃,”可颂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继续拿起酒瓶来陪着这两头上头了的小熊继续喝,可颂现在的心理活动是这两个乌萨斯来的怎么这么能喝?
瑞达勒就眼睁睁看着可颂一点点被冬妮娅和妮维雅放倒,而冬妮娅和妮维雅就像是两头喝水的驴子一样,把桌子上剩余的酒瓶一扫而空。
最后,冬妮娅的妮维雅又开始自相残杀,然后双双醉倒在沙发上,打着酒歌睡了过去。
“啧啧啧,这真是……一片战场。”瑞达勒给这次的聚会下了一个定义,看着凌乱的环境,喝醉的五人,只有自己和米莎,以及单独待在一边自饮自酌的德克萨斯保持着清醒。
“德克萨斯,你为什么没有加入她们?”米莎好奇的问德克萨斯。
只见德克萨斯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十几只烈性威士忌酒酒瓶,两人这就明白了,德克萨斯也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儿。
三个人手搭手把这五个小酒鬼搬回寝室里躺下,然后瑞达勒就知趣地离开了卧室,宽衣解带这些事还是让女孩子来给女孩子做吧,自己一个男的还是不要去掺和了。
趁着其他人都不在,瑞达勒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封自称是鼠王写的来信,对着灯光拆开来取出信纸。
“尊敬的弄臣,
您好:
您可以将我称为灰色的林,鉴于您这几日中的充满魄力行为,我可以从您的言行举止中看出您是个很有独创性,很有想象力的人才,诚然,你的行为或许有些许争议,但是,诚挚的邀请您来到以下地址,我们或许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龙门的灰色会议向来是每一位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所向往参加的,在此,老夫想您发出诚挚的邀请:第一大道404号三楼17B。
鼠王 ”
瑞达勒撇撇嘴,随手把信撕成一条条的小纸条,然后扔进垃圾桶里,从信封里拿出一枚小小的胸针。
这枚胸针上有着炎国的浮雕,通体使用白银所造,胸针的侧面上还刻有一系列的小字:猫头鹰法庭。
“厄运和死亡,”瑞达勒打量着这枚造型精致的胸针,“鬼车,魑魂,怪鸱,流离,报丧鸟,逐魂鸟……”
“猫头鹰法庭吗?”德克萨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是的,”瑞达勒把这枚胸针扔向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稳稳的接住这枚胸针,放在手心里仔细观察着,“这东西我以前见过。”
“我当然知道你见过,德克萨斯,毕竟这枚胸针所代表的在各个国家都有分布,而这更是起源在叙拉古。”
“你不是简单的难民,雷帝亚。”德克萨斯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你的真名是什么?”
“不,我是,”瑞达勒右手拖住拖住下巴手指搭在自己的右脸颊上,轻轻敲击,“倒是你,德克萨斯,你的真名又是什么,德克萨斯家族的大小姐?”
下一秒,德克萨斯的源石长剑已经架在了瑞达勒的脖子上,德克萨斯狼哞眯起,好像下一刻这柄剑就将割断他的喉咙,而这不会比狼群咬断一个人的喉咙更难。
“德克萨斯,真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可惜过去的辉煌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了。”
“过往终究会为现在让步。”
“可现在往往也要为未来让步,德克萨斯,”瑞达勒轻轻将长剑点远自己脆弱的脖子,“你真的以为自己逃得掉吗?过去的阴影会一直笼罩在你的身上,甚至是波及到你现在所珍视的一切。”
“你都知道些什么!”德克萨斯眼中凶光大盛,尾巴上的毛炸起,两只狼耳朵尖尖竖起,这是狼即将发动攻击时的样子。
“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瑞达勒站起来,略带傲慢的走到德克萨斯身前,仗着自己的身高俯视着逐渐展现自己怒火的恶狼,“你逃离不掉你的命运的,德克萨斯,那个现在在叙拉古兴风作浪的西西里女士可不会放过德克萨斯家族的任何一支血统……”
瑞达勒毫不顾忌的将自己的脖颈凑到德克萨斯嘴边,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你真的认为,她会不知道你在这里吗?她只是腾不出手罢了。”
“等她彻底处理好叙拉古的事,到时候——,呵——,你觉得你能保护住企鹅物流的诸位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德克萨斯狠狠抓住瑞达勒的衣领,恨不得把脸凑到这个满嘴谜语的家伙的面前,逼着对方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都乖乖吐出来。
至于瑞达勒,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德克萨斯充满了反差萌,本来的高岭之花因为一点事而对你一副恼怒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咳咳,真是的,和拉普兰德待久了都感觉有点被传染了。
“我可以给你指出一条出路,德克萨斯,让你可以从此彻底解决的你过往噩梦的光明大道。”
眼看德克萨斯漫不信任的看着自己,瑞达勒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对自己的提议提起兴趣,而有了兴趣就好办了。
“那个女人背后的是一个国家,德克萨斯,而你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一整个国家无疑是以卵击石。”
“你到底想说什么?”德克赛斯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要不是自己感觉自己打不过他,她已经会把这个满嘴谜语的家伙狠狠揍一顿再逼问。
“所以,要用魔法来对付魔法,德克萨斯,来为伟大的乌萨斯大公,维多利亚正统王裔第一顺位继承人,最后的正统纯血德拉克,被压迫者的解放者,感染者的庇护者,工农革命领袖,整合运动的最高领导——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效力吧!”
德克萨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瑞达勒,然后将自己的源石长剑收了起来,又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喂,你干什么去,我是很认真的!”
“一边去,”德克萨斯甩开瑞达勒的手,“有病就去医院看脑科去,别在这边浪费别人的时间。”
“我没疯!”
瑞达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说的都是真的!”
“整合运动?”德克萨斯瞥着眼看瑞达勒,冷淡的眼里竟然还带有几丝同情,“一个民间组织,自己就像是风中残烛一样朝不保夕,凭什么能证明可以帮助我?我还不如自己去面对。”
“我……”
瑞达勒快要被气疯了,自己好不容易拉下脸来说那些让他自己都感到尴尬的台词,结果对方还跟看二傻子一样看自己,把自己当成是骗子!
“那你怎么才信?”
“呵,想让我为那个塔露拉做事,还是先让整合运动拿下龙门再说吧。”
“呃……能不能简单一些,比如说成功解放并庇护龙门的感染者和工人不再受剥削?”
“随便,”德克萨斯甩开脸就要回去照顾自己的同伴,“等做到了再来找我吧。”
瑞达勒看着德克萨斯像没事人一样离开,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瑞达勒走出大地的尽头,他想抽根烟,但他不会抽烟,所以还是抽西北风吧,以此来舒缓自己内心郁闷的心情。
“呦——,怎么了,招揽德克萨斯没成功吗?”一声嚣张的声音从瑞达勒身边的暗影里穿出来,这笑声里带有几分癫狂,一听就知道是谁。
“拉普兰德,”瑞达勒叹口气,“让你去干的事办妥了吗?”
“放心好了,”拉普兰德把脸塞近瑞达勒的脖子上深深洗了一遍,最后甚至还吐出舌头像小狗一样舔了舔瑞达勒的脖子,搞得他虎躯一震,“啊——,德克萨斯的气息真是怀念啊。”
然后拉普兰德看向灯火通明的大地的尽头,似乎想让目光穿透厚厚的墙壁,看到里面的德克萨斯,“放心好了,你的小家伙们今晚的交易一定会很顺利的。”
“那就好,”瑞达勒抹了抹自己被拉普兰德舔过的地方,刚才他真的有种被饿狼舔舐喉咙的危机感,得亏他的自我控制能力强,不然到时候一拳打出去,自己手上就少了张牌,“明天和我一起去参加一个会议。”
“龙门的灰色议会?”
“你怎么知道?”瑞达勒诧异的看着拉普兰德。
“诺,”拉普兰德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把光泽不一的银色胸针来,有些磨损严重,还有些光亮如新,“我干掉不少人,从他们身上捡到的。”
“听他们其中一个手下说,只要能取代他们的势力,那么你就可以在议会里取代他们的席位。”
“好吧,”瑞达勒无语,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辛辛苦苦抢银行才换来一个邀请,结果你跟我说只要干掉一个老人就能换自己这种新人上?
早知道自己就和弑君者她们一起去强行屠灭一个帮派再取而代之了。
“放心好了,这里面的胸针你可以拿走一个,去给你的那些小弟们。”拉普兰德舔着嘴唇,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
“只要……你去帮我拿到一些德克萨斯的私人物品……”
“成交。”瑞达勒飞速从拉普兰德手里掏走一枚胸针,然后把一张手帕塞进拉普兰德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