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雷帝亚的消息后罗德岛的干员们立刻都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愿意接纳感染者们的保护伞公司不能去了,现在的他们只能是等到这些监察司的官员们离开后才能再去。
工作任务繁重,清理爆炸现场残留源石的工作依旧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阿米娅也带着罗德岛的工作人员们忙碌在各地,医院里的源石病患者们需要药品,死在家中的急性源石病患者遗体需要处理,爆炸现场的源石晶体还在一点点的去除,这些工作都离不开罗德岛的参与。
龙门的医院不愿意接待感染者,今天是最后期限,龙门各家医院都开始清出这些新的感染者,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罗德岛。
只是仅凭罗德岛显然是无法应对这些繁忙的工作,所以保护伞公司及时的派出了自己的力量来帮助罗德岛的工作,他们的代表就是前几天刚从监狱里被捞出来的高比利。
高比利得到那个诡异莫测的“弄臣”的指示去帮助罗德岛,这是他成为“弄臣”手下的第一个任务,他务必要完美完成。
公司的感染者司机们开着保护伞公司的救护车一趟趟的往返龙门与罗德岛,本来保护伞收购的医院是愿意接受这些感染者病患的,因为可以敲骨吸髓从这些肥羊身上狠狠吃到不少油水。
可是从最大持股人发来的命令,所有的源石病患者都被要求在三天里转移到罗德岛继续救治,即使要支付不小的赔偿金。
明显变稳重的高比利身上穿着一件黑手党们常穿的大衣,脖子上缠着一条米黄色莱塔尼亚细羊毛围巾,头戴丝绸礼帽,眼睛前戴着一具墨镜,他的脸上已经肉眼可见的褪去了青涩和躁动,他已经不再不稳重。
他招拢旧部,第二次东山再起的他没有再过去那样简单粗暴的做事方法,他和他那些手下现在更像是一家大公司豢养的打手,专门给公司做一些需要用力量来折服他人的事情。
一名又一名感染者病患被从病房里拉出来推进救护车,再一路送进罗德岛,尽管罗德岛里也已经是人满为患。
阿米娅和迷迭香在甲板上帮人手严重不足的医疗部运送病患,现在罗德岛上除了维持基本运转的人员都已经投入了所有人力来照顾新来的病患。
因为是一家医药公司,所以所有的干员都接受过最基本的一些医学教育,起码照顾一些病情稳定的病人还是可以充当一下实习护士的身份。
原来的实习护士现在都是供不应求,就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精英干员们也都在凯尔希的命令下加入了医生的行列,哪怕你是拿弓箭的,拿剑和盾的,拿锤子拿铳的。
好在保护伞公司也不是完全的抛弃所有源石病患者,就在罗德岛众人一片惊诧的眼光中,一个个带窗户和门的铁皮集装箱被运了过来,在一通组装接通电源后一座简易的小小医院就被组装完成。
高比利指挥着手下去把医生们都接过来,站在阳光下,和罗德岛的干员们对视一眼,然后去娴熟的和他们搭话。
而就在城市一端热火朝天之时,另一端依旧歌舞升平的城市又迎来了一批新的游客,看起来很正常的游客。
一名两鬓斑白的老绅士在有礼貌的完成身份认证登记对这些近卫局警员们行了一个摘帽礼,随后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和公文包走进龙门,这个行李箱和公文包里在近卫局的检查下都是普通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以及一些常见的慢性疾病的药物,外加笔记本电脑一台。
手里拄着手杖,这名乌萨斯族的老绅士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猫猫基金会。
路上,同为乌萨斯族的司机热情地跟这位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老绅士聊天,同时偷偷的多绕了几圈路。
“老先生,看你的样子是来龙门谈生意的吗?”
“是啊,”两鬓斑白的老绅士微笑着回应道,同时眼睛瞄向了出租车司机的身份牌,司机名叫舒尔曼,他压了压自己的丝绸礼帽,“顺便来看看我多年未见的学生,听说他在这边干的不错。”
又是一个红灯,司机惬意的拉下手刹把一条手臂伸出窗外吹着冷风。
“您是一个大学教授?”舒尔曼用略带羡慕的语气说问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个大学老师的,”老绅士笑着摇摇头,“不过我的孩子到真是个大学老师,乌萨斯帝国艺术学院,他是一个艺术家,他的音乐大家都很喜欢,只不过得罪了人才来的龙门这里。”
“这样啊,乌萨斯帝国艺术学院可是泰拉排名前三的艺术学校,您的这位孩子还真是厉害啊!”
舒尔曼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嘿,不瞒您说,我小时候也想去当一个音乐家呢,只是家里没钱穷,小小年纪就只能进工厂里掏烟囱通机器来补贴家用,丢了根几指头后就放弃那个梦了。”
说着舒尔曼还翘了翘自己几根明显缺了一节的手指,这都是他以前在工厂里做工被机器“咬掉”的手指头。
“我还好,我明明没教过我那个孩子任何艺术的知识,可是他却无师自通了,这道真是命运的幽默了。”
老绅士像是感慨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满面愁容,像极了一个孩子不听话的老父亲。
“对了,听你的口音像是切尔诺伯格人,你是最近来龙门的?”
老绅士像是找到了新的话题的孩子开心地微笑,这把舒尔曼听到一愣一愣的。
“啊——,先生,你是怎么听出来的,我自认为我的乌萨斯语讲的跟圣骏堡标准最起码有九分相近。”
舒尔曼闻言瞬间愣住,知道这位老绅士指了指前面转绿的指示灯他才回过神来换挡踩油门,顶着后面车辆不断的喇叭声略显狼狈的溜了。
“我去过的地方不少,认识的人也不少,”老绅士转头看了看路边正在忙碌的人群,在看到一个棕色毛发的卡特斯女孩手上戴着十枚黑色蓝纹的戒指后瞳孔缩了缩,随即转过头来好像刚才只是平常的看风景,“我还年轻时圣骏堡的口音可还不是雅音。”
“这样啊。”
司机舒尔曼点点头,打开左转大灯转动方向盘把车驶进左侧车道,对于老人们来说能用口音分析出出身倒也不是什么闻所未闻的事情,至少昨天他拉一个老萨科塔时那位女士也听出来了,这道让他有些受打击。
“对了年轻人,能跟我讲一下切尔诺伯格发生的事情吗?”老绅士把一张卷成细卷烟一样粗的龙门币递给司机,“我可是对切尔诺伯格发生的事情很是好奇呢。”
舒尔曼眼睛自从看到那张钞票后再也挪不开了,好像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他咽了口唾沫,接过那张散发着油墨香气的蓝色钞票,说:“好啊,为什么不呢?我的先生,我这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后座,那位老绅士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好像是个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颗糖果给孩子们的老人,满是对于世人一样的疼爱和宠溺。
在舒尔曼没有看到的后视镜中,这位老绅士的眼睛里似乎涌动了一下,在那片刻,像极了一双红色的蛇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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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护伞公司的协助下罗德岛虽然依旧是人手不足,但是好歹是能让一直加班的干员们有时间喝口水眯会眼了。
阿米娅用手背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两条长长的兔耳朵上细密的绒毛上也沾染了一些小小的汗珠。
“休息一下吧阿米娅,”另一边一直是抱着自己移动终端的迷迭香给阿米娅递上一杯温热的龙门红茶,“你已经连续工作六个小时了。”
“不行,工作还没有做完,我还不可以休息,”阿米娅倔强的喝完杯子里的红茶穿上两口气就要迈开腿继续工作。
“可是博士和凯尔希医生会心疼的,”迷迭香摇摇自己的尾巴,“大家都不想你累倒。”
听到博士和凯尔希医生阿米娅犹豫了一下,可是身为罗德岛领导人的重任在肩,这让她不能像普通的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子们一样,她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是啊小姑娘,这些重活儿交给我们这些人来就好,”已经脱下了厚重大衣的高比利戴着墨镜走到两个小姑娘身边,“你们休息一下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保护伞违约在先。”
“不,”阿米娅摇摇头,“保护伞公司能在力所能及处帮助感染者已经是很大的勇气了,况且他们现在也在尽自己的力量在帮助感染者。”
“所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那个叫Touch的萨卡兹医生让我告诉你,你该吃今天的药了,吃完后记得休息一小时,不要忘记午睡。”
“听起来像是凯尔希医生的话,”迷迭香心念一动,念动力强硬的把阿米娅轻柔“抓”起带向罗德岛,“走吧阿米娅,要谨遵医嘱哦。”
“呀,放开我迷迭香!”
阿米娅拼命地在半空中挣扎,这两个小姑娘的互动看的高比利这个局外人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诡异的源石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