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上课,Joven拿着课本走进教室,才结束了台下的吵闹。
Joven是一名白人外教,三十出头的年纪,平时课堂气氛比较随意,与学生的关系很不错。
他站在讲台上,注意到了靠着U型枕,正在熟睡的顾言。
Joven对这个学生印象深刻,因为对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整出一些“新闻”,走进大家的视线内。
至于他身侧的江倦,Joven更是熟悉,看着这画风迥异的两人,他感到挺有趣的。
“看来我的课程还是十分有趣的,顾同学为了听的更清楚,特意坐到前排来,据我所知,其他老师的课,他都是坐在后面睡觉的。”Joven用英文带着一些调笑的口吻说道。
国际班,顾名思义是为准备出国留学的学生所设立的班级,所以日常课程教学都是由外教老师负责,交流沟通都是全英文。
像顾言这种从小学就在嘉远就读的学生,哪怕中考成绩不理想,但只要英文科目及格,就可以直升高中部,所以四个国际班中,有不少学生是国内大学无望,打算花钱去国外拿个文凭。
“老师,请不要自恋了,顾言他是因为江倦才坐的第一排。”底下有学生拆台道,师生间气氛很轻松。
“我理解他,朋友们,对着江同学,我也可以有个良好的睡眠质量。”Joven不在意的笑笑。
“江同学,麻烦你叫醒他。”
江倦轻抿嘴唇,用手轻推顾言,“起来。”
顾言昨晚闭眼躺在床上,脑海中总是跳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导致他睡眠质量很差,现在身体到达疲惫上限,整个人处于深度睡眠的状态。
“起来。”江倦微皱眉头,又推搡了几下。
顾言只是挪了挪肩膀,头侧向另一旁,稳如泰山。
你怕不是在装睡,江倦面无表情,伸出右手掐住顾言腰间软肉,随即狠狠一拧。
“嘶。”顾言倒吸一口冷气,龇牙咧嘴看向在腰间作怪的小手,接着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你他妈有病?”
“注意你的言辞,我只是叫你上课。”江倦松开右手,别说,顾言的腰侧都是紧绷的肌肉,只有薄薄的一层皮,不过,这样掐起来才疼。
顾言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台上的Joven,不耐地挠了下耳后,从书包里拿出课本,胡乱地翻了几页。
Joven也没在多说,他能做的只是叫醒学生,至于学不学,只有本人才能决定。
西方经济学的课程本就枯燥,配上全英文的讲解,让顾言有种在听大悲咒的感觉,他眼皮子不争气打起架来,整个人好像要往生极乐了。
江倦听得十分认真,一丝不苟地做着笔记,眼角余光瞥见顾言头像个摆钟一般,一摇一晃地十分有喜感。
他图什么,坐后面睡不行吗,江倦强忍着把对方脸摆正的冲动,收回了视线不在关注顾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教室内只有Joven流利的英语和纸笔的沙沙声。
“开,起开。”顾言耳边传来清冽的声音,身体的晃动感将他从睡眠中拉出。
他侧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怎么又是江倦啊,顾言抬起左手,将额前刘海向上捋开,露出额头,微仰着头伸了个懒腰。
“起开,下课了,你在这是要当门神吗?”
顾言没有搭理江倦,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打量起周围。
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离开了,张宁赵卓洋也不在,估计是着急打球,就跑了。
他收回视线看向江倦,啧,多俏一张脸啊,平时直播还挺招人稀罕的,现实里怎么这么惹人烦呢,果然,距离产生美。
江倦看顾言一边看自己一边摇头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他也不在开口,直接伸手推向顾言身下的椅子,打算物理突破。
顾言一挑眉,两条长腿如蟒蛇一般抵住课桌,接着朝江倦挑衅般笑笑。
江倦推了两下椅子,奈何体力确实不是他的强项,顾言纹丝不动,看戏似的将右手放在桌上撑住下巴看着他。
江倦深呼一口气,接着对顾言浅浅一笑,将书包扔到后桌,一米零五的长腿如高跷一般直接踏在了桌面上,作势要翻出去。
惹不起疯狗,他还躲不起吗?
顾言看着江倦的动作,第一时间脑海里先闪过几个字,真TM长。
然后他一把扯过江倦的校服,“行了,跟你开个玩笑,有事儿跟你说,说完咱俩桥归桥,路归路。”
江倦闻言看向顾言,他也没收回桌上的长腿,就这样微微向后仰着身体,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线望着顾言。
“有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