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又想到了我那只会啼叫的鸟……
它是我还是范博文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未为雏的一颗蛋!我把它顺手带回到了学校,也是顺手扔到了一个早已支离破碎的铁笼子里,可它竟是顽强地钻破了蛋壳,新生了。
无奈学业实在繁重,我便只好将它在昏暗的铁笼子中搁置了两年。现在想来,将一只刚刚新生的雏鸟留在笼子中两年这般的做法多少带些残忍的——它似乎是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的——小时便在笼子中圈着,大时也就很难往外走了,可若要是强硬着驱赶它,它大抵是活不了的,可我的无知确是使我犯了这种错误。
两年时间内鸟的机体发育已然完全,我认为时机已成熟便敞开了笼门,它倒是被笼门外的蓝天吓着了,蜷缩在了笼角畏手畏脚,于是我拿着一根小木棍推着它到笼门,可是,及至笼门时,我是忘却了他不会飞行,挑着木棍向前微微一戳,它便从笼门处掉了下来,确是脑袋先着了地,死掉了。
“……”
我又想到了十几年前的学校生涯。
那时的学生倒是十分快活的,起码是会像人一般活着。后来,A校区的主心骨换了,改天换地!学生们似圈羊般的在栅栏中圈养,然后又加高了一层栅栏,再然后索性在羊圈中建立了一条“流水生产线”“机器工坊”,以使得羔羊成长为羊。一只又一只羔羊送了进去,又从另一个通道出来了,确单是羔羊变化为了羊,肥壮了些身体,先前的活跃神气劲儿都化作死灰带点面瘫的神情罢了。
要单是这些羊能够被加工出来也是极好的,可总会有已经被加工好的羊在栅栏外凝视着羔羊。栅栏内的栅栏内的羊看着栅栏外的因向往着自由而拼着命 ,熬着日子向外跑,但是栅栏外的却是一股脑将羔羊往里塞;而当栅栏外的羊死掉之时,栅栏内的确实完成了羔羊向羊的转变,与上一代羊的做法确实离奇的相同。就这样一坐循环的永动机也就形成了,可悲!可愤!可怒 !
在A校区里有何尝不是扮演的不是一座如如上面的“机器工坊”。在这座工坊里,成绩好的是有牌面的,而这不好的倒也是被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
李思源和李思近这所校区中的一对兄弟,这对兄弟的外貌是大同小异的,可要是说道起学习的成绩,那就唯有李思源大可看看了。于是乎在两兄弟的班集体内,这两只可怜的“羊”被挂上了两个不同的名号,思源称为“维克托瑞”,思近叫做“法尔纳斯”。
鉴于这两种情况的产生,哥弟两人的班导倒是“机智”了许多,他是采取了一种“效益”甚是明显的方法,每新一轮的成绩出炉时即在教室内指着“法尔纳斯”大骂,怒其“精神”“品性”,骂其“行状”“作为”,使得“法尔纳斯”头昏脑涨,云里雾里,实在是不知所以。但这些话大抵是只能造成一些尊严上的创伤,而要使得他有动力起来还需要在骂声结尾处加一句“瞧瞧你的哥哥!”,然后头一扭,甩一个眼神给“法尔纳斯”。这效果确是极佳的,他在尊严与竞争的双重压力下终于似乎可以动了。虽说效果是极佳的,可持续时间确甚是短暂,还没有一个周目“法尔纳斯”倒是懈怠了下来,于是班导再一次故技重施,而“法尔纳斯”也是很争气,再一次提起了不到五日的亢奋,“神器的话疗”的作业效果是逐渐放缓了,终于是到了没有的地步。班导倒也绝了望。
“法尔纳斯”的父母一开始倒是没有任何观念的,他们坚信着在班导所谓对症下的“药方”之下“法尔纳斯”是会改变的,可就在“仙术”失效后,他们对“法尔纳斯也是渐渐地失了望,终而以至于灰了心,万念俱寂了。他们可有没有想过“法尔纳斯”会有其它的出路?大抵是没有的罢。他们只能够看到孩子们前行路中的唯一一条路——一条通往上流社会,成功人士的成才路,他们为了这条路投资颇多,而不想让路断掉的,于是又投了更多,直待撑不住时就将其扔掉了,可他们在其他的路的方面还不曾有过设想!!!
他们到底还是把本属于“法尔纳斯”的那份资本于精神全都强推到了“维克托瑞”的头上。长久下来“法尔纳斯”在这种体系下内心的不平衡凸显了出来,终于是太“凸”了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清晨跳楼,也死掉了……鲜血淌在了地面被烈阳蒸干,躯肉散落在铁栏被鸟喙食物尽,几个月后仅可依稀看到一点干涸的血迹。
半年后,“维克托瑞”也在这双中压力的折磨下失了心,发了疯,捅死了班导进了精神病看守所。
至于他们的父母,此后便消失了,他们去了哪里大抵是没有人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