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区汉普蒂杜 小镇外的河流
不知不觉间,徐朗就走到了这里。
单锌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下紧张起来。他藏起黄色金属,然后猛得起身,回过头去。
“谁?”
徐朗根本没有在意到这周围还有其他人,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
他马上就认出了单锌,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刮伤。
单锌趁着徐朗发愣的空当,跑开了。
徐朗看着单锌的身影,大概猜到了些许。
联合区汉普蒂杜 小镇酒馆外的棚子里
预备兵源的登记工作已经开始了,整个棚子里都是排队体检的人。男人体检的地方就是棚子外面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而酒馆内的房间,则是留给女人用。
单锌好不容易才穿过拥挤的人群。
“阿锌,这边。”单柳走向了弟弟。
“老姐。”单锌也向姐姐走去。
“老实说,去哪儿了?”单柳压低了声音,背对着母亲。
“上厕所啊。”
“再说谎。”单柳伸手要去拎弟弟耳朵。
“我说我说。”单锌躲了过去,“但老姐得答应我不许告诉老妈。”
“我知道。”
单锌把那块金属塞到了姐姐手上,小声地说。
“就是这个。”
“难道说你……”
“老姐不会告诉的,是吧?”单锌坏笑着。
“阿柳!”郁静排在体检的队伍里,已经远远地看到了他们俩姐弟。
“呼,我知道了。”单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27号,郁静!”里面的人开始催促了起来。
“你先带弟弟回去,妈之后还有一个体检……”胡静的声音逐渐淹没在了人群里。
“那,走吧。”单柳说。
“嗯。”单锌听话跟上了姐姐的步伐。
联合区汉普蒂杜 单柳家
姐弟俩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阿锌,快点睡噢。”单柳收拾了一下房间。
“嗯。”单锌听话的躺到了床上,安分地有些异常。
“怎么了,阿锌?”单柳也察觉到了。
“没什么。”单锌说着,把受伤的手塞到了被子里,“真的。”
单柳一时间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那就快点睡吧。”
“但是……”单柳闭上了眼睛,轻声地说。
“什么?”
“呐,老姐,可以用那个怪箱子拉出点声响给我听吗?”
单柳看向角落里的一把破旧的小提琴。
“还是算了吧,老姐又不会拉什么曲子。”
“嗯~~,没关系,阿锌就是想听了。老姐随便拉吧。”单锌把头扭向了内侧。
“我知道了。”单柳把小提琴取了过来,然后,坐到弟弟的床边,信手拉了起来。
一个仿佛会让人平静的旋律,从那个破旧的提琴上流露出来,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是会让人安静。
“不管听几次……”单锌幽幽地说着,逐渐变成了微微的鼾声。
在这样平静的夜里,徐徐的海风,阵阵的海潮,再加上这悠长的琴间,即使只是偶尔从屋边路过的人,也会情不自禁地驻步下来吧。
良久,琴音才停了下来。
“嘛,总算是睡着了。”单柳替弟弟盖好了被子。
郁静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阿柳!”
“嘘。”单柳连忙示意。
“那还真的是难得啊。”郁静关上了门。
“噢,对了,妈。”单柳取出了那块黄色的金属,“这个你看看,阿锌趁着开会的空隙去了一趟了废墟滩。”
“呼,还真是个爱惹事的孩子。”郁静接过那块黄色的金属,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放到了桌上,“算了,只要阿锌没事就好了。”
其实,对于金属的鉴定,她不是很懂。
“也是。”
“你还真是爱惹事啊。”郁静走到了床边,轻轻地替儿子掖了掖被子。
单锌的手臂刚好在这个时候从被窝里滑出,那个满是铁锈的伤痕也自然而然地露了出来。
“这个伤是!”郁静突然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妈!?!”单柳也连忙跑了过来。
“好烫……”郁静又连忙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儿子的额角,然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
“妈!?!”
“骗人……的吧……”郁静几乎要瘫坐到了地上。
“妈!”单柳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是破伤风。
郁静呆呆的倚在儿子的床边,颤抖着,良久才说了一句话了。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妈!”单柳捧住了母亲的脸,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不会有事的!阿锌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去把药买回来的话!”
郁静失神的目光里,这才逐渐放出光来
“对,只要买到药……买到药……”说着,郁静立即背起儿子冲了出去,“快点,阿柳把家里所有的钱,还有那些铜块,铝块都带上。”
“嗯,妈。”单柳收拾着,也马上跟了上去。
联合区汉普蒂杜 酒馆外
预备兵源登记的工作结束之后,酒馆就关门了。
郁静急促地敲着酒馆的门。
“老杨……老杨!救救我儿子吧。”
没有人回应。
“求你了,不管要多少钱,我都会付的!”郁静依旧拍着门。
单柳也赶了上来。
“谁啊,这么晚了?”门内终于有了反应。
“是我,郁静。”
门打开了。
“怎么了?”
“求你了,救救这孩子吧。”郁静把儿子受伤的手抬了起来,“我知道老杨你一定有的,所以,求你买我一支。”
酒馆老板张望了一下四周,把推开了门。
“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