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她多么爱她的神。

她们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很久以前芙莱丝也日日夜夜陪伴在艾身边。

艾一直都是她的梦想。

只是时光太漫长，艾也受了伤，把她弄丢了而已，她在找的肯定是自己。

芙莱丝安慰自己，默默地想。

快天亮，圣母们也回去休息了。

芙莱丝痴痴地想着艾，直到房门突然被推开，芙莱丝才面色不善地转身。

“芙莱丝，下次我可不帮你了，圣母们真可怕！”

芙莱丝见到是海罗娜，转身扯了扯脸，回头就是温婉的笑，“辛苦你啦，下次我帮你祈祷吧。”

整个留叶庭都知道就属芙莱丝最灵验，芙莱丝平常也说到做到，如果有她帮忙，海罗娜可以偷闲一整天。

圣母们不会管修女做什么，她们只看业绩，自然也不会打骂闲下来的修女。

海罗娜没理芙莱丝奇怪的举动，只当她是调整状态，就笑嘻嘻的和芙莱丝说再见。

芙莱丝看着紧闭的门面无表情。

她开始思考海罗娜的价值。

『她今晚还要来，不能太无聊，她会厌恶我的。』

她捏了捏拳头，再松开，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她穿好衣服出门，开始工作。

在外，芙莱丝一直是温婉可人的，她的“善良”让人对她一直有不错的印象。

圣母主管葛辛也对她也很温柔。

一方面，她觉得芙莱丝好拿捏；另一方面，她享受芙莱丝对她毕恭毕敬的乖巧模样。

“芙莱丝，听说你晚上和男人幽会啊？！”

现在是休息之时，芙莱丝正和葛辛有说有笑，厄兰丝就来了。

葛辛皱眉，虽然她也想知道事情真假，但毕竟芙莱丝带给修院的好处呈在那，名声不好听了的话修院势必要辞退她，所以事情在明面上不能说。

芙莱丝不在意，这对她不过是小打小闹。

她上下打量厄兰丝，表情从来没变过，还是挂着平静温和的笑容。

厄兰丝和海罗娜同时进院，两人关系近来突然拉近，芙莱丝的事走漏风声的话……

厄兰丝生来高贵，打从一进修院就瞧不起自己，挑衅，使阴招，下绊子，处处针对。

芙莱丝是有些看她不顺眼，不过还没有等到艾的时候，她懒得和使小手段的蠢东西计较。

她要让她的神看到纯净的自己，而不是一个疯子。

不过现在……真可惜，她本来还想为海罗娜留点在人间的时间的，刚好两人一起收拾，再找个老实点的。

芙莱丝保持微笑地盯着她，这举止在旁人看来就别有深意了。

比如说，葛辛。

葛辛看芙莱丝没有丝毫慌乱，又似笑非笑；再想到厄兰丝本来就和她不对付，权衡利弊之下，她开口了：

“厄兰丝，你说什么话？修女之间竞争也要光明正大来，凭空污蔑算什么事？快快走开！”

“葛辛主管！”厄兰丝贵为公主，心高气傲起来，把葛辛也踩了一脚，“你也是个不干净的人！你……”

“住嘴！”葛辛像被踩了尾巴，赶紧叫人将她拉下去关禁闭。

芙莱丝冷眼看着，突然说：“厄兰丝学妹本来就是这个性子，主管大人，您纤尘不染，又何来不干净一说？”

“也是，她许是受了什么刺激，”葛辛赞赏地拍了拍芙莱丝的肩，做出悲切的模样，说，“应该送回去让国王陛下的医生看看。”

修院里的人也只当厄兰丝又想借着公主病把谁拉下水。

葛辛和芙莱丝又说了些客套话，芙莱丝知道她着急离开，便推说自己有事要办。

葛辛感激地拍拍她的肩膀，就走了。

芙莱丝嫌弃地拍了拍肩膀，那是刚刚葛辛摁过的地方。

葛辛确实不干净，但太少人知道，葛辛就以为自己隐藏得好了？

芙莱丝又想起自己，她简直不敢想象她的神看她时，如果露出暗暗厌恶她的神情……

她叹了口气。

『厄兰丝能揭葛辛的遮羞布，将来也能揭我的吧？……早些处理掉好了。』

托了厄兰丝的福，海罗娜可以多活几天。

为了博取她的神更强的怜悯和同情，芙莱丝决定分批处理她们。

时间在走，芙莱丝斟酌好计策，也去忙她的“分内工作”了。

再说艾那边。

“查好了。”

“这么快，真不愧是您呵！”辛德娜术笑呵呵地挤兑她之后，才问公事：“怎么样？”

艾知道按辛德娜术的性子估计不会问她原由，她只想知道她打算怎么处理。

“我要将她带回去……”

辛德娜术迫不及待打断艾的话，兴奋地说：“要用刑吗？埃德睿拉估计想接手哦？”

“……”

“喂喂？”辛德娜术以为她不想接她的话，就把信息屏让给了露德林。

露德林一直是暴脾气，上来就冲她吼：“A你是什么意思啊？你咋又哑巴了？！”

露德林说话很难听，但她一开始就是这个个性，艾没计较，只是她和芙莱丝的对比太明显，自然而然又让艾想起那个乖巧的女孩。

“她是我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