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把一个人救活很容易,但是绝大多数被我救活的人都不赞同我这句话。
——淳于•B•中行
“呲呲……噗——”
“常有人说,这个时代缺乏了【本性】,而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如今充满了与过去年代的违和感,仿佛【常识崩坏】一样。历史上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年代……当时奉行的是研究嗑药,抓虱空谈,异食癖,男扮女妆……而且上到国家统治者,下到基层官民。这样的年代真的再无分号,不得不称之为【常识崩坏】。”
“常识崩坏的原因便是长久的压抑:因为战乱,社会封闭,思想迫害等等,导致娱乐时代的反弹式产生。这是必然的,不可能靠区区几个人的呼吁就可以把这个像发春期的公马一样反弹的时代拉回常识——除非是重复战乱,社会封闭,思想迫害,这些有没有人做我不敢确定,但无疑代价太大了……”
“现在是娱乐的时代,这很珍贵,人的活动是娱乐的来源,从斗兽式的到演剧式的活动都可以娱乐大众,而不是在切实的争斗中体验这些,这实在是珍贵的很——而且这在难得长久安定的太齐郡中更是显得无比珍贵。”
“在这个交流比吐痰还便利的时代,收智商税的方式众多,所以现在的人越来越警惕,越来越善于创造自己,在这个时代中,人格分裂是一种技能,这很累,自身压力巨大,而且是完完全全的赌博行为。擅长伪装自己的人,一旦暴漏了自己的本体,他的心理防线也就消失了——没错,擅长伪装自我的人,其实是把自己创造的自己作为赌注进行人际社会的赌局,当一个赌徒失去了赌注,他便失去了一切。”
“对于社会动物的人,脱离了社会常识后意味着什么呢?很简单,意味着不做人,但这对你的生理特征并无影响。”
“当你看到人吃饭,和你看到蛇吃耗子,狗啃骨头的时候,你并不感觉那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但是当你把不是人的成分换成人后就会本能地感到很刺激。”
“总之,娱乐时代的人普遍压力很大,渴求心理安慰,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人不肯掏钱给诈骗犯,却肯掏钱找大仙算卦。这也是娱乐时代的新开端,因为娱乐的作用就是缓解压力,新的压力问题必定会推动新的娱乐形式产生。”
“焦躁的新时代初期,娱乐大众开始从一个人的客观附加值变成一个职业。这是娱乐时代的选择——大量的疲劳心灵,迫切的需要与其等量的心灵港湾……”
“没错!娱乐年代的蜕变便是开放即时性偶像职位,即只为大众提供娱乐条件但自身并不一定有高水平的艺术素养,只是专业的聚众术者。就和夏天卖冰棍,冬天卖皮袄一样,这是互利共生的!娱乐时代选择了一个高效的缓解压力的方式,同时为有野心的人提供了大批次的花肥,于是一大批一大批的人在大量的需求中得到供养,从而产生了如今繁荣的【娱乐黄金时代】——,在此,我们诚招五百位二十岁以下的……呲……”
扳坐在士兵车的后座上,一边抱着手里的老式收音机,一边望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下面的马戏团帐篷。
“说是繁荣,可这压根就是倒退了嘛……”
“啊,现在他们都管这种现象叫做【新文艺复兴】。”
两人驾驶着圆头车行驶在太齐郡的浮空军用车道上,直奔前方而去。
此地是太齐郡郡城内,距离沂城岗哨六百七十二公里,军用路许可的最高时速是一百一十迈。两人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于卯时中三刻(am6:00~6:15)从岗哨出发,目前距离他们到达目的地还需不到二十分钟的行程。
“邦长……”
“啊?”
“很紧张吧?”
“没有,我在开车…”
扳把邦长的右手从方向盘上提起——原本被右臂挡住的方向盘上,一排绿灯不断闪烁。
“果然是自驾驶呢……”
“……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
“是今天早上。”
“好好好,今天早上没睡好……”
“……这回没有听到我说梦话吧?”
“…你也没睡着对吧?”
“不愧是邦长,脑子糊涂的时候还能一点就透。”
“其实,认认真真的看完阿妈的军谕后我就明白了这件事的大致走向,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这又是什么歪理?”
“人只会对自己不够了解的事物产生畏惧,所以人只要理解了事物的缘由就不会再感到特别的恐惧和担忧……”
“话是这么说,邦长你其实还是在担忧吧?”
“嗯,因为我了解的还不够多……”
车子驶入了一片古老的建筑区,最后在一座外表老旧的建筑前停下。
邦长向着建筑的门口抬头一望,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正从阶梯上下来,留着圆圆的短发头型,帽子上除了别着一对宝锏形状的金色布片之外还挂着一副墨镜,在他标准的石青色长袖风衣的外面还套着一层看起来很薄的棕色外置装甲,下身是标准的束腿长裤配青靴,左裤腰处有一根紫色的带子从腰间垂至膝盖附近,从他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他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当他看到邦长二人驶向自己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咧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且很明显的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欢迎回到北太齐,邦长,还有公输家的小姑娘”
“邦长见过舅父。”
“于室伯伯午安。”
“嗯~具体的情报已经被我们保密起来了——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两位跟我上楼。”
邦长看了看有些迟疑的扳。
“走吧,这里可没有视你为外人的人哦。”
“…嗯。”
三人迈步上楼,在经过了六面大门兼身份验证之后,三人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办公室里。
“这里是阿姐的办公室,找地方坐吧……“
“舅舅,我…”
”……邦长,虽然事情很多,但是先听我慢慢说完~”
“不是……我这里有阿妈留给您的军谕。”
“……这封军谕不是给你的吗?”
“这封军谕对事件的描述极为详细,而且还有大量的计划草案,如果只是为了通知我,只需要调我回城再让您转告便可,一定是处于什么原因使她无法把这封军谕直接送至东城,只能让我转交给您。”
淳于于室接过邦长手里的帛卷,叹了口气。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无论是安阳和节墨的事,还是阿姐的事,我很高兴你没有变得焦躁不安,放心,他们三个都会平安无事的……”
“但邦长和我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我想帮助你们,就像之前淳于家帮助过我一样……而且我相信在这里可以找到线索。”
“你的判断没错,机灵的少女,而且今天晚上我们就要行动了……”
淳于于室走到了曲形的大办公桌后面缓缓地坐下。
“尽管我不太会表达,但还是听我讲完……”
于室手握一杆填充着蓝绿色粉末的中空笔,同时用另一只手摊开一堆排列有序的文件。
“六天前的晚上,安阳和节墨闯入东城守备衙门,抢走了特级传信车后逃出了太齐郡…目前依据通灵补丁的作用可以判断他们俩还活着,但是由于他们已经不在太齐郡内,所以没法对他们进行定位,而且他们大概也有切断定位通信的手段,目前唯一可知的是他们二人对逃离蓄谋已久,大概是受了什么外邦的影响,他们很聪明,走之前用十分彻底的方法抹消了电脑和电脑里的数据…”
“安阳节墨的事我本来已经做了安排,但是三天前,我收到了通知,说东城外有大批魔族聚集,这很反常,原来没有出现过大批魔族聚集的情况,我便带着一队斥候前往文城边境打听情况,魔族的防备还算凑合,我们废了点功夫才进去,偷听谈话后我们得知他们的目的是攻入太齐郡城——这并不值得担心,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都打算对郡城下手,但都被云纹玉覆面挡在域外了不是嘛~但就在昨天傍晚,当我刚从前线回到守备衙门的时候,我马上就接到了来自长老会的军事会议通知,这个通知的内容原本是一级机密,但这件事事关阿姐的性命,我理应告诉你们……”
于室的右手按在了最上面的一张淡黄色纸上——这张纸有着非常明显的六边形纹路,显然是经过了某种魔法处理。
“就在两天前,阿姐在北城守备衙门收到了一封书信,是一个试图硬闯城门的魔族带着的,这封信的原文我就不念了,总之是一篇来自魔族的通告,要求和我们在城外开战。由于之前已经向全军通报城外魔族聚集的事件,所以阿姐并没有在意,并悄悄把失去了战意的魔族放回城外……”
“但是从下午开始,郡城内不断收到目击报告,说有大量的爆炸事件出现在全城的各个地方,我们对现场遗留的残留物进行了检测,发现里面有大量的不稳定化合物,而我们对这种药剂的引爆条件和失效条件完全未知,全城即将陷入混乱,对此军方只能采用紧急方案,对居民宣称这是马戏团的广告,然后集合了城内的部分斥候,文艺学者和民俗学者临时凑出了十三队‘马戏团’用来安抚情绪。而就在调查药剂的时候,我们找出了一份原来的档案,发现爆炸残留物和现场焦痕和十九年前的爆炸袭击案件基本一致…长老会在得知这些消息后马上变得手忙脚乱,那一群惜命老贼立刻决定将城周围的部队全部调回郡城内防,并把责任全部都推在了号称【太齐颜面】的琉璃盐陨铁法化城门——与国宝同名的【云纹玉覆面】以及制造并直接管理它的淳于家身上。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几乎随时随刻都在监视着大门的情况,而且我们的确没有放任任何一个魔族大摇大摆地混进城内,唯一一个进来的那个恐怖份子早在十九年前就和炸药一起消失了。但长老会固执地认为有魔族再次破解了大门的限制进入了郡内,感到恐惧的他们试图聚集兵力来对城内严加管控。”
邦长的眼神有些呆滞,但是从他紧握着的双拳可以看出他现在十分激动。
“结果就在兵力内调的当天晚上,执勤报告说有一封新的书信贴在了北城守备衙门的外墙上,由于之前的事件,长老会直接收走了这封书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尔要战便战】——表达的意思自不必说,就连文句格式都刻意模仿了千年之前的那场【翠谷之战】的战书,这无疑是对太齐郡城防的公然挑衅……虽说平时干这种事的闲魔族还不少,但是此时的军部高层和长老会本来就在惧怕着城内未知的魔族入侵者,这一封战书让长老会确信魔族部队有能力跨过城门,城内发生的恐怖袭击也是在大张旗鼓地彰显这一点——而且这的确符合魔族的一贯行为。此时,大概连阿姐也对城门的安全性产生了怀疑,上层一致认为魔族大军之所以聚集起来就是要借此一举攻破郡城,所以长老会直接决定放弃了对城门的问题检查而是选择直接把兵力集中在城防上,并试图在最短时间内集结队伍以阻挡大军入侵。”
于室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略有惊慌的少年少女,面色逐渐沉重起来。
“然而事件又发生了转折,直到昨天下午,郡城内已经聚齐了几千人的部队,但是我们对民众依旧保持着安抚,毕竟十九年前的事件给民众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而在此时,执勤报告又发现了第三封书信,而且上面写着【白圭之法化敬启】,而这封信阿姐并没有上交,她在这篇军谕里也没有明说第三封信的内容,只是写了句【我找到了两个问题的关键所在】,而在这之后阿姐就消失了。随后,在昨日午夜,这封军谕到了你们手中——以上就是我们综合手里全部的资料所描述出的事件经过……”
于室把手里的笔戳在那张军谕上,稍加思索后开始了书写。
“那么,接下来是我依据这些资料和阿姐的军谕所做的推断……第一,包括阿姐在内的高层们目前已经对城门失去了信心,所有人都认为太齐郡即将迎来一场死斗;第二,阿姐找到了可以化解【两个问题】的方法,而且是在自己的意志下出走的,但是行踪不明且面临生命危险,我认为她一定是朝着某个魔族的核心地带去了;第三,城内至少有一个正体不明的魔族,预计是在最近三两个月内潜入的,目的姑且认为是【彰显力量】,且在戒备加强后就再没有发生过袭击事件,可以认为它已经逃走或者说在等待时机;第四,魔族的入侵时间未知,但是无疑它们有着值得他们大张旗鼓的‘绝对优势’在手;第五,如果以上的假设都合理,那么阿姐的目的一定是‘阻止入侵’和‘修缮城门’,如果在一封来自魔族的私信中找到了可以解决这两个问题的方法,那她一定是收到了一封挑战书,而且阿姐应该是在时间紧急的情况下做足了准备之后才去的——就算是赴死冒险,阿姐也不会去做一件无意义的事。阿姐留下的军谕的后半部分都是对城防的安排,可以确定这是她留的后手,以免她阵亡后北城没有防守方针,而我们从这一点出发,可以确定她的行动可以阻止魔族入侵,但依旧有不把握的因素在内。”
虽然于室没有注意到,不过邦长和扳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以上的内容你们俩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开始讨论最核心的问题…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孤身冒险,但是形势危急,我们又不能在内外有敌的情况下贸然行动,而且阿姐在这个时候私自离城,长老会一定不会允许我们去营救的…”
就在此时,大门被强行拆开——靠近门口的邦长和扳仿佛早有察觉一样立刻站了起来,坐在正对门口位置上的淳于于室用右手按住那封军谕,一脸平静地看着站在门框里的人。
“都说人一旦上了年纪比狐狸都机灵,今天看来果然如此……”
“再机灵我都没想到长老会居然会派人来扒门缝,而且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派你来……”
“您可别误会了,我为了打通那六面大门的安全锁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开门的时候火气有点大……”
“是啊,仔细一想现在还是春天呢……”
淳于于室用右手里的一枚细长的蓝绿色签子剔着后槽牙,桌上放着一张印满了不明数据的布帛。
“太过焦急可办不了事哦……而且这也不合你的风格~”
“……也罢,我是来传长老会口信的,而且您大概也知道内容……”
“少说废话,长老会现在还有心思打哈哈吗?”
门口这位一脸无奈地挥了挥手,门外的人开始整齐队伍。
“北城守备淳于白圭擅离职守,不顾太齐郡安危私自出城,前日又有看管城门不力之嫌,险些酿成大祸。为了保证太齐郡的绝对安全,现由长老会收回其北城兼城门守备之权,通告全军不得擅举妄动,并由长老会代理其淳于家主之族职,以上,【三贤长老会】。”
“给我等等!长老会哪有权利去【收回】淳于家的家主职务?!”
“一子公输家的家主就不要去管别人家的事了好吗……”
传令者话音未落,邦长便拦在了扳的面前,示意她收回手里的长矛。
淳于于室的脸上依旧很平静,但双眼中已经明显地溢出了激动的意味。
“那么下面……是【淳于家主】的口信,这个您大概不知道吧?”
“……”
“为了保证太齐郡的绝对安全,使得兵力可以被合理地分配,现在要求族人将兵权集中至家主手中,即日起生效,以上,【三贤长老会】。”
“……”
“您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我还真猜出来了……”
“那就好办了,下面就是【两城守备】的口信了……”
这位传信人把右手向下一扣,邦长和扳便立刻倒在了地上!
“撬开北城守备衙门,拿下在军事会议上【突袭长老】的淳于于室和全部的同谋者!”
于室的右手此时放在脑后,两指间一根牙签大小的锏仿佛顶着什么东西!
“你这是在冲着我背后的门来泄气吗……啊?!”
淳于于室迅速地从左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做的像钱包一样的东西向后一抛,白色的粉末从天而降,三个白色的身躯从后边显现出来。
“…啊,不如说是【你们】呢~配备了劣质光学迷彩的诸位——大约有六七个人呢,刚才把门砸开之后就溜进来了吗?”
“不愧是您,居然会随身携带咳咳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
“粉笔灰,而且是将近七十年以前的,我很珍惜这些家传的东西呢……”
淳于于室的左手从桌上快速弹起——在他的掌心之下,一把青铜色的发光长锏直立在木制的办公桌上!
“难道长老会派你来就是为了抓我们吗?我真是高看了他们了~”
“在冷嘲热讽之前请您想一想——大难临头,有比敌在本营更令人心寒的事吗?!”
“……老爷子在养伤之余还特意教了你这套用来挑动情绪的说辞吗?可真够闲的~”
“您……咳咳,总之您也清楚,这里没有人想让这两个孩子受伤——您虽说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也伤了我的亲人……纠结之下,我还是不希望在这里与您开战,所以还是请您不要再抵抗了。上面的命令只是让我们将你们带回淳于家宅思过,等危机解除后再处置您【一时冒进】的过失……”
躺在地上的二人处于靠近大门的位置,而屋内屋外至少有十个人可以让他们被一枪毙命!
于室看了看地上的邦长和扳,随后双手高举,顺手将手里的牙签锏插在了帽子上。
“……你这已经可以算是预谋杀人了吧?”
“我不否认,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
“说话方式正常了呢……话说我还以为你们会把五鸣带过来要挟我呢~”
“不,虽说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在政部主导的长老会的紧急会议上,这个方案在一开始就被全票否决了——而且为了万无一失,我们是先解决了那一边之后才来的,而且马上您二位就能在家中见面了……”
“……也罢,收手可以,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报一下时可以吗?”
“啊……午时下三刻。”
“等一小会……话说小子你买彩票吗?”
“…因为不是特别麻烦所以有的时候会买……怎么了吗?”
淳于于室把那张放在桌子上的帛片拿了起来。
“太齐双球彩闱,午时一刻放彩,帮我看看……”
“…您怎么开始买彩票了?”
“这句话我还打算拿来问另一个人呢……”
“……您等我一小会啊,这里网络不太好~”
那是一台翻盖手机,如果没有最外面的小显示屏,恐怕这个时代的年轻人都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嗯…什么也没中,也就是俗话说的【再接再厉奖】呢……”
“好啊……和我所想的一样啊——彩票可真是个好东西~”
“是吗?反正我是不清楚这种除了让人做做美梦之外毫无用途的东西有什么大用处啦……”
于室自言自语着将躺在地上的二人背起,随后自在地向着门外的卫兵们走去。
“全员!加强戒备!押送全程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行至传令者的耳边时,于室将头偏向他的耳旁,随后用着略显戏谑的笑容微微开口。
“借你吉言~”
午时下三刻,淳于一家交出了四百年来积累的全部兵权。
*人物及设定介绍(为避免剧透,基本不会透漏重要的人物背景,后面会补充的,请馒馒来的说)
【关于本文】本文采用并neta了大量的民间故事和历史人物,如果您能感兴趣的话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淳于安阳&淳于节墨】太齐郡城淳于家同为17岁的堂兄妹,淳于家第十五代法化者,现在依照离家者的传统对外自称为淳于•F•安阳和淳于•F•节墨。幼稚的两人为了逃避随时会战死沙场的命运而决定逃离太齐郡转而参加新兴势力【昭乌郡】的征兵活动,此时的两人已经成功逃离。
【淳于于室】男,46岁,淳于家家主右侍,第十四代法化者,安阳的生父,是这篇外传性质的《罔反邦长》的过场人物之一,尝尽人生不幸的可怜大叔,少年丧父,青年丧母,前年丧弟,最近还把孩子丢了,除了自己的爱人还在身边之外,其他人都离他而去,总的来说很凄凉呢。在弟弟“适道之法化”出城寻仇之后一直让节墨住在自己家中。他是位历经征战的强者,极为敏感的直觉为他的战斗技艺锦上添花,但是他平时就是如诸位所见的一副颓废大叔的样子,闲暇时候可以在太齐郡的东市果蜜坊上卖草莓的摊子上找到他,戴在帽子上的墨镜是他三十年前从小卖铺里买来的塑料装饰品。
【太齐郡城】马上就会成为战场的城市,最外层是由城墙和巨大城门组成的一体化防线,郡城的兵力由四个部分组成:北城(连带城门),南城(中心部分),东城和西城,作为核心部分的三贤长老会还有一支部队驻扎在东北方向的文城,再算上周围的巡逻兵丁,加起来大约有两千人左右的样子。目前城内已经强行召回了大量的士兵,预计有三千二百人左右,大概是城外魔族聚集军人数的二倍。
【学者】在太齐郡,学者是“士兵”的一种,有不同研究方向的学者,比如符文学者,机械学者…都是作为直接受军方调度的兵种而存在,而且也有作为荣誉称号授予有功劳的士兵的情况。
【彩闱】一种古老的博彩项目,这张“双球彩闱”也是彩票的一种,当天的一等奖的奖金是四千四百四十四万泉(太齐郡特有货币单位),由一位不知名的王先生拿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云纹玉覆面】太齐郡的镇城古物,据说有着震慑魔族的力量……
【太齐郡恐怖爆炸袭击事件】十九年前,由一名不知名魔族在太齐郡东北部文城的【篆碑广场】引发的活体炸弹事件,并引起直接和间接伤亡共计达近千人,重伤者中仅有一位北城新兵有幸成功康复。事后经过对爆炸中心的所有死亡者进过调查后确定引发爆炸的魔族已死——基于此次事件,白圭之法化改良了以城镇安保系统“云纹玉覆面”为核心的整体侦测系统并同步调整了边防的军备配置,使得魔族自此十九年来屡战屡败。
【画蛇添足】以下是可以提供给诸位的准确信息/无用废话,用来预测跳坑或者是解闷皆可:
目前淳于家的现存法化者总数是:5
目前淳于家的人类共计有:6人
目前身在太齐郡及周边山脉内的淳于家人总数是:5
目前淳于家已死亡人类的数量为:0人
目前太齐郡城内是否有魔族:yes!yes!yes!
目前城外聚集的魔族数量是:1700左右
目前城内聚集的人类兵丁共有:3200人左右
目前太齐郡城内共有人类平民:400000人左右
魔族军队的目的是否是太齐郡城:还没想好(不是)
“……”
再睁眼时,淳于邦长看到了夕阳。
“这是在我家吗?”
没有声音回答他的发问,邦长试图看向其他地方,但是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仿佛夕阳只照在他的身上,其他地方依旧是一片浑浊。
“我好像记不太清了,我到底…”
邦长的眼中突然滑出两行清泪,同时也洗濯了他迷茫的双目!
“啊……”
他看着在窗外独自缓缓下落的夕阳,缓缓地将右手从额头抹到双眼上。
“…终于也轮到我了吗,这种孤独的感觉……”
“……”
仿佛可以听到抽泣声,但是又被略显哀伤的叹气声所掩盖。
“…不好,我好像开始自言自语了~”
“…这是好的,至少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痛苦……”
“…不好,我好像又开始幻听了~大概是后脑受伤的缘故吧……”
“……比起脑损伤我倒是感觉你有点神经衰弱~”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算了,扳说过这种时候喝点可乐就好了,我要先去找一瓶……”
邦长眼前的夕阳突然被一片黑乎乎东西遮住了,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挡在了他的面前。
下意识的眨眼过后,他看到了一只微微张开的手,手腕处闪烁着黄绿色的光芒。
邦长再次睁眼后,他看到了一个映在瞳孔上的自己。
第三次睁眼后,他看到了一片别在了帽子上面的扳手状布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此时,他的周围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而明亮,仿佛有比夕阳更加温暖的东西填满了全屋。
“也没有发烧,心跳也没什么问题,不至于丧失理智啊~”
夕阳再次倾洒在邦长的身上,然而他眼中却没有了之前的空洞——有一股普通而充实的感情重新充斥在了里面。
“至于可乐……虽然这话我是说过,但是这时候上哪去找~”
邦长用着残余的力气将上身从床上弹起,抱住了眼中仍有些模糊的人影!
“……扳?”
“…邦长?”
“……太好了,我还以为我都已经崩溃到了幻视到扳的地步了……”
“……邦长?”
“啊?”
“…既然明白了就赶紧把我松开,疼死了~”
“哦,抱歉……”
邦长的手从扳的后背上滑下,眼前一黑,脱力的身体也顺势向后躺下——突然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从两肋间锢住了他,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呜…咳咳~”
“……”
“…扳?”
“…很难受吧?”
“……”
“……很难受吧?喂!”
邦长看着外面的夕阳,脸上露出了模糊的笑意。
“…其实头部的伤已经好了,至于后脑——”
屋子里仿佛可以听到肋骨的折断声——这个可怜的少年已经连惨叫的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快…快住手啊~”
“不要~老是~看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面~~那个~~太阳~~啊!”
“你……施……沃……啥……”
扳把邦长猛地松开,马上又用双手抓住邦长的双肩使其朝向自己!
“现在的我,不想看到那个像太阳一样的邦长!”
此时邦长的面前没有了窗外的夕阳和那种使人麻醉的光亮,只剩下快速闪烁着的布片和侧面向阳的公输扳,以及那一对灰色的眼眸所折射出的月光般的别样华彩。
“…我并没有…”
扳再次将邦长抱住,这次她并没有用双臂卡在肋骨处,而是把右手按在了邦长的后脑海,并把自己的头枕在了邦长的左肩上。
“你有惨到只能在痛苦中麻痹自我的程度吗?喂!”
“……我,我没——”
“没有对吧!那你就给我直接点啊!”
扳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而那声音也在触动着她内心中那条老旧的伤痕。
“我不想再看到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型兵器——你是害怕孤独,害怕失败,害怕死亡,甚至连挂在树枝上的袜子都会害怕的淳于邦长!”
“……”
“哪怕只是下一点点雨也好,我难道不值得你依靠吗?!”
伴随着上身不规则的颤抖,邦长的头终于贴在了扳的左肩上。
放松下来的扳轻轻咧嘴,露出了略显得意的慈悲笑容。
“这就对啦,有借有还……”
扳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不知道她是不是回想起了什么。
新历992年三月三日酉时上一刻(pm5:00~5:15),淳于邦长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地放声大哭,持续时间约有一刻钟左右。
(附件:简而言之的淳于家近代家史↓)
第十代法化:
淳于告朔,男,享年42岁。边境冲突中战死,后代无法化者。
造型特征是“裁剪造型”(不知道算什么类)
淳于光阳,男,享年55岁。无疾而终,有子“中行之法化”。
造型特征是“莹斧造型”(近身手持/投掷类)
十一代法化:
淳于中行,男,享年51岁。作为医疗人员战死,有女“夭夭之法化”。
造型特征是“束杖造型”(接触治疗类/近身击退类)
十二代法化:
淳于夭夭,女,享年48岁。边境冲突中战死,有二子“算罔之法化”“不瓢之法化”。
造型特征是“长锯造型”(近身破拆类)
十三代法化:
淳于算罔,男,享年32岁。暴病而亡,有女“白圭之法化”。
造型特征是“塔盾造型”(广范围防守类)
淳于不瓢,男,享年42岁。在外作战时战死,有二子“于室之法化”“适道之法化”。
造型特征是“钩锁造型”(广范围抓取类)
十四代法化:
淳于白圭,女,满49岁。淳于家家主,太齐郡守备在役,有子“邦长之法化”。
造型特征是“节鞭造型”(单体抓取/狙击类)
淳于于室,男,满46岁。太齐郡守备在役,有子“安阳之法化”。
造型特征是“双锏造型”(近身夺刃类)
淳于适道,男,享年41岁。为父寻仇而死,有女“节墨之法化”。
造型特征是“短弓造型”(广范围游击类)
十五代法化:
淳于邦长,男,满21岁。太齐郡斥候在役。
造型特征是“金瓜造型”(近身重击类)
淳于安阳,男,满17岁。出走在外,性命无忧。
造型特征是“刀币造型”(近身手持/投掷类)
淳于节墨,女,满17岁。出走在外,性命无忧。
造型特征是“流弹造型”(特殊武器类)
发展史:
860年,告朔之法化以∧的特有放射磁场为基础制造了第一枚通灵补丁(∧使用者雷达)。
878年,光阳之法化构思并制造出了第一批近代化蒲桃糖提炼加工仪器,并制造出了第一批∧驱动轮轴(需由操纵者提供∧)。
896年,中行之法化以祖方改进制备出了可以在玻璃瓶中储存的较为稳定的9%∧药剂。
915年,夭夭之法化砸毁了古老的城门,用两年时间造就了可以吸收∧并自动修补的巨大城门“云纹玉敷面”。
932年,算罔之法化制备出了可以应用于大部分普通武器与弹药的∧膜剂(增强剂+润滑油)。
951年,不瓢之法化基于兄长的手稿制造出了第一代法化冠(可提高佩戴者的精神力,但是对∧基础要求很高)。
982年,白圭之法化基于父亲的手稿和叔父的成品改良出了可适用于大部分普通人的第二代法化冠(已装配至全军)。
982年,白圭之法化基于法化冠的效果得出结论:太齐郡的土著民67%以上拥有魔族血统(目前为机密)。
987年,白圭之法化改良蒲桃糖配方,使其可以应用于设备而不只限于人体吸收。